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醒是不可能泼醒的,邪门的和尚表示他不想讨打,因此他是恭恭敬敬的房间外朗声问好:“晚辈叶安世,前来拜会百里前辈。”
其声若黄钟大吕,庄严正大,乃是运用了佛门心法,一声宛如当头棒喝,将百里东君从沉醉的梦境中唤醒。
百里东君双目一睁,好似两点寒星在黑暗的房间中亮起,只不过一瞬,又返璞归真。雪月城的上空似有层云舒卷,但异象不过一瞬便已经散去。
他潇洒的走到院中坐下,打量了一番无心:“都长这么大了啊?当年我把你送到寒水寺,你还只有五岁,转眼间十二年已经过去了啊。”
百里东君感慨万千,鼎之,玥瑶,如今也只能梦中相见了啊。
“听长风说你不愿回那天外天,那你去了哪里?”
“晚辈回了寒水寺,老和尚虽然不在那里了,寒水寺仍然是无心的家。之后我又去了姑苏,回小时候生活的地方看了看。”无心回答。
“姑苏啊,鼎之的故乡。”百里东君微笑着,“你很好,有几分你父亲当年的风范。”
“前辈谬赞了。”无心略微低头。
“如今你也该回那天外天了,段氏叛乱,光靠白发仙和紫衣侯可不够啊。”百里东君说道。
“是。晚辈这便要回去了。”无心最后合十一礼,对着牧云归和唐莲微微颔首,翩然而去。
“至于你们两个!胆子肥了啊?”百里东君这才转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徒弟,“别以为我没有听到,把师父灌醉,还要泼醒!”
牧云归一脸莫名:“师父啊,我也没想到这酒这么厉害啊?可是你已经睡了七天了!”
唐莲更加莫名其妙,这酒也不是他酿的,搬人的苦力是他干的,他今夜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师父,会不会是你的酒量不行呢?”
唐莲一边说一边朝后退着。
“师父入梦,可见到了想见之人?这孟婆汤,就不用了吧?”牧云归试探的说。
“哼。”百里东君先是冷哼一声,之后才说:“不酿啦,有些事情,终究是忘不掉的。”
他想起当年的许多事,问自己的两个徒弟:“听说你们此行都是和萧瑟同行的,那你们可知他想要干什么吗?”
“徒儿不知,但萧瑟是我的朋友,他要干什么我都愿意陪他。”唐莲面对师父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真心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要回去为琅琊王翻案,这是为了公道和正义,徒儿愿意陪他。”牧云归说的要坚定的多。
“即便前路艰险?”司空长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可不是一条容易的路啊。”他是被刚才的异象吸引而来。
“前路何人阻拦,我都有一剑,可破万难。”牧云归双眼灼灼,锋锐逼人。
“若是一剑不够,我亦有一剑。”李相夷大步的走进来,他站到牧云归旁边,对着萧瑟举起手中的少师剑,端的是少年意气。
“我亦有一剑。”雷无桀急忙说道,他的眼睛永远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