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盔,说要骑车带我出去兜风。那辆机车威风凛凛的,我一下子就认出来,夏岭的朋友圈里曾经发给,他抱着他的安慕希在这辆车前拍过照,一人一狗都戴着头盔。
“你眼力真好。”夏岭赞许地说,他十分骄傲地拍着自己的爱车,向我介绍起它来,“BMWR1250GS,用我赚到的第一笔钱买的,酷不酷?”
“酷。”
虽然我不懂这个,但现在此时此刻这台机车和站在这台机车的人确实都很酷。
我配合地点了点头。在夏岭面前我尽可能地不露怯,但真的上车,发动机嗡鸣的那一瞬间,我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僵硬住了。
“别紧张。”夏岭的声音顺着微微泛凉的晚风传到我耳边,“你要是害怕的话,就抱紧我!”
我还是难以克服这种恐惧,咬着牙控制自己不发出失态的尖叫。
夏岭大声地唱起歌来,我闭上眼,下定决心,心想下次再也不要尝试这种刺激的东西。但神奇的是,在夏岭不算好听的歌声里,我只是经过了短暂的颠簸就渐渐的适应过来,奇迹般地爱了这种风一样自由的感觉。
“唱!和我一起唱出来!”夏岭蛊惑我,他怒吼出一个破音的高音,“这就是自由的感觉!”
我不合时宜地笑出声来,但还是有些不放开,小声地跟着他走调的曲子哼了两句后,逐渐也开始放松下来,跟着夏岭一起狂飙在街上,当路人眼里的神经病和疯子。
“喂——前面是路口——”
我快乐地喊着,“你——可不要——闯红灯啊!”
“我知道——”夏岭学着我的样子也拉长音调,“我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我们在红灯前停下,看着上面漫长的数数。
“这里确实比较久的,你看前面是跨江大桥嘛。”夏岭向我解释道,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四下看去,突然看中了旁边的目标,“诶小然,这辆车怎么这么眼熟?”
我不明所以,跟着夏岭的目光看去,心里“咯噔”一声。
这车确实眼熟。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大概是梁砚常用的一辆座驾。
“是吗,我对车其实没什么研究的。”我的目光扫过那辆车的车牌号,心里不祥的预感更甚,竭力想引开话题,“你看那边是不是——”
“不对,这车我越看越眼熟。你让我想想……”夏岭却没有被我的话转移注意力。他依然盯着眼前的车,目光丝毫不肯放过,“我想起来了,梁砚!梁砚那个傻逼是不是就开的这个?”
我刚想提示他的时候已经晚了,车窗里露出一个冷漠且英俊的人头,梁砚的声音在微凉的夜里就像是一把音质上等的大提琴,但不知为何此时却带着无法掩饰的阴霾:“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们,在车里也能听到车外的声音。”
糟了。我这才想起来,刚才一路上我和夏岭就像疯子一样一路高吼着不成调的歌飞过来,难道说,梁砚一直都在?
夏岭不甘示弱:“***的,关你屁事。”
梁砚淡淡地看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他的目光从夏岭脸上向后移动,停留在我的脸上。我抿着唇没有出声,他的目光却慢慢下移。
“很好。”梁砚的声音很轻,他显然看到了我的手正亲密无间地拥着夏岭——实际上这一路下来,因为恐惧我的手一直在紧紧地抱着他。
对视的那一瞬间我仿佛有种胃部痉挛的幻觉,世界在眼前都要炸开,手更是僵硬得无法动弹。
片刻后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梁砚淡淡的声音:“祝你们玩得愉快。”
机车再次启动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开始变得有些恍惚。
夏岭浑然未觉,他还在那里自顾自唱着歌,等他问起我们这次的终点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胃部好像确实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