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过了九月,天气一日日冷下去。这一年冬天,京城下了几场雪,冷风侵人。待到十二月初三,却是贺圆和蒋华安成亲满四个月日子。至晚间,贺圆因为身上来了,分外怕冷,缩在被子里不说话。蒋华安本来打算满四个月就搬到书房去,见得贺圆这般,这个话便不忍说出来。待上了床去握贺圆手,见她小手冰凉,不由吓一跳道:“圆姐儿,你怎么啦?”
贺圆在被子里闷闷应一声道:“房里炭盆烧旺,我还是觉得冷。”
蒋华安犹豫了一下,钻进贺圆被窝,从背后轻轻搂住她,让她贴在自己胸口上,悄声问道:“好些没有?”
“好多了,安哥哥身上真暖和!”贺圆只觉蒋华安身上暖烘烘,不由自由贴紧了些。
蒋华安让贺圆枕在自己手臂上,腾出一只手去给她捂手掌,觉着她手慢慢暖和起来,这才轻轻道:“睡吧!”
蒋华安身子好像暖炉,没一会,贺圆全身都暖和起来,倒是沉沉睡着了。蒋华安环着贺圆,悄悄亲亲她头发,低语道:“圆姐儿,你快点长大!”
亲亲小脸颊
过了年,宫里便有圣旨下来,择了开春三月,让蒋华安和蒋华宽并贺词护送公主到北成,然后于次年择日子与唐至礼完婚。
蒋华安和蒋华宽有职位在身,且上次护送绣女到北成参赛,算是熟门熟路,接到圣旨自是不意外。贺词接到圣旨却极是诧异,在贺老太爷书房里道:“太爷爷,护送公主是一个美差,怎么就轮到我了?”
“护送公主到北成完婚,诸事自然由使和礼仪官作主,另外选派了你,却另有原因。”贺老太爷是三朝元老,对圣意拿捏准,这会道:“你上次去过北成,进过皇宫,与唐至礼又是旧熟,若有甚事,倒能由你私下求见唐至礼商量。再则,你年小,有些话使不宜说,由你来说,却不损体。”
“你今年也十三岁了,过两年加冠,自然要谋个功名职位,这当下随着华安他们出行北成,将来也能记上功劳一件,于你倒有好处。”贺老爷见贺词颇聪慧,于玄学一道也渐渐上心,只是到底年幼,世事历练不足,若能多出去走动走动,却大有益处,少不得嘱了一些话。
贺年一算日子,贺词这一回出行,要过了年后才回来,着实有些不放心,自然也嘱了许多话。
贵姐虽不舍得儿子远行,但这是立功事,自然不好说什么,只得忙忙为他做新衣裳整理行李。又道:“去年往北成去了一趟,没承想今年又要去。虽说不是第一次去,凡事还是要谨慎小心,毕竟那是别人家,可不比在自己地界上。好在这次还是跟华安和华宽他们一起过去,倒有人照应。只是华安和圆姐儿成亲没多久,这会又要分开一年,怕圆姐儿不习惯呢!”
“娘,待我们出发了,你就派人到将军府接圆姐儿过来小住,也少了挂念。谨哥儿见天念叨着圆姐儿怎么尽住在别人府里不回来呢!那回安哥哥送圆姐儿回来,两个说话亲密,谨哥儿还不爽快,死瞪着安哥哥,后来跟我嘀咕说,待他长大了,要跟安哥哥打一架,把圆姐儿抢回来。”贺词说着,自己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