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英俊苍白,那是让憾生痴迷了半生的一张脸。
憾生手臂落下去的瞬间,远处终于传来救护车鸣笛的声音,闪烁的红灯,在暗夜里带着希望,渐渐靠近。
救护车的的后车门洞开,明亮的白光,炫目而光明,有人把他们分开,憾生被放到担架上推上车,佟夜辉机械的看着,本能的追随着她上了车,周围乱哄哄的嘈杂人声,伴随着凄厉,狂躁的狗叫声,有个年轻的女声,尖利的声线:“这狗是怎么回事?”
佟夜辉看着胖狗在车厢下来回的跳跃着,它太胖了跳不上来,急躁的狂叫着,佟夜辉本能的勾出半个身体,一把揪住胖够的后背的皮肤,一把把它抓了进来,车门在屁股的尾巴后面堪堪“碰。”的一声合拢。
屁股上了车就安静了,蹲在佟夜辉的脚边,望着憾生,老老实实的不吭声,车厢里一片忙碌,穿白衣服的人探测憾生的呼吸,检查她的瞳孔,测量她的血压,最后还在她的鼻孔上插了一根管子,佟夜辉知道他们在给她吸氧,他机械的看着,目光麻木,他看见憾生的头偏到一边,软软脖颈,没有一点的生气,眼睛半开半合,望着他的方向,似有如无的好像有一点点神采在里面流动。
佟夜辉不敢确定,他悄悄的伸出手握住憾生在他这个方向的手掌,憾生的手冰冷,一根手指微微在他的手掌里动了一下,那么轻微的颤动,佟夜辉感觉到了,他那一瞬间有着巨大的喜悦,他抬头,对着对面的白衣女孩恍惚的笑着说:“她还活着。”
那一瞬间,所有人忽然停下动作,一车的静默,女孩微微愣了片刻,朝他安抚的笑了笑,拿过一个夹子埋头记录着问佟夜辉:“病人的姓名,年龄,有什么病史吗?”
佟夜辉被问住了,沉默了片刻才虚弱的说:“莫憾生,28,病史不知道。”
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她有什么药物过敏吗?”
“不知道。”依然是不知道,佟夜辉的心脏被抽打着。
这会女孩看他眼神是用瞟的了,不耐烦的语气:“那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佟夜辉再次沉默,憾生和他是什么关系,太多的关系了,最后他说:“她是我的爱人。”他以前不想承认的,后来不敢承认的,从来没有拿到人前说过的,他亏欠憾生的,其实也就是爱人这两个字,他的双眼蒙上一层雾气。
女孩再度抬眼瞟向对面的男人,英俊的五官,挺拔的身材,精致的穿着,却神情呆滞而虚弱,赤|裸的双脚下还有血迹在流淌:“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症状的?距离现在有多少时间了。”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的,从我发现她到现在大概有二十分钟了。”佟夜辉机械的回答,然后他忽然想起,抬起头,急迫的道:“她跟我说过,大概六年前她流产过,孩子六个月大是死胎。”女孩看他一眼,埋头记录着。
“你们最后一次房事是什么时候?”
“大概两个月前。”
“她末次月经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
“最近身体受到过剧烈的撞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