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我对父皇只有孝心和忠心,所念之事唯有父皇龙体健康,万岁长寿,你为何要出言无状,当着外人的面污蔑我?”
谢千欢脸色一沉,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虽然颜太傅曾经当过她的老师,又是三朝帝师,地位崇高,但他毕竟是臣子,而她身为皇帝的儿媳,绝对有怼回去的资格!
看着颜太傅的脸色越来越黑,谢千欢继续怼:“你作为太傅,说话却这么不经过大脑,简直是老糊涂了!”
“你,好你个谢千欢……你无心向学也就罢了,在你心里,可曾有过尊师重道这四个字!”
“我当然尊师,但,我也会看看这个师值不值得我去尊敬,如果不值得,那我又何必尊敬他?”谢千欢当即反驳。
颜太傅气得不行。
他支起拐杖,枯瘦如树枝般的手颤抖着,指着谢千欢,“孺子不可教,孺子不可教啊!”
“不是我不可教,而是你执意认为我是草包,不愿意去发现我身上的闪光点。”谢千欢轻哼。
颜太傅瞪着她,“经史子集,琴棋书画,你没有一样能学得会,还谈什么闪光点?看看你现在,学了点医术的皮毛就把尾巴翘上天,丝毫不懂得谦虚,由此可见,你的医术水平定然极其低劣!”
说罢,他看向站在身后的那个人。
“好了,不要理她,你去给陛下看诊。”
然而谢千欢伸手一拦,不让他们通过,“我说了我正在给父皇施针,如果被人打断就会前功尽弃,甚至会危害到父皇的性命,如果你们执意要过去,那我只能认为你们生了弑君之心。”
“胡说八道!”
颜太傅脸色一变。
弑君这顶帽子,可不是轻易能戴的!
谢千欢莞尔轻笑,“方才太傅不也是这样说我么?难道,只准你怀疑别人,却不准别人怀疑你。”
颜太傅没想到,刚才脱口而出的话,竟会变成回旋镖,扎到自己身上。
他皱巴巴的脸上充满怒意,额头的青筋也涨了起来。
“谢千欢,从前我以为你只是过于愚蠢,张扬,不料你的心肠还这么坏,你害怕别人夺走你的神医称号,竟不允许别人去医治陛下。”
谢千欢一琢磨。
类似的话,她怎么感觉听过好几遍了呢?
好像,大家都以为她有多在乎神医称号似的。
她摇摇头,“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称呼我,当我学医的那一刻开始,我在乎的,就只有病人的命。”
“若你真在乎陛下的性命,那就让开!”
“恕难从命。”
谢千欢顺手拔下一支发簪。
她把发簪丢到颜太傅的面前,“你想过去的话,就用它杀了我,踩着我的尸体过去吧。”
“你!”
颜太傅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他双手负在身后,握紧拳头,“好好想清楚,陛下要是出了万一,你全家都得陪葬!”
“如果我没治好父皇,随便你们怎么处置我。”
谢千欢昂起小脸。
她和颜太傅对峙,在气势上,竟是丝毫没有输给这个三朝帝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