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余溪河敷衍应着,放下茶杯,被小孩眼疾手快塞了块绿豆糕,只好往嘴里抿了一口。“这孩子几岁了?”一旁沉默的肖琳终于开口,盯着小孩看,眼眸似是有泪光闪动,声音也带了哭腔。
“林深,跟阿姨说说。”余溪河提醒。
小孩乖巧点头,开口:“我马上就要过八岁生日了。”
小男孩的声音脆生生的,很甜很空灵,带着不属于人间的纯净气息。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说进了余金宝夫妇的心里。
肖琳忍不住询问更多,“宝宝,你爸爸妈妈呢?”
小孩摇头,“我没有爸爸妈妈。我跟着师父一起生活。”
闻言,余金宝和肖琳对视一眼。
有个共同的想法,在这一对视中得到了确认。
肖琳继续和小孩说话。
余金宝则不动声色转移目标,对余溪河旁敲侧击,“先生德高望重、格局不凡,教育起年龄差距这么大的孩子,竟也得心应手?”
看似在夸奖,实则在暗示余溪河的年纪大,和幼童有代沟。
余溪河不可能听不懂个中暗示,原本平和的表情阴沉下去。
余金宝硬着头皮继续说:“这孩子灵巧,一直待在山中,也不是个事……”
“林深,收东西,回去练字了。”余溪河再没有聊天的兴致,直接起身,对小孩下了命令。
第一次关于孩子的对话,就这样不欢而散。
余师父的态度过于强硬,加上本身就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一般人碰了壁,大概率就此放弃。
可那惊为天人的小男孩,自那后时不时进入夫妇二人的梦中,日思夜想之下,余金宝和肖琳决心竭力争取。
空白的大脑,经历日夜灌输,也会被洗进全新的观念。
顽固的想法,只要反复推敲,总有一天有所松动。
不知那对夫妇锲而不舍磨了多久,终于有一天,余溪河把小林深叫到了床头。
小林深还记得,那一晚床头仿油烛的夜灯色调温暖,光线落进师父的眼中,将他的注视显得亲昵。
“林深,还记得最近住在院里的那对夫妻吗?”
小林深点头,他回忆起那对夫妇,男士温文尔雅,女士亲和善良,看起来教养很好。
“你对他们印象如何?”
“很温柔的叔叔阿姨。”
“嗯。那如果他们生了孩子,你猜那个孩子会过得怎样?”
小林深摸着下巴思考片刻,“院里很多师兄师姐天天和爸爸妈妈吵架,都说爸爸妈妈不懂他们。这两个人看起来很温柔,应该不会欺负自己的小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