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好了吗?”他干么一脸要死不活?真搞不懂他。
“她不是真心的。”
“她不是真心的,却和你上床?”唐逸农诧异地扬高音量。这什么鬼道理?
可恶,他想喊得人尽皆知吗?唐逸幽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上床?”桑语嫣颤声道,唇畔围了血色。
早先他们说了这么多,指的便是这个?
“幽哥,这是真的吗?”明知早该看破,她还是觉得心好痛。
唐逸幽连耳根都发热了。
避开两道由不同方向投来的目光,他无地自容地抿紧了唇。
“什么叫她不是真心的?你在影射她是浪女吗?”唐逸农并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只因对象是他敬爱的大哥,他无法坐视他的愁郁而视若无睹。
“不许这么说她,是我我不该侵犯她”他捶向一旁的石子,沈郁地抵着额,陷入自己的伤痛当中。
“拜托,你不要这么会自我折磨好不好?”唐逸农听得猛翻白眼。“她又不是未及笄的小女孩,会不清楚她在做什么吗?她如果不要,会直接把你踢下床,哪容得了你乱来。这种事是你情我愿的,她失身,你难道就没有吗?严格说来,我还觉得是便宜了她!除非你的表现让她埋怨,否则,你有必要在这里自责个半死吗?”人格太高尚就是有这点坏处,动不动就为难自己,老跟自个儿过不去。
“逸农!”什么论调嘛!这下,他脸真的红了。“我是我们她是因为不想亏欠我,所以才她将清白给我,为的也只是恩怨两消,所以我才无法原谅自己。”
“那又怎样?她是欠你很多,这也没错啊!”他良心不安什么?神经!”
“这根本不是我要的,如果得不到她的心,一切都是枉然。”
“愿意听我一句话吗?”始终沉默的语嫣,幽幽抬起头。“我想,她对你是有感情的。”
“嫣儿?”嫣儿向来善解人意,她会是在安慰他吗?
“我是说真的。”咽了下口水,平息发热的喉间,她努力挤出笑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至于哽咽。“就算报恩,也没有女子会轻易以身相许,除非是能让自己心动的人。我也是女人,我很清楚就算再冷情、再孤傲的女子,都不可能对自己的贞操全无留恋。”她仰头望他,又问:“她是第一次,对吧?”
唐逸幽愣愣地点头,仍停留在语嫣那番话所带给他的震撼当中。
“答案已经很清楚地摆在眼前了,你还不明白吗?你想想,她守身如玉了这么多年,为什么愿意让你夺去童贞?什么恩怨两消,那根本是无稽之谈,要还债,方法多得是,没必要赔上自己的贞操,她如果真的想和你撇清关系,就不会把清白之身交给你了,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都会有特别的依恋之情。我也不明白她这么说,究竟是想欺人还是自欺,说不定,连她都没发现自己那份微妙的感情吧!”
有如当头棒喝,唐逸幽惊诧地差点儿回不了神。“你你是说”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方才,他一径地陷入自身的懊恼及悔恨中,从没定下心来好好思考,如今听语嫣这么一说是啊!他怎么没想到,映蝶是那么倔强的女子,她如果无意,不管他对她情深似海还是恩重如山,那都勉强不了她一丝一毫,她没必要主动引导这一切。
她愿意将自己交给他,应该是还有一些特别涵义吧?否则,无尘同样代她用心良苦,为何她没这么做?
他早该想到,映蝶习惯了冷漠,也习惯了孤傲,感情于她而言是陌生的,就算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情愫,不识情滋味的她,又怎会明了?
正如嫣儿所说,女人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都会有抛不开的依恋情怀,也许如今的她还学不会爱他,但他能教她,不管花多久的时间,他定会很有耐心地教会她!
这一生,他无法再放开她。
“嫣儿,你说,如果我依着她对我这份特别的依恋之心留下她,那么,我与她是否犹有转机?”他思量着问。
“也许吧!”掩去眸中的哀戚,她回道。
他一扫霾,露出欣喜的微笑,一时情难自禁,感激地拥抱了她一下。“你真是朵可人的解语花。谢谢你,嫣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然后,他放开她,奔回屋内,未曾留意在他转身之后,泪雾漫上眼眶的语嫣。
唐逸农幽深地望住她,良久,低叹了声。“你这是何苦?”
明明无法断情,又为何要故作潇洒,成全了他,却苦了自己?
他一点也不希望她太善解人意,因为这样的她,总是亏待自己,让自己受伤,也让他心痛!
“又让你逮到机会了,尽量嘲笑吧!”她别开脸,黑暗中,两颗清泪悄悄流下。
一贯的嘲谑并没有出现,他双手轻轻搭上她挺得僵直的肩。“别武装自己,想哭就哭出声来吧!”
她再也压抑不住,紧咬着不放的唇松了开来,逸出低低泣语。“你肩膀借一下。”
靠在他怀中,颗颗断肠泪跌落下来。
心,好痛、好痛,碎成片片。
“真的,我只想让他快乐,其它的,我不在乎”
他默默无语,张臂轻拥她,黯然神伤。
她的感觉,他懂,他与她,有着同样的痛。在心爱的人面前,强作无谓,背过身后,伤口独自舔舐。
闭上幽戚的眼,怀中女孩一颗又一颗清泪,将他泛起疼意的心淹没。
回到房内,映蝶才正要将衣服穿上,可见之前她也用了好长一段时间发呆。
看来,有困扰的并不只是他,对吧?
“想去哪?”他一步步走近她。
虽然尚未有所行动,他就是看出她有离去之意。
“我不再欠你什么了。”是走是留,他无权过问。
“是吗?”缩短距离,两人近在咫尺,独特的男性气息再一次缠上她未自迷雾中逃脱的心。“我一再地告诉你,你并不欠我什么,但你依然用了你的方式来诠释一种最伤人的方式!如果你真想在我们之间论断什么,好,由我来告诉你!
“是的,你是欠我,这笔债,没到你用尽这一生都还不完!两回的救命之恩,并不算什么,差点命丧你手,我也不在意,但是蝶儿,这一切的一切,背后所蕴藏的深情,不是任何有形无形的事物所能比拟的,你晓不晓得?我请问你,这一片痴绝之心,你该如何去还?就凭一夜缠绵吗?这一夜过后呢?你知道你带给我的是什么吗?是无止尽的痛苦!是让我一生活在悲恨当中!我再请问你,这到底算是补偿还是更深的伤害?”
“你”她哑了声,无言以对。
他从来不会去向她计较什么,真受了苦,也只会往腹里吞,头一回,他将累累的伤痕一一剖开,鲜血淋漓的摊在她面前,她竟觉得好心酸。
“你想偿还一切,好,我成全你;你想用这种方式,也可以!但是蝶儿,你真的认为,这一夜过后,你我便已两不相欠了吗?”
“我”她答不上话。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的想法有多可笑,她怎会以为,区区一夜,便足以抵偿他拿生命去诠释的一切?
“那么,你希望我如何呢?”只要能让他好过些,她会依他。
“留下来。”抬起的手,流连在他珍爱万般的娇容上。“我知道我无法永远留住你,那么,既然你的一生不是我的,就给我几个月,让我完完全全地拥有你,之后,我便能释怀地放你展翅高飞,不再有遗憾地忘了你。”
这是很冒险的赌注,赢了,是上苍怜他,输了,便是万劫不复。
“这样,你便能不再有怨?”她凝思地问。
“是的。”
“好。”她没有迟疑地点头。
轻吁了口气,他收拢双臂,将她纳入怀中,唇依向她。“今夜,你是我的。”
柔情万千的吻,辗转爱怜着她,攫取她口中的诱人甜蜜。他低吟一声,吻得更深入,缠绕的唇舌,难舍难分。
柔软的床铺迎接着两具火热交缠的身躯,他没再等待,褪去她的罗衫,也让她褪去他的。双手游移在白玉无瑕的娇胴上,有如采蜜蜂儿的唇舌,渴切地汲取她的美好,粉红的蓓蕾,在有情人儿的爱怜下,娇艳宛如盛开的红梅。
她低低轻吟。
“你令我疯狂!”天,他真的沈沦了!
两个初尝情滋味的人,恣意浮沈于爱欲情潮中。
轻颤的香乳,似在邀他承欢。他没有犹豫地覆上它,轻揉慢捻,挑出更烈的火焰狂烧
她意识迷眩,除了攀住他、将身子更迎向他、大胆地要求更深的欢愉外,她已无法可想。
“噢,天,你”她的热情令他失控。
火热的探寻着柔软的宣泄处,深深埋入,她同时以不亚于他的热情响应他,雪白修长的玉腿缠住他,配合着他销魂狂野的节奏。
深入悸动的,一次次探入更深的甜美,将两情欢爱的愉悦推到极致,她忘我地吟叫出声,不自觉地扣紧他肩膀,指尖深深陷入
他闷哼了声,以更为紧密有力的频律,燃烈狂爱欢情,冲淡那微不足道的痛楚。
直到娇弱的身躯再也承载不了更多的极乐狂欢,他释放了一切包括他最真、最深、最无悔的浓情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