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说服自己,是老汉许久未见到中国人了吧。……可亚际的工厂,到处都是中国人。
这一天运气不佳,只遇见了只雌性猩猩,大家将它带出来时,天色已暗。
远远地见到了林区出口的小木屋,边上还站了个身影,有人说:“哎,是那疯眼老汉!”
爱月不是太想再与他打交道,可偏偏还要去取护照。老汉见她过来,转身进屋,坐在窗前,找出她的护照握在手里。
爱月走近,他没有马上归还的意思,开口便问:“你,在哪里读书?”
“……在日本。”
“什么学校?”
“东京大学。”
老汉愣了愣,迟疑一下,又问:“父母是干什么的?”
“……”爱月有些不悦,“老伯伯,有什么问题吗?”
老汉默了阵,才说:“没有。”
爱月转身走了。
老汉走出木屋,盯着她随同伴远去。
东京大学。
这一定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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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区有两个入口,经过前一天的尝试,团队得知那片区域猩猩较少,决定第二天换条路前进。这避免了林爱月再见到那疯眼老汉。
第二天收获颇多,进展也都顺利,找到猩猩,进行体检,然后找合适的地方放归山林。
他们回到镇子上入夜已深,休息一晚就结束所有行程。
林爱月回到雅加达是中午,接机的人早已候着,她询问道:“应绍华什么时候回来?”
“先生下午两点到达。”也就是两个小时候后。
她眉眼含笑:“那我在这里等他。”
下属微惶:“林小姐,您就这样在机场等着吗?”
爱月低头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运动鞋,一身没点女人味的户外服,早上出门连眉毛都没化:“当然不能就这样等着。”
这是林爱月第二次肆意消磨时间,上一次是新加坡飞往棉兰的飞机上,没有思考学术问题,没有看书填充自己。两次,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以前一次航班延误,她和朋友两人坐在候机室里,朋友随口一说,这特么都起降了多少架飞机了,她答,起飞16架,降落13架,同伴一惊,问她数这个干什么,她说,我只是算了算这段时间增加了多少碳排放。
而现在,去他的碳排放,她一刻钟看一次表,好像这么催表,时间就能走得快一些。
她从不知道,想一个人,多少时间都不够。
13:56,巨大的玻璃窗外,一架湾流g650在视野中逐渐放大,然后稳当落在跑道,急速滑行。
下属过来告知:“先生已经降落了。”
她早已起身,盯着那蹒跚而来的飞机,掩不住眼底的笑意:“好。”
应绍华走出贵宾通道时,等待在那里的不只是下属与车,还有站在车门前,身着连衣裙与细跟鞋的小女友。
她站在那里对着他笑,比阳光都要明媚。
手中看到一半的文件递给下属,他提步朝她走去。
爱月看着男人渐近,唇角弧度更深,他过来握住她双手:“怎么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