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看到的就是那样一双眼睛。
已经过去了许多年。
如今我躺在梁砚的床上,与他接吻,即便与他同床共枕,却再也没有那日他扶住我时感到亲近。
可神使鬼差地,在梁砚熟睡之时,我还是轻轻地抚摸过他的眼睛。
*
最后我们其实没做,但我身上依然有昨晚被绑架遗留的痕迹。
梁砚抚摸过它们,我看到他似乎从抽屉里拿了红花油,但最后看了看,却没给我用。
我看向他,梁砚温和地说:“我让人送你回家。”
我不知道梁砚是怎么想的,或者他也许有这方面的癖好。他让助理买了一件崭新的毛衣,我穿上去,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设计,不仅袖子上短了一截,连锁骨处居然还有挖空。
那些绳索勒痕几乎是一览无余,让人格外难堪。
但我没有说不喜欢的资格。
我跟在梁砚身后,从鎏金池里走出去时,我收获了比昨晚更多的注视和目光。
他们的脸上有调侃有暧昧有鄙夷有讽刺,也有同情。
我心里已经麻木:风月场上消息最是流通,我这副光景只怕不日就要成为许多人酒桌饭后上的谈笑聊资。
“给你的猫买了些东西。”
梁砚轻轻地摸着我的头,沉吟片刻,“都放在家里,你想养就养吧。”
我错愕地看向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会是“纵容”的态度。
但梁砚却并没有看我。
他的目光投在车窗外遥远的前方,只是低声说道:“没有下次了。”
我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确实没有下次了。我和梁砚的合约,马上就要结束了。
下车后Laki一直很担心地看着我。
她的眉头几乎是锁成一个结,上楼的路上看着我欲言又止片刻,最后叹了口气,推着我进屋,催我去睡觉。
“你眼睛下面都是青的。”Laki说道,“你快去补觉吧。”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我想大概没有那么夸张,但显然身上露出的痕迹让Laki误会了什么。
但我对几把猫放心不下,又实在想看一看梁砚到底给猫买了什么东西,Laki愣了一下,说她也不知道。
这时候林叔也不在,但他的孙子正指使着一堆工人样子的人,在花园我常晒太阳的地方卸货。
我疑惑地问:“那是在做什么?”
Laki也不知道,林叔的孙子林骏看见我们过来,从车上翻了个跟斗稳稳当当跳下来,落在我们面前,向我们露出一列白白的牙齿,热情洋溢地向我们打招呼。
“骏,你们这是在干嘛?”Laki好奇地走上前,打量着车里的看不出形状的零件。
林骏看了一眼,神神秘秘地凑过头来:“Laki姐,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咱们老板可能要有小孩儿了。”
“啊?”Laki直接呆住了。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有些不知所措,先回过头小心翼翼地觑了我一眼,又看向林骏,“没根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林骏嘿嘿一笑:“Laki姐你好凶噢,我这可不是胡说。”
他转过身,朝着身后的车用力地拍了拍,身后一个小伙被震到了屁股,扭头给了他一瓜子,林骏捂着头,边打回去边扭着头和我们说着,“你看,这些个东西,就是老板让我们做的儿童乐园。”
Laki的脸色变了又变,刚想说些什么转移话题,林骏却已经滔滔不绝地敞开了话匣子:“咱们老板可真的是上心的一位好父亲!你是不知道,这项工程早就和我定下了,本来是打算在西区做的……”
“好了好了,你先去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