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为什么,这才出来一日,总是心神难安。
过了晌午,徐挽玉带着徐孝娣来了铺子里,才几日不见,好像分开多久了似地,很是黏她。
阿姐脸色也不大好,坐了前面喝了两碗茶还差点吐出去,徐良玉正拿着账册与柳相宜对账,偏脸看见阿姐不时拿帕子抿着唇,心里咯噔咯噔的。
徐孝娣一边吃着干果,罗措逗弄着他,他惦记阿姐,拿了给徐挽玉。
徐良玉才一回头,阿姐闻着干果皮的味儿,可是坚持不住了,提起裙角就跑了后院去。
她立即追了出去,院中有专门扔杂物的破桶,等她到了跟前,徐挽玉已经吐了好几口了。
看这情形,一猜就是有了。
阿姐轻抚自己心口,弯着腰还在呕,徐良玉走了她的身后,扶着她的肩头轻轻拍着她的后心。这么会功夫,小小的徐良娣也跑了过来,他到了跟前,扬着不明所以的小脸,还很着急:“阿姐你这是病了么,我瞧着你都吐好几次了!”
徐挽玉连忙拉过他去,一把捂住他的口舌:“别瞎说,阿姐没病。”
徐良玉心下了然,也上前捂住了弟弟的双耳,揽住他在怀里了:“阿姐,不用瞒我,我看着你这是不是有了身子?”
阿姐见也瞒不住,面露愁容:“是,距离婚期还有两个月,就怕到时候谁也瞒不住,未婚先孕总归是要避着些的,不然进门老太太也瞧你不起。”
徐良玉推了徐孝娣,让他回前面找罗措去玩,小家伙扁着嘴,虽然老大不乐意,但还是听话走了。
姐妹二人手挽着手,到了后院的小屋里,一早烧了火的,屋里很是温暖。
徐挽玉这几日就瘦了些,平时在家里就拿弟弟做幌子,带着他东逛逛,西逛逛,还瞒着耶娘,不想开始也只是一日吐上一次半次的,现在竟是受不住味道,什么也吃不下,怕是瞒也瞒不住了。
她从前就怕这个,特别小心。
没想到不等成婚,还是先有了,婚前在一起正常,但是未婚先孕就不妥当了。
寻思来和妹妹说说,坐了一会儿还拉不下脸来,不想说了的时候没想到还吐了,让她识破了。
徐良玉亲自给她倒了水,又拧了帕子给她擦脸:“那秦行呢,有了孩子了,婚期不能提前吗?”
挽玉低着头,绞着手里的手帕:“本来这门亲事就是他自己愿意,求了媒人来提的,家里老太太不大乐意,说了他好几次了,前儿他跟家里说了,他阿娘倒没说什么,就是老祖母说婚期定了,如何改得,不知道什么个意思,昨个他还没来。”
说到没来的时候,她一脸淡然。
是了,姐妹二人一个样的,都经历过背弃,原本就生了不信的心,可世道如此,女人毕竟还是弱者。
站起身来,徐良玉呸了一声:“他家这是拿乔着呢,你尚未进门,就先给你个杀威棒下马威,以后若真让她拿住,进了门还能有好日子过?”
她气愤,恼怒,可这个时候,又别无他法。
给阿姐准备的嫁妆,已经着手在办了,可这个孩子实在来得不是时候,平白愣是让秦家拿住了一样。
徐挽玉不知想起了什么,眼圈红了。
她拿着帕子,擦着眼泪瓣,一手还按在了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