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虽看起来浓眉大眼,相貌平平,但眼睛却锐利如电,一看就是善射之辈。
果不其然,太史慈谈笑了几句之后便给魏哲介绍道:“兄长,此人便我是与你提过的阎子昂!”话说太史慈在给魏哲去信之后并没有就这么干等着。
在梳理辽东属国六县事务的同时,同时他也派人去联系阎柔。
幸好,由于张纯作乱阎柔如今正在辽西郡落脚。
故此在收到太史慈传来的消息之后,阎柔几乎没有一丝耽搁就立刻动身。
不是他不想矜持,实在没有让人三顾茅庐的资格。
要知道他阎柔也不是最近才出名的,然而幽州诸郡长吏却从未当回事儿。
这使得阎柔纵然想要出仕,但也依旧与刘备一般苦无出头之日。
所以当看见魏哲时,阎柔表现的十分恭敬,丝毫没有恃才傲物之态。
“广阳阎柔,见过府君!”
魏哲见状当即笑着将其扶起,而后也不着急盘问便令侍从上酒菜。
甭管是不是做样子,但不得不承认礼贤下士这一招是真好用。
越是位高权重者,使用的效果就越好,眼下便是如此。
见魏哲这般平等相待之态,阎柔心中顿时一阵翻涌。
越是出身卑微者,其实就越是在乎别人尊重。
即便抛开魏哲两千石太守的身份不谈,他的诸多事迹阎柔也早有听闻,并且暗自佩服。
这么一个幽州知名的豪杰人物如此折节下交,阎柔自然难免有些激动。
而魏哲在寒暄片刻之后,方才温声问道:“阎君之名我亦是早有耳闻,今日相见,不知足下可有教我?”
此言一出,太史慈当即静静的在一旁喝着黍酒,笑而不语。
阎柔知道这是魏哲对他的考校,于是略做沉吟便镇定的开口了。
不过他并没有一上来就建言献策,反而说起了别的。
“乌桓人,亦唤作乌丸人,本是东胡一支,原与鲜卑同为东胡部落之一,秦末之时匈奴破东胡后,此辈方才逃窜至乌桓山,遂以山名为族号。”
一边说着,阎柔竟然还用手指沾着酒水在案几上画图示意。
虽然地图十分简略,但见他这幅模样显然是曾经过去那个乌桓山。
这让魏哲顿时意识到,阎柔对乌桓人的了解恐怕比他想的还深。
不过阎柔却不清楚,依旧画着地图介绍着。
然而魏哲越看却越觉得不对劲,这……不正是大兴安岭一带吗?
若是阎柔所言不假,那么无论是乌桓的乌桓山,还是鲜卑人的大鲜卑山(嘎仙洞所在的大兴安岭北段),都应该是大兴安岭的一部分,只不过一个在南端,一个在北端罢了。
而在介绍了乌桓人的由来之后,阎柔又道:“乌桓之俗与中国其实颇为相似,妇人能缝皮革为衣、制帐幕,作文绣,织氀毼。”
所谓氀毼,即用毛织成毯子。
即便是被掳走的,但阎柔毕竟在乌桓部落之中生活了多年。
而且相比于普通汉人奴隶,他的见识和眼界显然更胜一筹。
“中国以县乡亭里为制,乌桓其实亦有法度。”只见阎柔继续道:“不过此辈以部、邑、帐为制。部落以【大人】为尊、邑落则以【小帅】为尊,邑落之下则以帐落为基。一帐落人数多少往往无定数。”
“往年不论,如今乌桓往往数百千帐落便可自为一部。部落大人有所召唤,通常刻木为信,邑落传行,违大人令者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