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昭阳却说:“一只太寂寞了。我是给它找个伴儿。”
“该说你善良,还是恋爱脑?”余林深无情嘲笑。
简昭阳也不在意,坦诚认了,还说:“本恋爱脑还要给我的糖画,命名为‘凤求凤’。”“那祝福你的凤,早日求到另一只凤。”
“借你吉言。我有预感,快了。”
两人打趣的话落入老伯耳中,老伯抬眸打量了夫夫俩一眼,笑了笑。
大概在这处地界见多识广,老伯对两个男人的关系并不奇怪,还友好地教简昭阳上手,亲自画凤。
简昭阳试着勾了两下,糖线因受力不匀糊作一团。
他把勺子往余林深手里一推,“你画吧,你专业的,上手肯定比我快。”
“专业的?”老伯以为有同行,这才抬头细细打量余林深,这才猛然认出来人,恍然大悟,“哟!你不是鱼书生吗?”
余林深触类旁通,画凤得像模像样,一边分神回应老伯,“伯伯你居然认识我?”
“我儿媳妇最近在家看综艺,叫什么离婚什么的,我就当背景音听了听,偶尔看看画面。”老伯回忆道,“这几天不是播到‘鱼书生’出镜了嘛,我才知道鱼书生长你这个样子!”
“伯伯先前就知道鱼书生吗?”简昭阳问。
“哈哈哈,当然!”老伯开怀道,“别看我现在这样,我以前写字可有一套了!村里镇里有大事,都叫我去题字!所以啊,我也算半个专业人士啦!哪怕现在混成这样,我还是忍不住关注书法圈的动静,当然知道‘鱼书生’这号人物!”
敏锐捕捉到“别看我现在这样”和“现在混成这样”的关键转折,夫夫二人明白,老伯是在怀念自己的“光辉岁月”,同时也是在表达对现下境遇的不满。
他们无意揭人伤口,但老伯似乎难得遇到可以与兴趣有关的人物,自己就打开了话匣子——
“奈何啊,书法这东西我虽喜欢,但我年轻时却没有渠道以此为生。说白了,这一行就是不发达啊!”老伯叹气道,“后来我学了画糖的手艺,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迂回走上了我想走的路吧?”
“伯伯……”余林深分外理解老伯所说。
“你是好小子!比我出息多了!”
老伯缅怀完过去,重新抬头时,依旧笑容满面,朝余林深抬起拇指表扬:
“你最近可太火了,连带着书法也有存在感了。就说我在这儿起居了几十年的街吧,以前可没人聊书法的事,现在啊,我时不时就能听到有人说要学写字!”
恰好此时,隔壁摊位一个编彩绳结的阿姨,听到了老伯的高谈阔论,凑过来看热闹。
结果看到余林深,阿姨也认出来,“你不是那个节目的大明星吗?”
余林深刚好画完凤,放了勺子摆手,“不是什么明星,只是参加节目的素人罢了。”
阿姨听不懂什么明星和素人的区别,自顾自兴奋地聊起来,“小伙子真俊呐!我最近看你看得多了,都忍不住跟着学写字啦!虽然写得蛮开心的,感觉心会静下来,但是写得太难看了哈哈哈哈!果然还是你厉害!字如其人,一样好看!”
余林深不动声色换了句式,“不是‘虽然开心,但写得难看’,应该说‘虽然写得稍有瑕疵,但是过程很开心’。”
“对对对!重点是开心!”阿姨拍手称赞,“不愧是读书人,说话就是讲究,真会讨人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