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大太太,又哄了悦影,家里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大太太每天逗着子扬玩,悦影跟着常惠刻苦习武,沈穆清处理家里的大小琐事,每隔四、五天就给萧飒写一封信。偶尔望着映在窗棂上的孤单人影,她就会想起魏氏,心里的寂寞就会淡了许多。
过了几天,沈箴派人来接悦影和子扬过去玩。考虑到悦影的手伤已经全部好了,沈穆清嘱咐了悦影几句,由常惠陪着,让他们姐弟去了石化桥。
大太太劝她出去走走:“……趁着孩子们去了外公家,你也歇歇,家里有什么事,不是还有我吗!”
沈穆清却有片刻的恍惚。
以前要带孩子,不觉得怎样。现在时间空出来了,她反而不知道要去哪里的好……
“我就在家里待着吧!”她笑道,“还要给相公做几双鞋带到四川去。”
萧飒也是有些怪癖的非要穿沈穆清做的鞋,也是其中一种。
大太太掩袖而笑:“我来帮你糊鞋底吧!”
有人做伴,说说笑笑,活做的快一些。
沈穆清笑着叫英纷去自己屋里拿了针线鞋面来,一边绣鞋面,一边和大太太说闲话。
刚绣好一小块祥云,有丫鬟进来禀道:“大老爷来了!”
大太太和沈穆清都怔住,还没来及说什么,帘子一撩,萧诏已进了屋。
沈穆清忙下炕穿了鞋给萧诏行礼。
萧诏看了看炕桌上的针线,很难得地笑了笑,道:“这是在给谁做活呢?”
“给飒儿做双鞋。”大太太也下了炕,“飒儿的鞋都是穆清帮着做的。”
萧诏点了点头,坐在了沈穆清让出来的位置上。
沈穆清忙将东西收了,亲手接过小丫鬟端来的茶给萧诏奉上。
“你也坐!”萧诏指了指对方的炕。
大太太重新坐下,道:“大老爷来的这么急,可是出了什么事?”神色间有些凝重。
“没事我就不能来啊!”萧诏态度随意,“我来看看子扬。”
大太太并没有松一口气,而是朝沈穆清递了个眼色,然后笑道:“子扬去了他外公家。要不,我让人接回来!”
“我一时半会也不走。”萧诏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既然去了外公家,就在那里多玩几天也是一样。对了,让厨房给做点吃的,我赶了四、五天的路,连口热水都没喝上。”
萧诏的态度不仅让沈穆清狐惑,就是大太太也觉得有些摸不清头脑。
两人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目光,沈穆清忙给萧诏屈膝行礼,下去安排饭菜去了。
大太太也遣了身边服侍的,低声问萧诏:“可是萧山……”
萧诏眉宇间就有了几分伤感:“判了流放……”
大太太松了一口气:“保往了性命再说。其他的,也只能慢慢筹划了。”
萧诏长叹一口气:“也只能先这样了。”说着,坐直了身子,道:“过两天,我想和你去趟清源,你看怎样?”
大太太怔住:“去芸娘那里?”
萧诏点头:“老四给我写了一封信,说过完年,他就要回来述职了。以老四媳妇的脾气,肯定是要住进南薰坊的,到时候,我们在这里也尴尬,飒儿媳妇也为难。不如趁着这机会,我去清源看看芸娘。说起来,芸娘只有十二岁就嫁过去了,亲家老爷和亲家太太把她当亲闺女似的,我们也该去看看才是。”
“也好。”大太太眉头蹙了蹙,“芸娘给大姑娘定了门亲事,我瞧着不太妥当。趁着这机会,我们帮着看看。”
“极是……”
夫妻两人在屋里说着体己话,晚上就传到了沈穆清的耳朵里。
她不由头痛。
虽然和四太太只有一面之缘,但四太太的尖刻她却印象深刻。
萧诏在家里住了几天,等到子扬回来,又留了五、六天,就和大太太启程去了清源。
沈穆清刚把两位老人家送走,四太太的信到了,说是过完年四老爷要到京中述职,她会带了儿子和媳妇一起到京都住段时间,等老爷的前程定下来了再说。让她把屋子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