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知道了,这不叫自私,这叫占有欲,这叫恃宠而骄,这叫不知好歹。
他又陷入了怪圈,再度自我厌恶。
军训的时候觉得时间很慢,一个小时一个小时数着过,等过来了就觉得时间快的很,教官还没怎么熟悉,就已经要走了。
在操场送教官走的时候,班里有的女生还哭了。
谢风站在队尾,能看得见每个人,不禁感慨:不管何时女性都是最感性的动物。
军训完就是国庆节了,整整七天,得回家看看。
这些天谢风怕老妈想他,就每天给她发微信,老妈字里行间透着嫌弃:“咋这么有空啊,天天发消息。”“整天上班都够可以的了,晚上还要回你消息,讨债鬼儿子。”
不过他们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谢风知道老妈就是嘴硬,还是希望他回家的,看来女性不只是感性的动物,还是最难懂的动物。
走的时候他随便拿了个包,装了证件什么的,他家离的近,坐大巴就可以回家了。
在学校门口坐了地铁去长途汽车站,刚出地铁一看眼前的景象,他就头皮发麻。
人山人海。
人群中的味道不太好闻,他几乎是摒住呼吸一寸一寸的挪动,买票,过安检,挤上车,在位置上坐定他才长舒一口气,要是每次回家都要像万里长征似的,那他可能这辈子都会不了师,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很可能因为麻烦而放弃回家。
不过这个量级的人流可能是因为节假日才惊人的巨大,平常的周末应该会少一点吧。
谢风当时脑子里就是这种念头,没有什么特别,仅仅是对生活现象的一种猜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
然后,奇迹出现。
他一直在想的那个人,就出现在他面前,谢风的位置在过道边上,上车的人他都能看见,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上了车。
他的心跳加快。
加快,像是要泵干净他全身的血液才好。
那一刻说来漫长,在当时确是短暂无比,短的让他禁不住的想要落泪可又是真的漫长,他看清了安嘉下巴上青青的胡茬,还有更加挺拔的身姿,他只单肩背了个包,他却觉得那里装满了他平生所有爱恋。
他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安嘉!”
也许是回家的一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太孤单,也可能是他真的想家了,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这个可以和“家”这个词联系起来的人。
是安嘉。
是他啊。
然而安嘉仅仅是短暂地愣了一下,就直直的望进了他的眼,那一眼里的东西很多,不过最后都化作一泓温暖的笑,“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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