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记得很清楚，沈千姿有张画稿只差最后一笔就要结束的时候发现了配色上的瑕疵。
她直接把那副画毁了重新创作。
说完了合作的事情，砚台又跟沈千姿谈她跟砚台接下来的合作。
“接下来的插画还是我负责，但我会以工作室的名义跟你签合同。”
“这个没关系，但插画一定是出自你手才行。”
“你放心，要是连这点信誉都没有，我的工作室肯定开不下去。”
沈千姿想做商人，但是也不准备放弃自己的老本行。
谈完了正事，两个人都放下了严肃的面孔，相视一笑，像朋友一样轻松。
砚台笑着说：“我一直以为你的作品那么优秀，一定是苦练十几年的成果，没想到你还只是个小丫头。”
尽管沈千姿表现得很老成，也很有远见，但她略显稚嫩的面容却骗不了人。
她估计还没大学毕业。
沈千姿但笑不语，她可不是苦练十几年，而是苦练了几十年。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千万别小瞧你身边的小丫头。”
砚台无奈地摇头，跟沈千姿熟稔之后会发现她是个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人。
他扫了一眼沈千姿无名指上的钻戒，“你这是订婚了，还是自己买了钻戒戴着玩？”
买个钻戒戴着玩？
沈千姿失笑，“我看上去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砚台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见了跟沈千姿一起下车的男人，两个人看起来感情很不错。
那应该是她的未婚夫。
“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晚婚，没想到你早早就被拴住了，也不给其他追求者留机会。”
晚婚？
她前世一百多岁都没结婚，估计没有比她结婚更晚的了。
“当你遇见一个有钱多金优秀，十分爱你，而你也喜欢的男人，不早早把他拴住，还留给其他女人吗？”
砚台说给沈千姿的话，又被她像踢皮球似的踢回去了。
沈千姿的口才，砚台甘拜下风。
顾陌来接沈千姿，他看见了砚台，砚台也看见了他。
砚台伸手，“你好，我是沈千姿的合作伙伴，你可以叫我砚台。”
“夜公子当作家久了，连自己的名字都搞不清楚了。”
“比起夜公子，我更喜欢砚台这个身份。”
顾陌拿过沈千姿的包和外套，“我们回家吧！”
沈千姿嗅到了两个人之间不同寻常的味道，他们是旧相识吗？
两个人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沈千姿听到砚台问：“你姐姐最近那么高调，就不怕我哥找上门吗？”
顾陌身上的温度冷了几分，“不劳你操心。”
上车之后，沈千姿看着顾陌面部紧绷的线条，“砚台口中的大哥是小宝的爸爸吗？”
“他不配。”
顾陌说的是他不配，而非他不是。
“我要不要跟砚台保持距离？”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联系的时候可以跟砚台谈合作，可目前的情况，她再跟砚台合作，恐怕对顾澜不好。
她喜欢顾澜潇洒不羁的性格，不希望这件事情变成两个人之间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