“怎么?还没开始就怕累了?”袁奕有些不悦。
还没开始工作就先伸懒腰,哪有半点男主角的样子?
袁奕冲他挑了下眉,作势要把他手里的病历簿拿来,“那你歇着吧,我自己来。”
“我可没有,”张一鸣躲开了袁奕朝病历簿伸来的手,“我跟着老师做实验,几乎每天都是快天亮才睡觉,只是在高铁上睡了一路,四肢有点酸罢了。”
袁奕:……
全副武装后办起事来就这点不方便,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听不清说话的语气,很容易造成误会。
为了扫除尴尬,袁奕低头看着病历簿,试图转移话题道:“咳咳,虽然刘医生昨天对南病区做过检查了,钱老师下午也看了几个病人的情况,但我觉得咱们应该再做一次。”
“我同意。”
提起病人,张一鸣的语气很快也变得严肃,“假如存在变异毒株又在同一病房,一天的时间就足以传给其他人,所以检查的工作必须是按天,不能按次。”
张一鸣用消毒凝胶清理双手后,随后将喷嘴对准了袁奕的手,小声问道:“那咱们……全部重新来一次?”
袁奕心领神会地笑笑,眼睛弯成了两条月牙,摊开手接住了从喷嘴里挤出的消毒凝胶,“正有此意。”
张一鸣:“现在是下午六点,全部病人都要检查一遍的话,恐怕要到凌晨了。”
“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不用给我打这预防针,”袁奕阔气地走到存放病历的架子旁,将全部的病历都拿了下来,“来,咱们一人一半。”
张一鸣从她手里接过病历,脑海里忽然闪过些老旧的回忆:钱教授的课上回答问题最积极的那个女生,每次钱教授安排的实验课,她总会被安排给钱教授当帮手……
“你是不是……原来是你啊!”
张一鸣的大脑瞬间清晰,将眼前的这个人和脑海里的回忆联系在了一起。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就忘记了她的名字,但关于她,他还记得钱老师对她的称赞:做事能干、不怕吃苦、颇有点花木兰的意思。
“我就说嘛,怎么觉得这么熟悉,你就是中药系14届的那个学妹吧!”
袁奕将病历分成两份,淡淡然地回道:“还叫学妹,这时候该换个称呼了吧?”
“???换啥?”
袁奕把其中一份病历拿起来,重重地交到了他的手上:“当然是战友啊!”
大疫当前,哪还有什么学长学妹的同窗情?有的应该是携手并肩共同抗疫的战友情才对。
一切准备就绪后,袁奕推着放满了医疗品的小推车主动邀请道:“准备好上前线了吗,战友?”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战士们的武器也从qiang炮变成了酒精和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