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音的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依言闭上了眼睛。她本想着装睡的,可却又不知不觉真的睡着了。
大概是睡前说到了那一夜,姝音便又梦到了那个混乱的夜晚。
然后场景一转,她看见了自己抚摸着小腹惊慌失措的模样。接着她又遇到了宋阿姥,一碗汤药下去,那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不要!不要!”姝音大喊着惊醒了过来,眼睛里全是惶然和痛苦。
根本不用假装,就是一副做了噩梦的模样。
“怎么了?梦到什么了?”顾珩睁开眼,落在她惊魂未定的脸上,有些担忧。
姝音紧咬着唇,把那个深藏在心底,说不得又碰不得的伤痛努力压了下去,缓缓开口说起了自己预先想好的话,“我、我梦到杀人了。”
顾珩微微一怔,心下有些诧异——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梦到这种事?
“只是梦而已,别担心。”顾珩立即安慰道,伸手擦去了她额角的冷汗。
“可是我害怕。”姝音的声音带了哭腔,“梦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我看到一个很高很壮的人偷偷摸上了金明池的一艘画舫,然后拿刀划破了另一个人的喉咙,还拔了他的舌头。”
随后,她又把那行凶之人的特征和事情发生的具体时间说了出来。
顾珩的眉头拧了起来,心里起了点怪异的感觉。
这梦也太详细了。
姝音怕他没当一回事,情急之下握住了他的手,“陛下,我曾听说过,人有时候能做预知吉凶祸福的梦。我梦里的这些事会不会也会发生?我的心好不安,好害怕这是真的,而我又什么都没有做,那岂不是见死不救?”
顾珩不由自主的把她拥到了怀里,“别担心,我过后会派人去查看,若是真的,绝不会让这凶案发生!”
“真的?”姝音很是惊喜,在他怀里抬起头,面上映出些忐忑,“陛下会不会觉得我无理取闹、小题大做?”
“不会。”顾珩几乎是冲口而出,勾了勾唇,垂着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柔软,“只要能让你安心,我都会去做。”
姝音有些脸热,赶紧别看了眼,只是两人挨得近,她一低头便埋到了他的胸口处。
“我听你的婢女说,你经常做噩梦?”顾珩稍微收紧了手臂,让她又靠近自己一些。
姝音并没有抗拒,闷闷的嗯了一声,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下竟出奇的感到些安宁。
“你能就这么抱着我睡吗?”夜里的脆弱让姝音就这么直白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顾珩当然不会拒绝,侧躺着把她拢到了自己的身前。两人就这么紧挨着睡着了,姝音甚至还不自觉地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
翌日,顾珩又是先醒来的那一个。温香软玉在怀,他的呼吸陡然乱了,只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往某一处直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