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我先晕过去,还是夏之宇先晕过去。
醒来我躺在床上,高霆还在我身上,但是已经不见夏之宇的身影。
我已经没有感觉了,眼睛已经留不出泪水,眼前灰茫茫的一片,心里也不痛,极尽麻木,我想心死大概就是这样一个状态。
高霆并不知道疲乏,极度亢奋。他的头发已经完全散开,垂在脸颊两侧。低头看着我样子极尽癫狂,不知道是透过我又看到了谁。
“我把你养得知书识礼,亭亭玉立,你说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可你为什么要喜欢别人。”
“我不好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喜欢别人?”
“我不准,我不准。”
“都得死,全都去死。”
他掐着我的脖子,不断的收紧收紧再收紧。
我连普通的挣扎都没有,案板上的鱼肉一样,一动不动,我真的希望他掐死我。
这样我也好解脱。
下一秒他又紧紧的抱住我,压着所有痛苦似的低低地呢喃着。
“我爱你,我爱你小念……”
“别走,别走小念,别丢下我一个人……”
我眼神空洞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再次醒来已经大亮了,稀薄的光透过白色轻纱窗帘透进来,洒在冰冷的地板上,然后被风撕成扭曲狰狞的样子。
我木然地翻身起来,套上衣服一瘸一拐的走出去。
高霆已经没在别墅里,他一直都很忙,除了需求,他没太多功夫停留。
外边的阳光格外刺眼,照在皮肤上却一点温度也没有。
我全身都痛,走出高霆的庄园快站都站不起来,可我还是坚持着一直走,走得我筋疲力尽才拦到车。
顾不得司机是如何怪异地看我,急急地报了个地址。
直奔夏之宇的家而去。
我不知道此时此刻夏之宇还肯不肯见我,但是我担心。
我被高霆带走了,可他呢?高霆又把他扔去了哪里?有没有对他做什么?会不会对他不利?
下了车我也没有一刻停留的上楼,在敲响他家房门前,我甚至都不能确定夏之宇在没在家。
还好
高霆只是把他丢在了大街上,并没有把他怎么样。
他一直在昏迷,是路过的同学认出了他把他送回了家。
他母亲告诉我,他发了一夜的高烧,早上起来就不说话了,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知道他没受伤我也就放心了,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拜托他母亲转交给他。
里边装的是一块运动型手表,当时看到的时候就觉得跟他很配,买下来本来准备昨天给他的,当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礼物,但是事太多给忘了。
而现在我已是没脸见他。
他母亲不明就里还很热情的招呼我进去坐,让我亲自交给他。
我连连摆手,转身走了。
刚走到楼下,有一个东西掉了下来,啪的一下砸到了我脚边。
我低头捡起来,然后抬头去看,属于夏之宇的窗户已经合上唯有窗帘还是高频率的晃动。
可能来的路上我还不确定夏之宇肯不肯见我,但现在我知道了,他再也不会见我了。
那个头脑简单的傻子终究是讨厌我了。
但我不怪他。
他的世界一直单纯简单,虽然笨拙迟钝,但心里装着的是干净美好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我,他该是会一直这样简单单纯的过一辈子。是我把他卷了进来,让他看见了这些肮脏恶心的东西。
他怎样恶心我讨厌我嫌弃我都是我活该。
我只恨我自己,明明破败到连自由都做不到,却还奢望有人能爱我。
再次拦下出租车坐了进去,没有目的地的乱转到旁晚。
下车的时候发现带的钱不够,我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了司机,包括那块被扔出来的手表。
摇摇晃晃的回到我真正的家。
远远看见家里居然有亮光传出而不是像往日那样一片死寂。早已习惯那女人昼伏夜出的我有些许吃惊。
蹒跚着步伐上楼,还没到门口,便听见有激烈的争执声从没关严的门缝传了出来。
“这位家长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我还要怎么讲道理?你要处分处分要开除开除,或者等下他回来把他直接绑去派出所都悉听尊便。”
“对面要个说法,那同学还在医院躺着,估计下半辈子都得在床上度过,对方家长说要你们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是那小骚货打伤了人,又不是我,要负责你去找他!”女人骂骂捏捏,“那蹄子就是个祸害,早知道他会惹出这么多麻烦,当初我就不该把他生下来,躺在医院的怎么不是他,他这么能干,他怎么不去死。”
“你……”
里面的争吵还有继续,我已经听不下去了。
??我知道从我打小的时候,她就讨厌我,从来没有给我一个好脸色。
??她常常说得最多的就是,都是因为我,她的人生全都毁了。
??那个年代又是那样穷乡僻壤的地方,一个女人的清誉是多么重要。
??她却未婚怀了孩子,怀的还是强/暴她的人的种。
??我知道她痛苦,所以染上了大嘛,为了抽大嘛又借了许多高利贷,最后到了还不起的地步。
??我明白她的仇恨,知道她的苦楚,可我不明白,她既然那么憎恶我,为什么还要生下我。
我的家在二楼,我却上了天台。
站在天台的围栏上,风是那么的温柔,带着夜幕的湿气,清凉又舒适,张开手臂,感觉是在拥抱自由。
女人跟学校的老师一路抓扯到楼下,站在楼下都还一直争论不休,没人注意到我。
我从高空重重的落到他们面前,女人即刻惊骇地尖叫起来,夹着公文包的老师也吓得后退。我看到了他们眼里的惊慌失措,却没人敢上前来查看我的情况。
血从我的鼻子嘴巴涌了出来,痛到是不痛的,我只感觉到了解脱。
眼皮随着涌出来的越来越多的血变得越来越重,彻底闭眼之前我脑海里只想着,不知道许多年以后夏之宇那个傻子还会不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叫封念的同桌傻傻的爱过他。
杜泽言,你有没有想过,只要你不出现,许诺才能活着?
无垠的虚空,无法触及边际的暗黑,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一个声音从远方侵进来,如同来自地狱深渊。
沉而深,冷而硬。
许诺……
如果你想救公司
就把嘴张开
像娼j一样伺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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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昨晚又没睡好?”金助理关心的视线从试衣镜里折射出来。
“嗯。”
“还是因为老爷他又训你话了?”
“没。”
“是因为您跟创宇集团二公子订婚的事吗?”
许诺摇头,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领带。
跟任何事都无关,他有失眠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像是最近,又好像是从有记忆以来,他就一直做那个噩梦。
有人压着他,锁着他,逼迫他做尽一切折辱他的事。
领带夹有些扣不好,金助理见状过来搭手。
许诺垂下眼眸轻声问,“父亲早上叫了你过去?”
“嗯,老爷专门找冷医生开了安眠药,吩咐我拿给你,另外……”金助理顿了顿,“他叫我转告你,这段时间公司的一应事务都交给许谚,让你好好休息,他说他不希望到订婚那天你顶着张憔悴的脸,给新诚丢人。”
“我知道了。”
许诺淡淡的回答。
这世上做企业的千千万,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的企业也有千千万,为了拯救企业不得不被迫联姻的人也有千千万,但许诺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拥有庞大商业帝国,在国内首屈一指的创宇会点名要他——一个身体有瑕疵的oga
不,或许创宇那边根本不知道他是个有瑕疵的oga,父亲应该是瞒住了对方。
金助理替他整理好领扣就尽职尽责地退至一旁,许诺伫立在落地镜前,目光透过镜子里那抹裹着精致衬衣清俊身影,慢慢飘向虚空。
恍然间,又回到半个月前那个寻常的下午。
父亲拍着他的肩膀,精于算计的脸上微微抖动出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许诺,创宇派人来提亲。”许桦摸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沉声说。
真是对方派人来提的亲吗?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许诺脑子里第一时间就闪现出这个想法。
他是一个信息素几乎没有味道测不出等级且已经年逾三十早就过了诞育优质后代的oga,有什么理由让创宇放弃年轻能力更出众的oga而选择他呢?
“你不必觉得诧异,就连我也是没想到,创宇居然肯要你。”
许桦坐回椅子里,双手搭在一起,肩膀轻微前倾,表情跟语言透着难以掩盖的兴奋跟激动,“这对咱们家来说是个不容错过的机会。咱们公司的情况,如果创宇肯拉一把就不怕渡不过这次难关。何况,许诺……”他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睛里精光四射,“你那么聪明,总是能想到别的办法的吧?”
许诺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虽然有些晚了,但这一天始终到了。从许桦肯把他认回家那一刻起他就在等着这一天——被作为工具一样送出去
他没什么好遗憾委屈的,从他跟着踏进许家开始他就知道,能给家里带回一定商业机密跟利益,报答他们对他的养育之恩,是他作为家人的唯一条件。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许桦坚硬地笑了笑,循循善诱地,“这对你来说何尝不是件好事?你也知道你自己的情况,与其找个差等的alpha潦草的过一辈子,还不如去创宇,运气好能有个孩子,创宇的家业必然也会有你的一份。而且你也知道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吧?新诚是你的家,我们是一家人,你也不会忍心看着新诚破产,一家人流落街头吧?”
家人?他真的是他的家人吗?许诺心中涌出无限酸涩,他是一个不被认可的孩子,即便父亲把他带回家,也洗不掉他身上的烙印——
他是父亲在外边女人生的孩子,就算家里现在里里外外都尊称他为少爷,但许诺心里清楚,他们看不起他这个野女人生的孩子。也对,跟有夫之妇搅和在一起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是活该被千人嫌万人骂,生下的孩子一辈子也都会背着小三生的孩子的耻辱,即便他做得再好也一样。
“只要你做得好,你就会成为新诚的英雄,会成为整个家族的英雄,我们都会认可你感激你。,”
能在一众兄弟之中杀出来坐稳新诚一把手位置的许桦自然有他的驭人之术。他知道他这个捡回来的儿子最渴望的就是被这个家接受和肯定。
“好。”许诺目光跟眼皮一起低垂着,到了这个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勇气去直视他父亲的眼睛。
“听明白了你就下去吧,订婚宴就在下周六,你自己也应该下去好好准备着了。”
下周……看来这桩婚事是背着他早就订下了,之所以要告诉他,大概是因为作为婚礼的主角那天必须要出席吧……
在开门出去的短暂途中许诺无不灰心的想。
阳光过隙,眼前的虚影在光影交错中慢慢聚拢,最后重新聚焦在镜子里那抹清癯身影上。
那里面的人,骨架挺拔均匀,容貌艳丽,尽管努力做出严肃律人的样子却也没有一点威慑人的气魄,空有一副花架子,现在就连他一直努力想要保住的位置也轻易被人夺走了,而他却没有半点反驳争取的余地,当真是应了许桦那句话,他这个人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脸有点用处。
“不争取一下吗?”
“嗯?”许诺偏了偏头,“什么?”金助理作为父亲派来看着他的助手不可能不知道他对于这场婚姻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职务的事,”金助理说,“您只是结婚,又不会影响工作,何况公司这几年有些事务一直都是你在打理,换个人业务方面应该会受到影响吧,这点您要是跟老爷说明,我想老爷应该会理解的吧。”
许诺微微摇头,“不用了。”因为没有用。父亲身为有最终决策权的掌权人,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时候换掉他对公司的业务会有多大的影响,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父亲不可能让嫁出去的人知道公司内部太多消息,他希望他能从创宇那边给他带来对新诚有利的消息的同时却也怕他向创宇那边泄露新诚的消息。
作为最高的决策者,都会提前对风险做出一定考量,而父亲恰恰最多疑。
就是不知道他创宇那边知道他被免职的事情会有什么反应,大概创宇那边才是最希望他还能保留职位的人。
许诺拽着衣服下摆慢慢的分析。
嘭!
沉重地红木门哐的一下由朝内被踢开。
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嘈杂。
“先生,这位先生您不能进去,这里面有人。”
“诶,先生!”
“你们敢拦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想要自己的饭碗的都通通给劳资闪一边去!”
许谚好大的身影在几个工作人员的阻拦下冲了进来。
“姓许的!许诺!”
为首的一个人员向他鞠躬道歉,“对不起许先生,我们尽力了,但这人实在拦不住。”
“没事,”许诺朝那边望了一眼说,“他是我弟弟。”
许谚之前并不在国内,所以这里很多工作人员并不认识他。
听总经理这么说,几个人员哪还敢拦着,顿时都收回了手。
许谚理了理被弄乱的衣襟,用冷冷的目光依次扫着刚刚拦住他的那些人,“你们明天都不用来了。”
“………”
许诺微微皱了下眉低声说,“你们都出去吧。”
金助理看了看平静的许诺以及一脸不痛快的许谚,“少爷……”
“金助理你也出去吧。”
金助理略微迟疑了片刻,才颔首答道,“……是……”
等屋里的人都走了个彻底,许谚才款步往里边走,将外套往沙发上一搭,人也跟着坐了上去,挑起一边眉毛说,“职务都被免了,你倒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挑衣服?”
许诺根本不看他,取了刚才搭好的西装外套,站在镜子前往身上套,微微笑着,“过几天我就要订婚了,我总不能光着身子去见创宇的二公子吧?那样会很失礼。”
许谚乌黑的眉毛一下蹙得很紧,“你真要结婚?”
“虽然创宇那边不想太张扬,把媒体都买通了不报道,但我想父亲应该没必要骗你。”
“你……”许谚一脚踢开脚下的凳子,“你踏马是傻的吗?这种大事你不知道拒绝?创宇是个什么地方?他会要你这种连基本要求都达不到得的劣质oga?你也不想想里边的原因?”
“不管什么原因,至少新诚现在需要创宇的帮助才可以渡过难关。”
“想要创宇帮新诚?你想怎么做?张开腿给创宇的老二上?”许谚微微一哂,“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许诺莞尔,“或许根本用不着张开腿,用嘴就可以了。”
“你!”许谚腾的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愤然道,“许诺我没在开玩笑!你立刻去给父亲说明缘由,把婚退了。”
许诺摇头,“我做不到……”他从镜子里看着许谚温声说,“你也别提。”
不管是谁,惹恼了父亲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许谚攥紧拳头,“谁说要去父亲面前替你说话,你踏马少自作多情。”
“那就好。”许诺穿戴妥当转身面对着他,笑着说,“你看我这身怎么样?用在后天订婚宴上会不会显得不庄重?”
其实许诺生得白,五官小巧俊秀,嘴巴嫣红,有种昳丽的色彩,穿黑色显得清冷,穿白色显得美艳,总之不论怎么穿搭都是风姿绰约。
许谚看了一眼,撇过头,“人长得丑穿什么都白搭。”
许诺呵呵一笑,“那就这件吧,反正穿什么都一样,就不挑了。你要不要挑一件?我送你,算是祝贺我订婚之喜?”
“用不着,还是给你留着当跑路费吧,不然像你现在连工作都没有,要是哪天被创宇利用干净赶出家门,我怕你连打车费都付不起,那才是丢我们许家的脸。”
“好。”
“哼,许诺将来你就等着哭吧。”许谚瞪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目送走负气的许谚后,许诺平静的吐出一口气。
他被父亲领回家的时候许谚才三岁,一个还记不太住事的年龄,可在父亲让他叫他哥哥时,许诺亲眼见到了他小小的眼睛充满了憎恶,他对他的恨意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就这套吧。”许诺把燕尾服脱了下来交给金助理,然后走了出去。
助理追出来问他,“少爷接下来准备去哪儿。”
许诺看了看腕表,平时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公司努力工作,但现在他已经被免职了,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
沉默了半晌后,他说,“回家吧……”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枫林公寓。”
他想既然父亲让他好好休息,那么他就好好休息。
剩下的等到订婚那天再说,他觉得从利益出发创宇应该不会对他被免职而袖手旁观。
回到家吞了助理给他的安眠药,陷入黑暗中。
暗红色的墙,脱出墨迹般的黑色斑驳,又是那种扼住喉咙般的窒息感。
许诺感觉有人抓着他头,逼得他脖子不得不往后仰。
那人拍着他的脸蛋,语气轻蔑尽显,“我不会碰你,所以你得学会用嘴取悦我。”
接着粗长的性器从嘴一捅而下,几乎贯穿许诺整个喉咙,压都压不住的反胃恶心感。
许诺拼命换着气,努力适应这种不适,可那东西太大了,口腔被挤压得连进空气都勉强,涎液随着性器进进出出地抽插挂在嘴边,沿着嘴角滑落至流畅的下颚线拉成长丝最后缓缓滴落。
“妈的……”男人粗喘着气,在他的脸不留余力地挥了一巴掌,“收好你的牙齿,不然我不介意全给你拔光!”
许诺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个人为什么要对他做这些事?还有对他这种事的是什么人?
下颌胀得发酸,鼻翼大大的煽动,沁出生理性泪水的眸子拼命朝上看。
却无论怎样努力都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脸。
洁白铃兰踏着红毯柔软边缘,优雅地簇拥着朝两旁舒展铺陈,由低及高,一路攀升,延伸直屋顶,淡而甜的花香缓缓弥漫,整个房间宛如一座盛开的花海仙境。
婚事是在他知道前就敲定了,作为没有选择权的自己并不知道具体流程,只知道创宇不打算铺张一切从简,因此许诺认为大概像红毯礼仪花厅布置这些普通的过程都会免了吧。
所以当许诺被金助理带领着走进酒店大堂,看见装饰了满屋子铃兰花时有点震惊住。
“这是酒店准备的吗?”许诺问。
“不是,”金助理说,“是创宇那边早早吩咐备下的。”
“创宇?”许诺闻着围绕在他身边他喜欢的花香,铃兰在这个季节取得不易的花,不是结婚典礼而是订婚宴,并且还是为他这个契约对象准备的,就算做表面功夫,也不得不说创宇对于这场婚宴算是隆重对待了。
“……你喜欢鲜花吗?”金助理问。
“哦,嗯……还算喜欢。”许诺拿起铃兰扎的捧花嗅了嗅,曾经他有过梦想,在他很小的时候,他想成为调香师。树木,花,草或是土和沙,各自属于不同的要素却给予他不同的感觉,那时候被这种魅力吸引的他,认为自己总有一天好像也能拥有这种香气。可不知道是爸爸还是妈妈有一天听到了这些话,对他说,“作为一个信息素没有味道的oga,是在说什么荒缪的话?”
不过他觉得这两句存在两个错误,第一信息素不是味道,第二他的信息素并不是没有味道。
还有跟这些无关,他的嗅觉比一般人要灵敏。
不过在类似的事情不断反复发生后,他在也不对人提起他的梦想了。
许诺点着花瓣,“其中我最喜欢铃兰花,它因为香味很好闻常常被用来做成香水。”
“对不起少爷,我不知道你喜欢鲜花。”
“因为我没有对谁说过。”
“如果知道的话我会常常买来送你。”
许诺微微偏头看向助理,“送我?比起送上司,鲜花用来送老婆更好。”
“……”
许诺放下花束,坐了下来,“你出去吧,我有事会叫你。”
“是。”金助理点点头转过身,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又折了回来,“对了,”他把一个有着玫瑰花纹的玻璃瓶放桌上,“这是老爷吩咐我给你的,叫你出去之前务必记得喷。”
许诺拿起来看了看,“这是?”
“可以暂时作为你信息素的香芬,特意给你调的,虽然今天不会有太多的客人,但创宇的人都会出席,你的信息素没有味道的事不能被发现。”
“好,我明白了。”许诺笑了笑,“但愿有用。”
“那么少爷我就出去,到了时间会有人叫您,这期间请您务必不要走出房间耐心等待。”
房间重新恢复安静。
许诺复又站了起来,漫步在花丛中,满室的芬芳沁入心脾,头一次有种被安慰到的感觉,心里忽然觉得虽然是策略婚姻,但对象应该会是个不错的人。
在屋里不知道走了多少圈,外边却还没听到有人叫他,许诺意识到自己似乎来得太早,安静等待中,随手捻起桌子上摆放在捧花旁边明显留给他这个订婚对象的寄语卡片,翻开,上面工整且严谨的写着'重新找到的幸福'
许诺凝神细细抚摸着这上面的每一个字,心思往下沉了沉,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叩叩叩……
“少爷,我们要准备了,”随着敲门声刚落,金助理带着司仪小姐推门进来。
许诺站起身,紧张地理了理燕尾服下摆。
“门打开之后新郎回来接你,到时候你们手牵手……”
“不会很难,你不用紧张,放轻松……”
许诺微微笑着倾听,心里却遏制不住地染上些许落寞,我等了这么久,原来没人会回来找我。虽然就算有人找也并不会改变任何现状。
金助理过来替他拉平燕尾服后面的褶皱,“少爷,您有什么好奇的事吗?”
“没有。”
“……那么少爷,祝您顺利。”
门被彻底打开,外边阳光炫目,许诺款步向前,“不用担心,我已经不是被叫少爷的年纪了。”
暖风侵袭,挟着与屋内截然不同的玉兰花香。门外玉兰树繁花似锦,粉玉花瓣乘风簌簌飘舞,美轮美奂,新郎就伫立在白玉石道中央。一身剪裁斟贴的黑色燕尾服,每一寸布料都与他的身体完美契合,流畅地勾勒出他劲韧的腰身和修长的双腿,显得他愈发挺拔。
许诺作为这场商业联姻的对象是被最后一个告知的,在此之前他并没见过本人,但并不代表说他不知道对方的长相。
因为身为被创宇寄予厚爱的继承人,他的面孔会经常出现在各大财经频道跟新闻里,所以就算只有个名字,想知道他是什么样子,并不是太困难的事。
“你好,”alpha伸出手朝他大步走了过来,“你是许诺?”
许诺定定的看着,明明在各个财经频道里都不曾笑过的企业家,原来笑起来是这么的温柔。
“我是杜泽言。”
扑通扑通……许诺心跳突然有些失速,不知道是对陌生alpha的害怕,还是对第一次看到s级alpha的好奇心,许诺心里涌出了些许不安。
他喉咙上下滑动了下,微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许诺,杜……您本人比电视里看起来更帅。”
“的确……”alpha紧紧握住他的手,眼睑低垂下来,盯着他,深黑的眸子里包含着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见到本人更好。”
许诺愣了愣,不知道是因为阳光太刺眼,还是因为alpha身上传来的信息素太过悲伤,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莫名的,眼眶有些酸涩。
他努力保持着微笑,“我常常被人说不上相。”
alpha专注地望着他,突然张开手臂把他抱在怀里,小声说,“你知道我等这个瞬间等了多久吗?”
“……”大概太过突然,许诺居然忘了挣扎,瞪着眼睛。
alpha很快放开了他,神色恢复如初,然后拉着他的手往前走,“走吧,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仪式需要走。”
“……”许诺失神了会儿,alpha无论是神态和语言都镇定自若,好像刚刚那片刻的失态不复存在。
订婚礼就像结婚典礼般进行,除了没有宾客,流程就跟结婚典礼一样。
许诺被alpha牵着切完了蛋糕,交换了戒指,开完了香槟,直到落座才不得已的放开。
alpha的手心温暖干燥,温度从掌心渡到心脏,使许诺整颗心脏都微微发颤。
太亲密了,对于因为商业合约才绑一起且初次见面的两个人来说,这会不会太亲密了?
就算是为了维持良好的形象,但在座的只有知道内情的许杜两家的面前,alpha还有演戏的必须吗?
许诺有些恍惚。
“怎么了?”alpha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累到了吗?你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精神。”
“没事……”许诺说,“这里有点闷。”
alpha在桌子下拉着他的手,“再忍一下,一会儿就好,等下我就带你出去。”
他的手真的好温暖,也让人觉得安心。
“好。”许诺微笑着点头。
“吃点东西吧。”
alpha把切好的牛肉放到他面前,顺便抽走了他前面碍事的盘子。
“谢谢。”
笑容也觉得温柔。
许诺是有些饿了,他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所以也没在客套,拿起刀叉往嘴里送了口牛肉,在抬起头,视线触及到对面,愣了一下。
许谚手里捏着刀叉目光冰冷地盯着他们看,表情阴暗,不知道盯了多久。
大概没料到许诺会往这边看,许诺视线探过去的时候,明显看他面部不自然地僵了僵,随后白眼一翻,负气地撇开了头。
许诺感觉出他在生气,但不知道为什么。
他这个弟弟自小行为乖张,性格也是阴晴不定,曾经还因为搬家的蚂蚁没走直线还大发过雷霆。
“怎么吃一口就不吃了?是不合胃口吗?”alpha偏头挡住他的视线问。
“没有,”许诺摇头,然后由衷的夸道,“这个很不错。”
alpha笑了,从今天见到他第一面起,alpha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好像平时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个严肃得主持人都不敢随便开玩笑的企业家是假的。
“这俩孩子是合约婚姻,许诺年纪也比泽言大几岁,做这个决定之前,我还总怕委屈了你家泽言,但看泽言好像很喜欢我家许诺,我这做长辈的心里总算好受些。。”
席上许桦突然开口。
杜莱浮于表面的笑了笑,“哪里的话,年长才稳重懂事,亲家你也知道,我家虽然有两个孩子,但大的那个一心想搞音乐志不在此。”被点到名的杜泽羽脸都不抬的喂他女儿吃饭,好像这说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半分关系。
杜莱看了看旁边的妻子,继续说,“我跟碧华也老了,家里面庞大的担子都落在泽言肩上,不瞒你说,泽言一年到头连周末都在忙,这要是找个小的处处要哄,事事要让那多让他分心呢?我们家就是看中你家许诺年长,又是家中老大肯定会多多理解照顾泽言的。”
“别的不敢说,我家许诺在脾气和照顾人方面特别不错,我家那个老二从小就被人他妈娇纵惯了,性格怪得要命,我家许诺在照顾他的时候也从来没有红过脸。”
“儿子像老子,”许谚切着牛肉哼声道,“我性格怪也不看跟谁学的。”
“住嘴,”许桦瞪了他一眼,“长辈说话哪轮到你插嘴?”
许谚把头撇到一边。
严肃的场合,被儿子当众拂了面子许桦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也是碍于严肃的场合,他不便即刻发作,只强笑着说,“儿子大了,不服管了,让亲家们见笑了。”
杜妈妈忙打圆场,“不打紧,都不是外人,再说许谚还年轻,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个盛气,等以后结了婚有了孩子就稳重了。”
许桦还是阴沉地看了许谚一眼,转过头,脸上挂了和蔼的笑容,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说到孩子,我听说泽言年纪也不算小了,他哥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两岁了,以前是婚事没有着落,现在他既然已经跟许诺定了婚,那就抓紧时间要个孩子,好让我们做长辈的放心,亲家你说是不是?”
杜莱打着哈哈,“我们就看孩子的意思,这种事情急也急不来不是?许诺呢,许诺怎么想?这种事情费力的毕竟是这
杜莱的话音刚落,桌上的目光像探射灯一样齐刷刷地投向许诺。
许诺愣了愣,父亲这么快催着要孩子大概是希望他能尽快的获取杜家的信任早日帮到新诚,再则说他一旦有了孩子,对于新诚来说也会多一层砝码。
只是于他而言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争权夺利的物品,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下健康的长大。
可他有这个选择的权利吗?
父亲朝他投来了命令的目光,“许诺你说。”
“我……我没意见……”许诺闭了闭眼,“不过这种事也得听我丈夫的安排吧,我一个人说了不算……”他声音越说越小,这是他仅能做的最后挣扎。虽然不用孩子获取杜家的信任会很难,但也不能不给他时间去试……
想想其实很悲哀,他活了三十载,别人口中光鲜亮丽的大少爷,谁又能知道他连自己的婚姻和怀孩子都不能自己做主呢?
alpha亲密的揽着他的肩膀,深不见底的眸子环绕着桌子缓缓的扫了一圈,启唇正要说话。
啪~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在座的各位动作都停了停,转头看向声源。
许谚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猛地站起来,朝许诺那边狠狠瞪了一眼,接着沉声道,“我还有事,对不起各位我先失陪了。”
说完推开椅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诺紧张的望着他的背影,许谚这人虽然平时任性惯了,但也还是分得清场合,今天这场宴会,当着杜家人面前,许谚这是怎么了?
“这个臭小子!你干什么去!今天是你哥哥的订婚宴,有你这么做弟弟的吗!回来!”
任其许桦在后面怎样气急败坏的叫他,他都只给了个不回头的背影。
许桦怒不可赦地看着身边的文璐,“看看你养的好儿子,这么没规矩。”
文璐轻轻拉了把许桦的衣袖,低声劝说,“老爷,注意形象,杜家的人都还看着呢。”然后陪着笑站起身,“我去看看。”
许桦掩饰性的咳嗽了两下,尴尬的笑了笑,“这孩子被他妈宠坏了,对不起让各位见笑了。”
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是千年的狐狸,就算暗地里巴不得对方出洋相,面上也是不显山露水,杜莱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诶,这有什么,都说了现在是一家人,哪有自家人笑话自家的道理。我看你家这二公子真是性情中人,直率的品格很难得。”
许桦也跟着笑了笑,然后说,“对了,刚刚泽言是不是有话要说?”
杜泽言先是不慌不忙的给许诺拿了块糕点,而后接住助手递过来的湿毛巾,动作缓慢且优雅的擦了擦手,最后才掀起眼皮把目光转回桌子上,“我想说的是,尽快要孩子我没有意见,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许诺拿叉子的手顿了顿,没意见?他说的没有意只是顺势答应好趁机谈条件的缓兵之计,还是对于alpha来说只要是他的孩子就行,至于跟谁生的都无所谓?
“第一,我希望许诺从明天开始就搬到我家。”
“为了能尽快受孕同居确实有必要。”许桦点头说。
“第二,”杜泽言看了许诺一眼,“我希望他辞去在新诚的一应事务。”
许诺身躯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为什么?明明对创宇来说他在新诚有重要位置会更有利。
“这……”许桦有些为难的说,“孩子啊,我虽有两个儿子,但你刚才也看见了,我二儿子不成器,许诺几乎是我的左膀右臂,你让许诺辞职,等于是砍了我的手臂啊。不过……算了,现在给你们创宇传宗接代才是头等大事,身为长辈的我怎么会忍心不成全呢?只能自己受点累了。许诺你有空就把手续交接了吧,以后跟着泽言,你们俩个要好好的啊。”
一席话说得声情并茂,仿佛前段时间要他停职的是另有其人。
alpha莞尔,站起来朝他举杯,“那就真是感谢伯父割爱了。”
“这孩子,还叫伯父,该叫岳父啦。”许桦低头抿了口酒,眼睛里精光乍现,原本他对免除许诺一应职务还有有所顾忌,怕创宇知道了不肯,不过现在看来,年轻人到底是年轻,眼光放不长远,创宇现在在他手里估计也活不长。
“那么……”alpha抓起许诺的手,笑着给各位鞠了鞠躬,“我带许诺出去转转,各位慢用。”
许桦说,“好好,去吧,正好多培养培养感情。”
杜莱皮笑肉不笑的附和,“就是啊,看见两小的这么懂事,为人父母真是欣慰啊……”
许诺以为他被免职的事被创宇知道,创宇那边一定会提出异议,那个时候父亲迫于创宇的压力一定会让他留在新诚继续工作。可为什么呢?为什么杜泽言要让他辞去工作?难道是因为他是个思想传统守旧的alpha,结婚以后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抛头露面,只能在家做个贤内助?
可如果是这样他该怎么办呢?他成年后就一直在新诚工作,兢兢业业的干到现在,已经习惯了,何况在他看来,没有收入完全倚仗alpha的垂怜过日子就像是把自己放逐到悬崖边上随时都有踏空的危险。
他会感到非常的不安。
“对不起,没有问过你就擅自做了决定。”出了酒店,alpha就迫不及待的说。
“啊,没事……”不是真的没事,只是习惯了自己这不能做主的人生。
“真的没事吗?”alpha低下头来,眼里倒映着远处玉兰树梢上的月亮,“你看起来很失落,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如果说他做出温顺无害的姿态是为了更好的取得创宇的信任,那么眼前这个alpha对他亦是如此。可此刻alpha垂下来的视线里写满了担忧,就算是为了让他放松戒备在演戏,那也太真实了吧。
他可以告诉他真实的想法吗?许诺心中略微一动,告诉他也没有关系吧?这只是他自己的私事被他知道了也并不会影响新诚的未来。
“我……”许诺开口说,“我想工作,我并不想像宠物一样被豢养在家中。”
“只是因为这个?”
“嗯,”许诺搅着手指,沿着石板步道漫步向前,清风徐徐,玉兰花瓣落了几瓣在他头上,“从我成年后就没有停止过工作,没工作没收入我会感到不安。”
alpha似乎松了口气,“还好…我还以为……还以为……”
“什么?”
“我以为……”alpha喉结滚动,专注的看着他,明亮的视线在他脸庞细细描绘,不肯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不知为何,许诺感觉到alpha在紧张。
沉默半晌后,alpha才小心地开口,“我以为你,你不愿意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许诺的脸颊蓦地全红了,虽然对于两个因为各种原因必须凑在一起完全没有感情基础的人来说,一订婚就马上搬到一起住这真的太草率了,可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着想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尽早在一起才能尽早找出对方的破绽,才好有机可乘。
“我不会介意这种小事……呃……我的意思是我们已经是成熟的人了,有成熟的思想,有对自己行为负责的能力,而且我们不是已经订婚了吗?迟早都会住在一起的不是吗?”
alpha看着他微微发红的脸颊,捏了捏他的掌心,如释重负地笑了笑说,“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
alpha从见面到现在好像就会有意无意的触碰他,动作轻柔绅士,猫爪子挠一样,仿佛在确认他这个人是否真实的存在。
“至于工作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会在创宇总部安排一个职位给你,保证比你在新诚高,待遇方面你也可以随便提。”
“什么?你是说,你是说,你准备在创宇给我安排职位?”许诺有些震惊,他什么原因都想过了,却唯独没有想过作为商业对手的创宇会主动给他安排工作,并且不是随便一个支公司,是创宇总部。
“对,这样我就可以每天都见到你,我想每天都见到你。”
每天都见面?是为了尽快升温他们之间感情吗?
心知肚明的商业联姻,有必要做到这步吗?
“杜……杜先生……”
alpha揉了揉他的发梢,柔声道,“叫我名字。”
“杜……杜泽言……”
“嗯,什么事?”
许诺定定的看着他,很想问,有什么理由能让初次见面的你用满是依恋的眼神看着我?
alpha偏了偏头,露齿一笑,“没想好要问什么事那就等你想好了再问我吧。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这里离江边不远,再晚一些风吹起来会很凉,你是要回去还是要再走走?”
alpha并排着走在他的身边,修长结实的手臂摩擦着他的肩膀,许诺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上雄厚灼烧的热度以及他味道非常温暖迷人的信息素。
“……唔……”许诺脸颊不知不觉有点发烫,“回去吧。”
“好。”分别之前alpha伸出手,郑重地道,“那么我们明天见,我会来接你,之后就麻烦你了,许诺。”
alpha手心传出的斟烫热度跟厚实的触感是那么撩人心魄,直到晚上许诺躺在床上都仿佛还能感觉到。
这个杜泽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他看起来温柔、慵懒,漫不经心,却也时时刻刻都散发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神秘。
他是真的打算在去创宇给他一个职位吗?还是只是为了麻痹父亲好让父亲掉以轻心?这件事要告诉父亲吗?
四周寂静无声,黯无边界,他躺在冷硬的地板上,什么都看不见,伸手只能触碰到冰凉的虚空。
咚…咚…咚…耳边突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拧动,一小束光从门缝透进来打在他身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边,而后跨着有条不紊的步伐一步一步缓而重地朝他逼近。
仍然看不清男人的脸,但却从他手臂鼓起的青筋能感觉出今天的他,不应该说是今晚的梦跟往常的不一样。
果然下一秒他感觉到他被他当胸按到地上,距离太近,他不单能看见他手臂的青筋连同脖子上的青筋也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生气……
“你和他做了吗?嗯?”
随着男人的话音而落的是下半身一凉。
“早知道你这么荡,我该先上了你的,好过捡别人用过的烂鞋。”
滚烫的性器抵在脆弱的穴口,烫得他忍不住剧烈的收缩。
“他肏得你爽吗?”
没有扩张强行被破开的肠道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很奇怪的是,他既没有躲也没有叫,默默的承受着这种痛苦的侵犯。
“妈的,不是已经和别人做过了吗,为什么还紧得跟个雏?pia……”一巴掌惩罚性的拍在他圆臀上,“放松点,你踏马夹得我很难受……你……pia……”
又是一巴掌。
臀肉在男人的手掌下泛起涟漪,拉满血丝的眼睛益发通红。
性器被轻轻地抽出再重重地顶入,许诺只感觉自己就像片风中残叶,被顶得跪都跪不住,身子只能不断前倾,然后又被拉了回去和男人结合得严丝合缝。
…嗯呃……
结合的地方在摩擦中变得滚烫,许诺却仍感觉得到凉意,男人冷冷的眼神,似乎在黑暗中能结成冰。
为什么,他对他明明做着最亲密的事,却带着最深的恶意,为什么呢?
穴口汩汩冒水,被性器胀满的不适逐渐退却,酥麻感占据五感,厚浓的喘息交织情欲在无边地寂静中蔓延塞满整个房间。
鞭挞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摁着他的头从他身体里抽离。
气息炽热,“没想到你的这里还有点用处,我觉得偶尔做一次也不错。”
许诺在一股清晰的闷痛中醒了过来,他坐起来,混沌的眼光扫到熟悉的四周,才确定他又做梦了。
回想起刚才那个令人心悸的噩梦,他已经记不清男人说了什么让他放弃抵抗,却清晰的记得身体被强行扯裂的痛楚以及那股浓浓的悲伤和绝望。
伸手捞过床头的水杯猛灌了口水,而后盯着地板上浅浅的月光发神。
良久之后,有些后怕的想起来,倘若被结婚对象知道他每天都在做着被别人强奸的梦结果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