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嫡传小公子,当然说的就是谢灵运。
暗刃站在张弛的身后,这时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张弛早早的让道玄将谢灵运从巴郡接来成都,原来深有用意。
梁州刺史现在可是恨谯纵入骨,大有给他扒皮抽筋的心思,可他刚刚冲上前来,就被一拥而上的兵士按倒,他也只能怒吼说道:“谯纵小儿,原来你与张弛早有勾结,你误我不浅!”
张弛笑道:“否则梁州刺史大人以为为何你的梁州大军能在短时间内就攻下了南门?”
原来这一切都是张弛的设计。其实按理说谯纵这么快就攻下了南门大军入城的确有些不合常理,可梁州刺史却被利欲蒙蔽了眼睛,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张弛的语气忽然变得平缓,从容说道:“恐怕你还不知,其实我并没有你勾结胡人的任何罪证,甚至我根本也没有派快马前往汉中。”
“那你……”梁州刺史越听心中越惊。
“我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要让你自己现出原形,露出马脚,你如果没有通敌叛国自然不怕;可你如果真有勾结胡人的罪行,必然会担心我拿出铁证置你于死地,发动兵变到也在情理之中。”
张弛这番话说完,本以为梁州刺史会大怒不止,可没料到事情的结果与他想的刚好相反,梁州刺史竟然忽然爬起身来,跪地求饶,一边磕头一边泣声说道:“成都王饶命,我只是一时被利欲所蒙惑,其实我并非是想要对成都王不利,求成都王法外开恩,饶我一条性命!”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成都王却摇了摇头。
梁州刺史的这一番动作,就连他身后的兵将也都大吃一惊,这个时候的梁州刺史,可是与刚才判若两人。
“家财、权利,我都不要了,只求成都王法外开恩,将我放逐到南方滇、黔荒蛮之地,留我一条性命,我定终身对成都王感恩戴德。”
梁州刺史说的可怜,若是平常来说成都王也不会深究,可是现在不同,梁州刺史可是谋反大罪,所以成都王冷着脸说道;“你大逆不道,十恶不赦之罪,活命是不大可能了,不如我给你留个全尸,你自我了断吧。”
成都王既然如此说,谯纵也就拔出自己的腰刀,掷到了梁州刺史面前。
梁州刺史持刀在手,可却迟迟不敢下手,又转过头来哀求张弛:“都督大人,求都督大人为我说两句好话,免我一死。”
一边说,梁州刺史一边哀求着跪爬向张弛。
张弛看梁州刺史现在的样子,还真有些可怜,不过还没等他说话,梁州刺史忽然抬头,目露凶光。
这个时候张弛已经明白过来了,原来梁州刺史求饶不果,竟然想要与自己同归于尽!
现在这个时候,梁州刺史最恨的是谁?显而易见,是他张弛。
“既然没有生路,那我干脆与你同归于尽!”梁州刺史大喝一声,持刀直向张弛扑来。
然而就在刀锋距张弛一寸之处忽然止住,张弛想也不用想,这是暗刃出手了。
暗刃都是杀人的功夫,只一剑,就已经洞穿了梁州刺史的咽喉。
梁州刺史直挺挺的倒地,死不瞑目,他至死也不明白,自己名门出身,纵横官场这么久,可为什么竟会斗不过一个寒门出身的张弛。
叛逆已除,殿上百官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斥责梁州刺史大逆不道,甚至连他儿时的事情都被翻了出来,大有“他三岁时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的意思。
批判梁州刺史之后,百官又开始夸赞张弛,简直把张弛夸赞的天上地下无人能比。
张弛早就知道,这些官吏,在你得势的时候他们能将你捧上天,而你失势的时候他们也一样能将你踩下九泉,因此也只是一笑了事。
益州刺史笑着走过来,轻声的对张弛说道:“如今梁州刺史已除,关于你我开始说好的事情,可不能反悔。”
张弛知道益州刺史关心的是梁州的分配问题,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成都王说道:“启禀成都王,现在梁州刺史已除,不如将梁州从新分配,原本梁州夸巴山南北,着实不利于防范胡人进攻,不如重新分配,将巴山以南的梁州地界划归益州,而微臣带兵镇守汉中,伺机北伐。”
成都王点了点头:“就依公子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