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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重新归于安静,钟淮瑾打开手边的酒,仰头喝下去不少。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醉。
以往应酬时稍微多喝都吐得昏天暗地,现在想醉,偏偏太过清醒。
他很烦,心里像堵了块石头,思念无处宣泄,只能一遍遍看她的照片,结果感受更加强烈,恶性循环。
他明白不能一直这样堕落下去,但压抑了太久,他好累。
他只想有那么一段时间,抛弃一切,放下工作,让他能缅怀曾经。
毕竟未来再没可能和她在一起了。
胃又开始钻心的疼,钟淮瑾和衣上床躺着,他蜷缩成一团,还盯着手机,壁纸是甘愿18岁生日时的照片。
那时他刚从应酬桌上下来,匆匆赶去了她的生日派对,偌大的ktv包厢,她和同学们嬉笑打闹,看见他的身影,欣喜地朝他奔过来。
他那时胃疼得冷汗都要出来了,还是任她像树袋熊缠在他身上,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她才问他,急忙从他身上下来。
她让他去医院,他说要陪她过完生日,结果到时候直接胃穿孔,甘愿在他病床前哭的像个泪人,说以后都不过生日了。
想到这,钟淮瑾忍不住扬起唇角,但残酷的现实又确实让他扎心。
七年时间,不长不短,终究是物是人非,甘愿性情大变。
她再也不会牵着他的手为他哭了,她看着他的目光只有恨,还有厌恶。
疼痛越来越强烈,钟淮瑾只能将自己蜷作一团,迷迷糊糊之间他听见脚步声,有男人走进来,他睁开眼,是钟淮易。
他猜到了,他那天晚上肯定跟踪过他。
场面还真是跟lisa描述的一模一样,钟淮易进屋就闻见了一股强烈的酒气。
他皱了皱眉,从袋子里拿出保温杯和胃药,按说明拿了正好的数量,端着杯子来到床前。
钟淮易叫他,“起来。”
钟淮瑾不理,他抬脚轻轻踹了踹被子。
还是沉默。
“哥!”钟淮易急了,“你快点起床吃药啊,我都给你送过来了。”
钟淮瑾终于从被子中探出头,他看钟淮易一眼,并没发言,接着坐起身接过了他手中的东西。
他不傻,不是会自残的那种人。
钟淮易松了口气,在床边坐下,“知道你不喜欢喝粥,但没办法,今天还是先吃这个吧。”
“毕竟你胃疼。”
钟淮瑾依旧沉默,钟淮易一颗心又悬起来。
这事真的难办,他总不可能跟甘愿分手,显然,钟淮瑾也不打算轻易原谅他,他们毕竟是兄弟,关系总不能这么一直僵着。
钟淮易不知说什么好了。
两人相对无言很久,钟淮易忽然说:“你要不再打我一顿吧,或者我给你道歉?”
他蹙了下眉,“对不起。”
他听见钟淮瑾的轻笑声,他转过头看他,“道歉有用吗?还是说你会和小愿分手。”
钟淮易已经有些生气了,“不可能,说什么胡话。”
钟淮瑾冷笑,扭过头,从床头柜拿过烟和打火机。
他刚放进嘴里准备点燃,烟却被钟淮易抽走,被他轻易折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