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去了趟锦屏,进展竟然这样快。
高璮卓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璧晗静静立在院中的桂树下,一身藕色旗袍沉静淡雅;她冲他微笑,那眉眼里的柔和仿若兰花香气般婉婉,她如画一般静立在那暖橘色的夕晖背景中,幽幽的桂花香气蕴开来,他虽没喝酒,却是觉得微醺了。
“有什么事要同我说么?”以前她是从不会在院里等他的,今日倒是有些反常。
璧晗却是被他问住了。之前在锦屏,只要他出去应酬,她在家中就必要等到他回来才肯歇息,没成想如今等他竟成了个习惯。然而她却不敢跟他说实话,一来是觉得“等你”这话说出来怪矫情,二来是她怕这么一说会给他错误的信号,让他继续浪费更多时间和精力在自己身上。她是绝不想拖累耽误他的。于是她继续微笑,开口却避过了这个话题:“出去了这么久,今天在公司一定特别忙吧?”
“倒还好。”高璮卓也不追问,只是忽地想起了什么,又说道,“晁雅月底要结婚了,我今早已经拿到了请柬,她同你这般投缘,我想着这两天她应该会亲自过来把请柬给你。”
他这话果然不错,这晚八点刚过,晁雅本人就亲自带着请柬来高家了。但出乎意料的是,晁雅除了来发请柬,还想邀请璧晗做她结婚时的女傧相。因为前些日子晁雅一直带着璧晗去各处逛赏,两个女孩子之间的友谊也愈发深厚,于是璧晗不推辞,颇为愉快地答应了下来。
结婚确是件令人高兴却又无比繁琐的事。纵然其他大事有晁齐两家长辈共同商议操办,但婚礼上的穿着和首饰还是需要新娘子本人来挑选的。因而这些日子里璧晗一直陪着晁雅试婚纱、挑首饰,虽然有些累,但她已然不会总沉浸在浓浓的怅恨之中,脸上也绽着越发明朗的笑意,整个人的气色也愈发地好。
转眼便就到了月底晁雅结婚的日子。这天璧晗起得很早,特意换上了一件酡颜色的暗花旗袍,头□□亮地挽起来,脸上搽了胭脂,再涂好唇,又把高璮卓送给她的嫣粉海棠花发卡别上,更衬得她格外娇媚。她走下楼,高璮卓竟是在客厅里等了她一会儿了。
“今天打扮得这样漂亮。”高璮卓很少见她穿艳色的衣裳,今天不由得眼前一亮。且前些日子她在锦屏憔悴又消沉,而今竟如此明艳,他心中实在是无比高兴和欣慰。
“晁雅结婚,我又是傧相,不打扮一下可要给她丢脸了。”璧晗抿嘴一笑,眼睛便微微弯起,如弦月一般。
高璮卓看她心情很好,自己心里也更加快乐起来。他笑着把沙发上的一件牙色短斗篷递给她,温柔地道:“天凉,把这个带上。”
璧晗听话接过,一阵暖意柔和地包覆着她,即便出门后屋外的凉风连连吹来,她身上也不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