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天秦恪和我在酒吧里喝酒,秦恪开导我时,讲到了秦恪自己的过去,正巧被他们的人听到了。
“噢,我想起来了。”我说,“就你第一次发现我自残,要我去看医生那回吗?”
“就是那回。”秦恪说,他看上去也挺烦的,“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就这么撞上了。”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没有说话。
秦恪真打算去买柚子叶给自己去晦气了,走之前他还忧心忡忡地叮嘱我,夏天到了伤口容易感染,让我对自己手下留情一点。
他还开玩笑一样看着我:“记得吃药,可真别让你给放过期了。”
我心里装着事,看着秦恪笑得有些勉强。
把送走秦恪后,我撩开自己的衣服,盯着自己的伤口愣神。我知道自己应该拿出药膏来给自己上药,但无论如何,眼睛都办法聚焦。
秦恪刚才说,那次我和他在吧里的对话被人听到了。
我下意识地去掐自己腿上刚好的那块伤疤,粉嫩的刚长出来的好肉,有些痒,但我仍然控制不住地去扣——仿佛这样能减轻一些我心中的压力。
好痛、好痛。
手指上已经有湿润的感觉,我却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
从刚才开始就开始在心中萌生的猜测在我心里越来越明确,也让我有着更加无法面对的恐慌。
其实很难不碰到那些伤口吧。
那些伤疤留在里面,掰开腿的时候,是绝对会碰到的。
但每次梁砚都那样的小心翼翼又克制,他是故意避开那些伤口的吗?
梁砚,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吧。
第74章番外二有枝可依(2)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梁砚。
我收拾好自己的一地狼藉,在厌弃与餍足的间歇里,我从手机上刷到了一个旅游博主的vlog视频。
我竭力让自己变得坦然。即使手指还有些发颤,但我依然装作若无其事,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把那条vlog发给梁砚,敲下一行字:“我这周末打算去这里玩。”
我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前不久我还在为着梁砚对我的隐瞒而不快,现在身份调转,那个骗子成了我自己。
我私心觉得这样的自己很丑陋,很肮脏,也很吓人。
梁砚会是怎么看待我的呢?他也会这样想我吗?
想,原来我真的是一个可怕的怪物。
给旅游团报名的时候我给团长说只有我一个人去,希望能帮我找个同伴。
我非常清晰地知道那个周末梁砚要飞去实地考察,顾不上我这边。
他不会和我一起去的。
实际上一切也确实按照我预想中的发展。我躲着他,梁砚也没有生疑。
梁砚只是给我打了个电话问了一声,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叮嘱我注意安全。
“很安全的。”我在手机上很认真地敲着字,面不改色地撒谎,“天气很热,出来游泳看海什么的很不错。”
梁砚没有回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