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跟老丈进入房中,一推门张弛就见到了正中供奉的竟然也是老君画像。
张弛难免起疑,站在门前却迟迟没有进门。酒娘见张弛站在门外,也不想前,只是安静的立在张弛身后。
老丈微微一笑,好像知道张弛想的是什么一样,回头说道:“公子请勿多心,此处正是杜子恭先师生前故居,先师生前乃是天师道的师君,所以今日此地也未曾遭到劫掠。”
原来是杜子恭身前所住的地方,张弛这才释然,转念一想,难道这个老丈也是杜子恭的弟子?
可如果真是如此,为何若水姑娘是杜子恭之女,却从未和他提起过?眼前这名老丈与若水姑娘又是否相识?
张弛这些日子毕竟经历了不少事情,早已经比刚穿越来时城府深了几分,眼前还形式不明,所以他也没有提起若水姑娘之事。
不过张弛也放心的进了房中,原因到很简单,如果是老丈有心加害,也不必带自己来到此处。至于以后怎么办,还是慢慢观察再说。
“公子可先在此处安住,”老丈来到桌前,为张弛酒娘二人倒茶:“若说山阴城中现在还有安全之地,恐怕也非此地莫属了。天师道众绝不敢轻易前来。”
“可我还有朋友现在下落不明。”张弛说道。
“这到不妨,若不出意外,不消两日,山阴城中的天师道众就可尽数散去了。”
“孙泰好不容易才攻进山阴,怎么能说走就走?”张弛不信。
那名老丈微微一笑:“他自己当然不想走,不过可有人容不得他不走,会稽王司马道子,他的封地就在会稽,怎么能容孙泰占着会稽的郡治。如今朝廷的大军就在城外数十里之外驻扎,只要一声令下,大军就可攻来。而孙泰丢了圣女,天师道内必然人心涣散,怎么守得住?”
张弛有些奇怪:“既然朝廷大军就在附近,为何早不来援?”
“还不是因为朝廷中的权力之争,”老丈摇了摇头叹息道:“天师道聚众会稽山,司马道子老谋深算,又怎能不知?他其实是故意让天师道攻入山阴。”
“他让天师道攻入山阴,又对他有什么好处?”张弛还是不解。
“借刀杀人!”老丈答道。
“借刀杀人?”张弛现在是越听越糊涂了:“借谁的刀,杀什么人?”
“借孙泰之刀,杀王谢门阀。”
听了老丈这一席话,张弛这才恍然大悟,司马道子一直主张削弱门阀,王谢更是首当其冲,若是老丈所言不虚,山阴城中的一切,竟然早在司马道子的算计之中!
朝堂上的权谋,果然是杀人不见血。张弛觉得自己和这些人相比,还是过分单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