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得很快,庄纶是沣水道派出所的大客户,民警下车先和庄纶握手,随即看向人群中央的矮胖男人和年幼的孕妇:“怎么回事?”
“就、就是……”男人磕磕巴巴,咒骂的底气尽失,“我女儿……”
“他女儿说孩子是庄老师的。”热心群众帮忙解释,指了指太阳穴,“现在看来那女孩精神好像有点问题。”
“发生什么事了?”问询赶来的裘锦程穿过人群,“麻烦借过一下。”
庄纶冷静甚至淡漠的表情一变,他眨眨眼睛,眼瞳中宛若镶嵌的冰冷笑意如潮水般褪去,眼尾下垂,一副委屈难言的模样:“哥,有人污蔑我。”
“好端端的参观团怎么……苗小纯?!”裘锦程认出了挺着大肚子的小女孩,他眉头皱起,“你不是生病了吗?”他保护性地站在庄纶面前,肩膀隔开弱小可怜的男朋友与奇怪陌生的中年男人,“别在马路上聊,去派出所。”
趁裘锦程背对他,庄纶收起伪装,面无表情地看向苗小纯,烦躁厌恶席卷心头。他真的很讨厌强行被拖拽到聚光灯下、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即使始作俑者是一名怀孕的未成年少女。
警察将苗小纯和其父苗胜超带上警车,裘锦程说:“路不远,我和庄纶走过去。”
“好的。”警察关上车门,车辆汇入车流。
刘飞鹏疏散了围观的家长,问:“需要我告诉裘校长吗?”
“给他讲一声吧。”裘锦程说,“免得他担心。”
“好的。”刘飞鹏点头。
裘锦程牵起庄纶的手,向派出所走去:“参观团怎么样?”
“还不错,蛮顺利的。”庄纶话语多有沮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变成这样。”
“不是你的错。”裘锦程说,“我们一起度过难关。”
“嗯。”庄纶握紧裘锦程的手,耳边听见裘锦程发出细小的吸气声:“嘶——”
“你的手受伤了吗?”庄纶神经绷紧,他抬起裘锦程的手掌,食指侧面一道血痕,顾不上伪装柔弱,严肃地问,“怎么回事?”
“在办公室削木头,不小心划到了。”裘锦程解释,“我看伤口不大,没贴创口贴。”
“疼吗?”庄纶问。
“不碰就不疼。”裘锦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