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众驶近前,停在她身侧。
车窗无声滑下,秦晟注视她数秒,嘴角笑意由淡而深。
“要不要来一个?”庆娣隔着车门问。
他从善如流地点头。
庆娣多买了一杯,绕去另一边,“今晚起风了,浮尘好大。”
四九城的春季,常有沙尘涨天。秦晟问:“那去附近找个地方坐坐?”
“算了吧,就在车里说说话。”庆娣递给他一杯,“试试,我最爱的口味。”
他目光若有深意,“据说女人心情不好就爱吃甜食。”
“嘴上多吃点甜的,心就不觉得苦了。”庆娣一晃神,然后自嘲地笑,“曾经对某人说过同样的话。……总是这样,无论做什么,不知不觉地就会想起他。太久了,深植在心里,潜移默化为生命的一部分,用尽方法也割舍不去,只得接受他的存在。”
“今晚中途离开为的就是他?”
庆娣黯然点头。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坦诚?阴险?磊落?诡诈?几乎往昔任何一个正面的形容,如今俱都能用反义词来诠释他的蜕变。“他……很复杂。”
听来乏善可陈,殊无可取之处。秦晟怀有几分好奇,“据说,你在结婚前夕离开了闻山?”
“彭大哥告诉过你关于我的事?”
“小飞只是说了个大概,我并没有深入调查过。一来对你不尊重;二来,凭心而论,我更希望有一天有幸亲耳听你讲诉细节。”他语气慎重而缓慢。
“那要多谢你的尊重。如果和你交个朋友也要接受政审,我完全不能接受。”见他难得露出些许窘态,庆娣莞尔。“是,当初婚纱照已经拍了,突然发生了一件事让我体悟到一个被刻意忽略的事实,我是他感情的附属品。”
随着一声叹息,车里陷入长时间的沉寂。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女性,比常人更了解自己内心的需要。”
“你太抬举我了,我也是寻常人,而且是再平常不过的女人。”
在这世上,能一击而中,轻易令他心防溃守的女人实在是凤毛麟角。秦晟微笑,并不多加争辩。
“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已经了解到他的缺点,难以忍受与他的婚姻,何必重蹈覆辙?”一丝细微的喟叹后,她像对秦晟,更像是对自己剖析内心:“当初痛下决心离开,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预见到可能的悲剧。即使是现在,这段感情对我来说仍旧是未知数。……但是两年来,虽说静好安稳,未来可期,可是源自于生活的喜悦和源于心灵的喜悦毕竟有本质的差别。”
“心灵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