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尧打了个电话给翟智,在五楼水疗spa馆。
庆娣走后,明知看不见,姜尚尧也坚持避嫌,少有和翟智独处在个房间的时候。听翟智含糊不清地应了两句,姜尚尧上了二楼美式酒吧,在圈椅里坐下,顺手抄了本杂志,边翻看边等翟智下来。
不一会翟智电话回拨来,听说他今晚应酬,不无酸意,“路子扩展得可真快。”
“担什么心?路子再广也不会忘了你那份。见什么时候做过没义气的事?”
翟智这女人掌控欲望太强烈,近年年纪大了,也只稍有收敛,时不时还是会露出些本性。
“呦,一套套的,和给讲大道理来了。”
姜尚尧懒得和她逞口舌之利,翻着杂志漫不经心地问:“说起来,这个秦晟的来头,有什么内/幕?”不过虚长他几岁而已,行事言辞皆是大家风范,英华内蕴。
“说是京里出来的,有点背景。”翟智同样好奇,“问过我爸是什么背景,我爸不肯说,说不准他也不知道。”
如果翟同喜的谨言是源于原则操守,那倒还好;如果连翟同喜也摸不准来路,说明新市长后台硬实得非同一般。翟智似是觉得这个可能性很是好笑,说完就是嘿嘿两声。“能有什么大背景?副厅级干部下来一个县级市当二把手,说起来市长名头好听,实质不就是明升暗降?”
姜尚尧曾深入研究过秦市长的履历表。履任闻山之前,秦市长行政级别由正处提拔为副厅,照理说,副厅级干部去到原州这样的地级市做个常务副市长也是可以。
“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县级市市长虽然是二把手,也比地级市副市长容易做出成绩。”设身处地想,如果是他姜尚尧,他也不愿意做那种常委会上举举手之外没多大话语权的官。
如此看来,秦市长确实是有志之人。更加不容人小觑的一点,为新市长远赴闻山投资百亿撑场面可是叶慎晖。
不过,这种顾虑没必要和翟智讨论。“这话闻山传遍了,一点新闻价值也没有。”
“当我是包打听?干活有我,高层接触没我,拿多少工资呢?”
姜尚尧想说“大小姐,你每年从我这划出去账上不少了”,忍了忍,转移话题说:“趁叶董在原州这段时间我把钢厂合作意向谈下来,贷款要劳烦你多往谢信扬那里跑跑了。”
“那何行长呢?”
姜尚尧沉吟着,将手中杂志丢回桌面,“何行长那里……”话未说完,他像在家门口发现一个外星人尸体般,眼中全是惊异与探究,缓缓地凑近了桌面杂志上那张脸。随即,他紧抿双唇,脸色难看起来。
杂志封面上,赤/裸女一人头白金色长发紧束,猩红嘴唇映衬着两只黑瞳深如潭水。侧身而立,细腰丰臀,姜尚尧难以置信的目光顺着曼妙的曲线滑下去,停留在那熟悉他亲吻过无数遍的臀涡上。
不可控的,他倏然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