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和别人讲话的黎孟看到急匆匆冲出教室的裴染,顿觉不妙,忙走进教室拽住刚刚在裴染身旁的人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
“刚刚她家里人给她打电话,好像她弟弟不行了。”旁边的同学如实回答道。
黎孟顿时有些担心,松开眼前的人急匆匆追了出去,等她追到车站时却早已搜寻不到裴染的身影,怕裴染出事,赶忙翻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起上次舒引给的电话号码。
舒引在餐厅门口等着去停车的助理,看到手机突然亮起,疑惑的看了眼陌生号码还是立刻接了起来,“喂,您好,哪位?”
“舒姐,你快来吧,裴染出事了。”黎孟在电话另一头焦急的说着。
黎孟将刚刚听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舒引抬眼看到刚停好车朝她走来的助理,还不等黎孟说完,忙上前要过车钥匙,挂断电话又跟助理交代了几句,快步走向停车场。
裴染在路边拦了辆车,可晚高峰的市里实在太堵,到家时候天还是黑了。她快步跑进院子推开裴黎房间的门。
看到坐在床前的母亲盛满的泪水的双眼转过头来,裴染顿时有些失了力气,裤管像灌了水泥一般,拖着步子来到床前,看着已经早已无生命体征的弟弟,小声地唤道,“裴黎,该起来了,姐姐回来了。”
可惜,再也无人回应。
“你弟弟要我瞒着你,说你要高考了,不能耽误你。”在一旁的母亲看着床上的裴黎,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说着,“谁知道今早起来便开始呼吸不畅...”说到一半,捂住了脸痛哭起来。
裴染看着泪流满面字不成句的母亲终是没有言语。
舒引抵达阑邻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看着裴染家的大门紧闭,听到隔壁院子里的水管流动声,忙踩着七零八落的水泥砖块,一勾手拉着一旁枝桠的藤蔓扒上低矮的院墙。院子里正在给孩子水盆里放洗澡水的女人,听见墙角的响动声忍不住回头看去,定睛一看昏黄灯光下院墙边上趴着个女人禁不住吓了一跳,“我的老天爷啊!见鬼啦!”
舒引来不及解释,开口便是询问裴染一家人的去向,邻居明白她的来意后,忍不住一阵唏嘘后开了口,“哎,你问那娘俩,她们去镇上的殡仪馆了,就在东头那条街的尽头。”
根据裴染邻居指的方向,舒引急忙忙开着车找了过去。
九点多的殡仪馆,外头汾着小雨,里头只剩零丁几盏昏暗的吊灯还亮着。
“姐姐,你怎么来了?”裴染坐在冰冷座椅上抬眼看着面前的人,语调平静但嗓音里的苦涩却让人难以忽略。
“我听说了。”舒引顿了顿,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话像哽在了喉咙里不知如何开口。
“在等工作人员在给他化入殓妆。”裴染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淡淡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