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枕着萧夜澜的手臂,一睁眼就看见他的锁骨,线条优美流畅,肤色白净透亮,带着一种朦胧脆弱感,全然不像是在战场上饱经风霜的将军。
只有在萧夜澜熟睡的时候,谢千欢才能对他彻底放松下来。
“好长的眼睫毛啊……是睫毛精。”
她喃喃说着,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他鸦羽般长而翘起的眼睫毛。
倏地,萧夜澜睁眼,抓住了她纤弱的手腕。
“一大早就不安分?”
男人的嗓音带着刚刚睡醒时的沙哑。
谢千欢尴尬,“你醒了,该上早朝了吧。”
“不去。”
萧夜澜不仅脾气暴戾,还很任性。
他收拢双手,掌心轻轻放在女人温暖的肌肤上,哑声道:“再休息一会儿。”
“有这么累吗,我怀疑你肾不行。”
谢千欢小声嘀咕。
萧夜澜听她竟敢质疑,当即翻了个身,扣住她的手,挑起剑眉,“那你再试试?”
“节制,要节制。”
谢千欢两只手推着男人的胸膛,连连拒绝。
幸好,萧夜澜没有强求她,复而躺下来搂着她眯了片刻。
她身上清淡的药草气息,仿佛有安神的作用,可以让他休息得更好。
萧夜澜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句话。
至亲至疏夫妻。
他和这个女人不仅有夫妻之名,也有了夫妻之实,可他们之间,到底存在着一种怎样的情分?
小时候,明妃曾经冷淡地告诉他,男人只需要有野心,不需要有太多感情,将来娶妻娶个家世显赫,贤惠持家的女人就行了。
谢千欢的父亲在朝中是个闲职,至于她本人,更是和贤惠两个字沾不上半点关系,怎么看都够不上成为战王妃的条件。
可为什么偏偏是她蛮横地闯进来,拆散他和苏瑜儿,坐上他的正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