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安安静静的，就只有谢千欢和萧夜澜两个人。
尽管他们两个都在刻意避开对方的视线，可空气仍旧弥漫着一种粘稠感，就好像雨后的土壤，潮腻的气味挥之不散。
谢千欢的眼角余光瞥见男人的桌案，不经觉便回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经将她压在那张桌子上……
不行。
多余的回忆，早就该丢掉了。
哪怕他的呼吸，他身上幽暗的铁锈香仿佛依然萦绕在鼻腔里，带着热度的触碰恍如昨天才发生。
谢千欢闭上眼，清了清嗓子，背对着他说道：“我们该说正事了。”
“嗯。”
身后传来男人低低的一声回应。
他没再开口说话，故而，谢千欢也不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她只能继续说着自己的话题，“你父皇最近的情况应该不用我多作说明，回春茶的原料里含有一种特殊的植物成分，名为泣血牡丹，它的毒素不致命，却能让服用者逐渐沉溺梦境，变成丧失思考能力的废物。”
谢千欢顿了顿，没听到萧夜澜的回应。
她感觉男人的视线宛如带着利爪，勾破她的衣衫，又像是冰凉的蛇从后颈滑过，让她头皮发麻。
“咳……这种植物的来源你一定想不到，它来自药神岛，说明在药神门有人跟京城的势力合作，让回春茶在京城范围内盛行，从而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至于你父皇是不是也在他们的算计中，那就只有等抓到幕后黑手才能知道了。”
谢千欢终于忍不了被人从后背觊觎的感觉。
她蓦地转身，却发现萧夜澜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她的身后，她正好投怀送抱。
萧夜澜没有直接碰她，而是伸手撑在书架上，男性气息铺天盖地包围过来，仿佛连呼吸难以顺畅。
他低眸凝视着她，抬起手，用手指背从她的脸颊轻轻抚过，“所以？”
“我不明白……”谢千欢微微急促，“你不是不喜欢和女人接触吗？为什么，从以前到现在，你总是不放过我。”
萧夜澜嗓音低哑，“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这个女人的身体，对他好似有着该死的吸引力。
即使在曾经极度厌恶她的时候。
她身上的寸寸冰雪，依然能对他散发出比女妖还要魅惑的魔力。
他第一个碰过的女人是苏瑜儿。
可是在那之后，苏瑜儿对他而言就变得和其他女人一样，无法调动他的欲，唯一的一次例外是他在废弃小村里身受重伤，失去了五感，这才再次碰了她。
他的眼神，气息，越来越危险。
谢千欢脑中警铃大作，忙推开他，扭过脸去，“说回正事！我第一次见到回春茶是在一艘需要入场券的画舫上，根据我这几天的调查，京城鬼市里所有的回春茶叶也都来源于此处，所以我想让你直接带兵去抄了那艘船。”
她的办法就是用最简单粗暴的手段，打他们一个猝不及防。
这事没人比萧夜澜更合适了。
若是让其他人申请去调兵，会有走漏风声的危险。
萧夜澜挑眉，“报酬呢？”
“啊？”
谢千欢愣了愣，又一脸不可思议的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