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1 / 1)

不过数日,便能将金光神咒修炼到这个境界,已足以自傲了。

当看到徒弟还未出手,他不禁催促道:“你也用出金光神咒,正好为师考察一下你的进境,若有不懂之处,可问为师。”

李道玄咳嗽一声,道:“师父,我就不用了吧。”

张乾阳望着四周又席卷过来的雾气,道:“少废话,快用,为师看你这些天是疏忽了修行,就知道叨扰青衣娘娘。”

李道玄撇撇嘴,他每晚联系青衣娘娘,还不是想多打探一些虚肚鬼王的情况?

无奈之下,他只好竖起道指,念诵咒诀。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一道道夺目的金光射出,比刚刚张乾阳身上绽放出的还要璀璨数倍,如大日初升,普照八方,驱邪荡魔,镇鬼缚妖!

方圆数百丈的雾气如遇天敌,瞬间溃散,天地复归清朗,唯金光烈烈,神圣不朽!

法眼辨生死,河中藏鬼神

看到徒弟身上的金光,张乾阳老脸一红,嘴巴微张,过了半晌,才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话。

“今天天气……好像还不错。”

李道玄:“???”

“师父,关于这金光神咒,我还真有个地方不太理解,就是——”

“咳咳,这天色也不早了,徒儿啊,咱们快点赶路吧!”

……

照妇河,渡口。

要过河的百姓们围在一起,一边等着船夫,一边谈论着刚刚转瞬即逝的大雾。

“听说照妇河的雾很邪门,每次至少会持续一个时辰,等雾散后,往往就会有人不知不觉跌入了河中,怎么今天一下子就消散了?”

“刚刚我差点就跌到河里了,但好像看到了一道金光,然后雾就散了,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半只脚都悬空了,好险呀!”

“对对,就是金光,我也看到了!”

……

人们议论纷纷,既有对照妇河的畏惧,也有对刚才那道金光的好奇。

这时两道身影走到渡口,一老一少,皆身穿道袍,风尘仆仆而来。

老道身形瘦削,但面容清朗,神情洒脱,眉宇之间有着一丝正气。

年轻道士倒是生的俊朗,丰神如玉,身姿挺拔,用一根桃木簪挽着道髻,气质出尘。

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明亮,眉心处还有一道淡淡的红色竖痕,再加上身后的剑匣,如鹤立鸡群,卓尔不凡。

这也是李道玄修为境界不够,还未臻至返璞归真的境界,如师父张乾阳,气息古朴自然,不漏一点痕迹,看起来平平无奇。

踏入阴神境后,修道之人的气息便不会那般明显,而是开始收敛锋芒,返璞归真。

人群中,一道目光紧紧盯着李道玄。

……

李道玄和师父来到渡口,只见前方是一条大河,河水滔滔,深不见底,连座桥都没有。

他们虽有踏水而行的手段,但并不想在众人面前展露,用张乾阳的话来说就是,若无必要,修道之人不必在人前显圣,否则日子久了,就真把自己当神仙了。

那些高高在上的阳神,也许刚修行时,也是心怀正义,有人情味的,但随着修为的提高,年岁的增长,他们一直被万人推崇,奉为活神仙,久而久之,就忘了自己的初心。

屠龙的勇士成为巨龙,变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模样,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十分可悲的事。

因此张乾阳经常教导徒弟,不管有多大本事,也要学会过最简单的生活,看一看那些最普通的百姓,是如何活着的,这样才不会迷失本心。

“师父,这河里有古怪,要不要我用天眼看看?”

李道盯着照妇河的河水,背后的苍龙刺青微微发烫。

张乾阳摇摇头,道:“这里人太多了,不必如此行事,另外,你以法眼看一看这些百姓。”

李道玄闻言一愣,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这么说,但他还是立刻照做了。

将法力运于眼中,李道玄的双眼立刻变得更加深邃,瞳孔变得更细更窄,仿佛猫瞳。

猫的眼睛据说可以沟通阴阳两界,看见许多活人看不见的东西,修道之人的法眼,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有了天眼后,李道玄就很少开法眼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那些百姓都浑身湿漉漉的,脸色煞白,好似泡肿变烂的尸体,眉心处缭绕着黑气。

李道玄瞳孔一凝,转头望向师父,眼中十分惊讶。

师父朝着他点点头,示意他不要声张,静观其变。

李道玄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师父,他们明明是活人,可这……”

张乾阳点点头,以法力传音道:“这是因为,若无意外,他们都快死了,应该就是要淹死在这照妇河中。”

李道玄望向远处正划船过来的船夫,那是一个老头,扁着裤腿,神情祥和,在阳光下露着和善的笑容。

他刚刚送完一批人,现在又来了一批,今日的生意,似乎格外的好。

这是正常眼睛中看到的场景,而在法眼中,那船夫老头浑身肿胀,不断渗着水珠,脸色十分苍白,眼睛还腐烂了一只。

船夫没有问题,只是个普通人,也就是说,有问题的是这条河。

照妇河……好奇怪的名字。

张乾阳以法力传音道:“凡人之中,若有灵性高的,偶尔也能看到类似场景,或是提前梦到亲朋好友的逝世,或是在死亡来临前,产生种种不详的预警。”

顿了顿,他解释道:“人之将死,眉心便会缭绕黑气,也称死气,民间称之为印堂发黑,但实际上,印堂所发之黑,唯有身负灵性之人才能看到。”

“你刚刚看到的,便是他们身上的死气所具现出的幻象,这在相术中,便称之为劫,若无外力相助,他们一般是逃不过此劫的。”

李道玄点头道:“还好他们遇见了咱们。”

张乾阳摇摇头,道:“话不要说得太满,看到那个女扮男装的人了吗?”

李道玄一怔,女扮男装?

他仔细望去,果然,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俊俏公子。

那人穿着锦衣,身材偏矮,皮肤白皙,眉宇之间有着几分英气,也在偷偷打量着李道玄。

两人的目光交汇,那俊俏公子连忙转移了视线,显得有几分慌张。

李道玄目光一动,有趣,这个女扮男装的人,竟然是一个修士。

她身上气血充沛,远胜于常人,还有法力波动,看起来应该是辟谷中期的修士。

只是法眼之中,她也一样是被淹死的模样,显然就连她这个辟谷中期的修士,也免不了渡河身死的命运。

张乾阳走上前,拉着一个老人,询问道:“老人家,这条河是不是有什么古怪,为什么要叫照妇河?”

一边说着,他递上了两枚铜钱。

老人接过铜钱,笑眯眯道:“这位道长,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我就是宣州本地人,对这照妇河呀,最清楚不过了!”

他总结了一下语言,道:“其实这里除了照妇河,还有个名字,叫妒妇津。”

“妒妇津?”

“是的,而且这妒妇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女子不能过河,尤其是美貌的女子,若是渡河,必然是十死无生!”

公门修士,朝廷法师

老人缓缓讲出了这照妇河的故事。

“据说在西晋太史年间,有个叫刘伯玉的读书人,总喜欢在妻子段氏面前朗诵曹植的《洛神赋》,每次读完了,还要大发感慨,说娶妇得如此,吾无憾焉!”

“后来段氏忍不住道,夫君为何抬举洛神而一味轻视于我,难道是嫌我长得不如洛神漂亮?若我死了,还怕不会变成水神?”

“刘伯玉还以为妻子只是在说气话,却不想当天夜里,段氏就投河自尽,死后的头七,她还托梦于刘伯玉,说你不是喜欢水神吗,现在我就是了。”

李道玄忍不住被这个故事给吸引了,问道:“然后呢?”

老人笑道:“小道长莫急,后来刘伯玉就终生不敢过此河,而这里也就被称为了妒妇津。”

“那为何现在又叫照妇河?”

“这是因为此河从那之后,便有了种种神异,若是年轻漂亮的女子过河,河上便会骤起波涛,而若容貌丑陋的女子过河,便是风平浪静。”

“久而久之,此地便有了一句俗语,叫欲求好妇,立在津口,妇立水旁,好丑自彰。”

“娶亲之前,先把新娘接到河旁一照,看有无风浪,来断美丑,慢慢的,妒妇津就成了照妇河。”

张乾阳突然问道:“老人家,听上去,这照妇河倒也并不吓人,为何现在不论美丑,都严禁女子过河?”

老人眼中露出一丝畏惧,道:“那是以前,就算妇人过河生出风浪,其实也不算大,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是女子过河,便是惊涛骇浪,波涛汹涌,无人能幸存!”

李道玄望了一眼那个女扮男装的人,怪不得她要拌作男人,若是女装,恐怕船夫绝不会让她上船。

只是她既然是修士,为何非要坐船过河呢?难道是为了引出这河里的脏东西?

张乾阳又问道:“老人家,刚才的浓雾,又是怎么回事?”

“那也是最近几年才有的事情,照妇河有时会突然生出浓雾,雾中之人辨不清方向,迷迷糊糊地就会坠入河中,丢了性命,还好刚刚的雾来得快,散的也快,那金光一定是有神仙在施法!”

李道玄微微一笑,施法的人明明就站在你面前呢。

这时船夫终于来到了岸边,喊道:“上船喽,还是老规矩,一人五文,女人不过河。”

人们纷纷上船,都想赶紧过河离开这个地方。

事实上,若不是此处是去醴陵城的最近之路,很多人都不会冒险走这照妇河。

甚至很多人已经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宁愿多绕几十里地,也绝不走这里,刚才那雾太吓人了。

李道玄和师父也上了船,人不少,显得有些拥挤,一只两丈多的渔船,坐了七八个人,船夫划着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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