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他俩不相互伤害的空余时间,彼此间也进行过一两次开诚布公的谈话。无关利益,单纯地各抒己见罢了。毕竟史蒂夫只是一个军人,并没有能力应对外界太喧嚣的声音。
托尼也没有隐瞒或误导的必要,毕竟他要对付的是九头蛇队长这个特定的人,而不是九头蛇的势力或者其他。
所以托尼也曾客观地告诉过他——“你想要以九头蛇队长的身份作为新的领袖是不行的,无论你有多么强大的实力,它始终是一个失败者的头衔。”
九头蛇没有真正意义上地翻身过,那在与统治势力为敌的过程中,它便是一个劣迹斑斑的组织。它做过的所有恶事,都会尽可能多地被当局政府公开甚至夸大。
它在民众之中的印象代表着“邪恶”与“混乱”,仅凭史蒂夫罗杰斯一人,或者加上复仇者甚至加上钢铁侠这些本就位于风口浪尖的弄潮儿,都无法扭转大多数平民百姓的固有认知。
“我们是异于常人的,当我们打翻了与九头蛇组织对立的身份,反而以九头蛇的身份出现时,你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吗?”
当时斯达克躺在床上,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他顺手摸过床头的报纸,将它拍在史蒂夫湿漉漉的胸膛。
上面《为正义而战的爱国英雄,为权利卖命的战争狂人——你相信什么?》的大标题刺得史蒂夫眼睛发疼。
再看报纸的版头,虽然谈不上一流的报刊,但史蒂夫也经常听到这家报社的名字。说明这家报社是有一定民众基础的,而这样的标题——不用说,几乎和魔术师惯用的强迫选择无异。
“我知道你是触碰了九头蛇原始力量才会改变,你也热爱这份改变,但无论你的‘九头蛇’和之前的‘九头蛇’有什么不同,它都是九头蛇。”
托尼揉着眼睛,把台灯打亮。他抽出纸巾擦了一下下身的液体,揉成团丢在床边,“改变惯性思维是很难的,你得顺着他们的惯性,把他们带到另外的方向去认同你,而不是打他们的脸。”
“我不懂……什么意思?你是要我背弃自己获得的力量?”史蒂夫侧脸看他。钢铁侠那双深色的眼睛和眼睛里蓝色的荧光在台灯下显得深邃神秘,藏着些令他好奇又无法捉摸的东西。
但托尼没有马上回答他,稍微思忖了一下,打了个比方——
“红色的胶囊里是du药,蓝色的胶囊里是解药。我调换了红色胶囊和蓝色胶囊里的东西,然后告诉你,红色胶囊里现在是解药了,你信吗?”
史蒂夫毫不犹豫——“不信,”想了想,又说——“除非有人吃了红色的胶囊,让我看到他没有被毒害。”
“对,”托尼答道,转而又说,“所以如果我想杀你,我就什么都不告诉你,但我还是调换了两枚胶囊里的东西,你是不是会凭经验吃掉蓝色的胶囊?”
史蒂夫顿了顿,认同,“对,然后我会被毒死。”
“一样的道理,我们对自己的信任总是多于对别人的信任。你想要找一个试吃的人,这个试吃的人就是‘时间’。你的最终目的是要让人吃掉你安排的药,那为什么不把你的药放在别人愿意吃的蓝色胶囊里?”
托尼瞥了史蒂夫一眼,自顾自地笑起来,“不过无所谓,你成功了与我无关,你失败了我也高兴,所以——”
“你等等。”史蒂夫打断了他的幸灾乐祸,捏着下巴想了一会,试探着问道——“所以……美国队长便是蓝色的胶囊。”
托尼没有回答,翻身睡去。
但史蒂夫却不想让他睡,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清楚。于是又握住他的肩膀,放缓了语调追问——“不,我不会以美国队长的身份再把矛头对准九头蛇的信徒,如果是这样——”
托尼不耐烦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