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州团练使孟行超,还是国初刘知远任命的。
对于祥瑞吉兆什么的,刘承祐实在提不起多少兴趣,只觉得此类人主一州军政,不能尽其职,反谋投机取巧。不过,能主动进献,献媚于天子与朝廷,也算难得了。
抱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刘承祐问范质:“范卿,你也觉得如何,当奖?”
拜相之后,范质愈加从容,辅佐明君,以展才学,进而实现自己的抱负。总之,近来范相公春风得意。
似乎明白刘承祐的心理,范质拱手道:“既是上天给予的吉瑞之兆,朝廷当有所表示,以慰臣心,以抚民意!”
“那就由中枢下诏褒奖吧!”刘承祐淡淡地吩咐着。
随即又十分小声地补充了一句:“世间真有兔,色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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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逗留,又瞧向范质:“范卿有何公务?”
范质面色平静,比起苏禹珪可少了太多谄媚之色,谨声禀道:“陛下,荆南节度使高保融再度派人,北上东京进贡!”
说着,范质呈上一份礼单。
“这高保融承其父职不过半载,这已经是第二次进贡了吧!”刘承祐接过礼单扫了几眼,虽然不如南唐那般豪气,但他的心情明显更好。
“正是!”范质答道。
去岁冬,南平王高从诲病逝,由其子高保融继位。承继之初,便主动上表汇报。事实上,从去岁年中,高从诲便主动服软,又是进贡,又是称臣,意图修复两方之间破灭的关系,显然是在为子孙铺垫。
就事论事,高从诲虽然有个“高赖子”的雅称,但就其本身的才能而言,已是中上之资,据荆南那弹丸之地,周旋于诸国,也是不容易的。
“陛下,据报荆南节度使高保融,为人迂腐软弱,才德不足,更无治兵理政之能,却无乃父之风采。其侍汉殷勤恭顺,想来是患于国初之时,罪犯于我朝。陛下或可回礼,以安其心!”范质向刘承祐建议着。
刘承祐考虑了一会儿,神态很轻松,问:“来使还在礼宾院?”
“是!”
“吩咐下去,好生招待,朕明日当亲自接见!”
“另外,拟诏,加荆南节度使高从诲检校太师、侍中!”两个虚衔,于刘承祐而言,根本不要钱。
对于大汉朝廷而言,一个迂懦的割据之主,当然是好消息,也方便朝廷操作。
战略向南,刘承祐的目光又岂止放在东南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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