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顺的黑发乖巧地披在脑后,给他平添了几分乖顺感。
只是这抹乖顺感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便荡然无存。
“没事就滚,离我远点。”
夜深人静,除却篝火燃烧发出的声音外,就是不远处聚集的人群的窃语声。
白虎崽崽窝在他的脚边,身子团成了一团,困顿地打了个哈欠。
裴应淮清清冷冷地问:“准备给他取什么名字?”
牧听舟:“裴狗……嘶。”
他的脑门上被敲了一下,少年登时想要转过脑袋瞪他。
“好好想想。”裴应淮手中梳着他的头发,缓声道,“若是你有心,可以与他签下契约,届时也可以带着他离开不周山秘境。”
签下契约也就意味着有了牵绊……
牧听舟浑身一顿,忽地声音低了几分,语气却是很倔强:“不,我不签。”
裴应淮以为他是在同自己置气,毕竟先前这种事情不在少数,他也没有多劝,只是淡淡地提醒了两句便不再说话了。
不知是不是他在太阳穴按摩得过于舒服,牧听舟半倚在他的怀中,脑袋昏昏沉沉。
突然灵光一闪,他睁开双眼,支棱起来:“不如就叫……怎么样?”
裴应淮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他面无表情地将他的脑袋重新按了回去,“安生睡吧。”
牧听舟又打了个哈欠,兀自决定下来,越想越觉得自己取得名超级帅气。
一个毛茸茸的毛毯从他的脑袋上盖了下来,温暖的气息包裹着牧听舟,他蜷缩着身子,终于禁不住困意的卷席。
少年窝在毛毯之中,眉宇间还带着一抹疲惫,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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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听舟想了整整一夜,才定下了结论。
——结论就是,俗话说近墨者黑,郁长留原先那般无欲无求的佛修,估计是和李修缘待久了,现在也会时不时地冒出几句冷笑话来。
说起来……另外一个人也是……
牧听舟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啧了一声,视线略过郁长留,落在了还在他身后瑟瑟发抖的两人身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