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上皇。
唯有太上皇,才有资格走在皇帝前面。
等谢千欢他们行礼之后,知然便知道自己没猜错,慌忙跟着行礼。
她抬起脸,一声不吭,但特意撩起鬓发,展现出方才被谢千欢踢伤的地方。
“到底怎么回事。”
皇帝瞪了萧夜澜和萧崇一眼。
这些儿子,没一个能给他省心的。
萧崇赶紧先告状,“启禀父皇,儿臣方才在御花园巧遇安定侯父子,想着既然寂空大师证明了他们的清白,便开了个玩笑,让他们起誓对皇室效忠,却不料,安定侯说什么也不肯发誓!”
“真有此事?”
皇帝脸色一沉。
知然轻声道:“陛下,是真的,臣妾恰好路过,亲眼所见。”
皇帝的眼神愈发阴鸷,冷冷看向安定侯,“你还有何解释?”
安定侯躬身道:“回陛下,臣并非不愿发誓,而是祁王殿下开的玩笑太过火,非要让臣以慕容一族的传统方式起誓,虽然臣的母亲是慕容族人,但终究是随了父姓,按照祁王殿下所说的方式起誓,实在于礼不合。”
“他分明是在狡辩,臣妾听得清清楚楚,他就是不愿意立誓对皇室效忠,臣妾说了两句,他们一家人还对臣妾动手。”
知然伸手指控。
说完,她还把手背抬到皇帝眼前,给他看自己手上受的伤。
皇帝一看,知然的手背果然又红又肿,还擦破了皮,模样惨不忍睹。
“陛下,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连战王殿下也是站在他们那边的,他差点杀了臣妾。”知然含泪哭诉。
皇帝抬手拍拍她的背,正要说话,一旁的太上皇率先开口了。
他幽幽道:“杀了你又如何,一个没有位分的官女子,死了直接送去喂狗就好。”
知然霎时吓得脸色惨白。
她知道太上皇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可没想到他这么不怜香惜玉。
“话也不能这么说,她好歹是朕的女人,老七对她动手,等于不把朕放在眼里。”皇帝皱眉道。
知然如获救命稻草,连连点头,“臣妾只是提醒他们谨言慎行,在宫中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陛下眼睛的,可他们全然不听,猖狂得过分。”
谢千欢抱臂,“知然娘娘明知宫中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陛下眼睛,刚才为何还要和祁王拉拉扯扯,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好你个谢千欢,又在血口喷人!”
萧崇瞪着她。
太上皇摆了摆手,懒洋洋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行了,都给老子闭嘴。”
许是在牢里生活太久。
他完全抛下自己尊贵的身份,习惯性的把鞋子一掀,丢在地上,直接开始抠脚。
众人看见这场景,不由得拧起眉心。
唯独谢千欢丝毫不在意,凑到太上皇跟前,嘿嘿笑道:“您有何高见?”
不就是臭老头的脚气嘛。
她在牢里都闻惯了。
太上皇斜睨着她,“我没什么意见,朝堂之事早就与我无关了,我只是嫌你们聒噪,叽叽喳喳的像麻雀一样。”
知然一听。这老头……莫非并不打算给谢千欢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