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妃娘娘来了！”
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跑进来通传。
不等他传完，也不等皇帝答复，明妃已经自顾自走到他们面前。
“参见陛下。”明妃冷着脸行礼，“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起来罢。”
皇帝亲自过去扶起了明妃。
后边，皇后和程贵妃各自咬唇，却都没有办法。
现在是明妃丢了孙子。
皇上更着紧她，也是理所当然。
明妃双眼直视前面空无一人的地方，旁边的人她是看也不看，冷淡道：“你们要杀了六皇子，那不就是要让臣妾的孙子去赔命么？”
皇后蹙眉道：“妹妹，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可以偷偷杀了他，再对外放出消息，说六皇子已经离开京城，如此一来，他手底下的人自然会把你孙子放回来。”
“皇后娘娘生着一张慈善脸庞，说出来的话却很是可怕。”
明妃压根不吃这套。
再蠢笨的人也能想到，六皇子的手下绝对不会仅仅听到一点风声就放人，他们和六皇子之间定然还有别的联系方式。
若是六皇子连这点头脑都没有，他哪里敢参加夺嫡大战。
程贵妃点头附和，讥讽道：“听闻皇后娘娘为求菩萨保佑皇长孙健康平安，抄了不少佛经，这会儿却是动不动把杀人挂在嘴边，真不知菩萨听到会作何感想。”
皇后脸色微变，“贵妃，你变脸可真快，方才你不是也在说要根绝后患么？”
“本宫是这么说的，但也不妨碍本宫现在赞同明妃的话啊。”
程贵妃扶了扶发髻上的步摇，轻蔑一笑。
她继续嘲讽，“当初不知道是谁把皇长孙藏在周府，秘而不宣，就想等着本宫的崇儿被冤枉死了再来说出真相，这么狠毒的心肠，连菩萨见了都要害怕呢。”
“你……”
程贵妃说的是事实，皇后辩不过她。
皇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好了好了，都给朕闭嘴，你们是不是存心想让朕一直头痛下去？！”
程贵妃只好闭上嘴，但她始终用憎恶的眼神和皇后对视。
明妃趁着她们都不说话了，转过身来，定定凝视皇帝，“陛下可还记得答应过臣妾的事？倘若陛下是真心的，那么现在就应该先保护好我们的孙子。”
见皇帝沉默，明妃面露失望，叹道：“臣妾很少求人，陛下是知道的，但这次臣妾央求陛下，凡事以小宝的性命为重，他是臣妾在世上为数不多的血亲。”
这番话戳中了皇帝的心窝子。
他怔忡良久，终是长叹：“老何，你传朕的口谕，去把老六放出来。”
“陛下！”
皇后和程贵妃异口同声唤道。
皇帝抬手，“不必再说，朕的心意已决，无论如何老六还是朕的儿子，现在朕夺走他的一切，把他贬为庶民，终身不得进入京畿之地，再过不久，他或许就会觉得活着比死更痛苦了。”
天子一言九鼎，他这么说，皇后和程贵妃也没有办法了。
她们多少有点不甘心。
没想到，明妃对皇帝的影响力竟然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