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我儿子。”杨俊盈对裘栋梁没好脸色,她抱着一箱车厘子,扯着嗓子喊,“大宝,妈妈来了!给你带了好吃的车厘子,特别甜。”
“哎呀你别喊了。”裘栋梁说,“大宝不在。”
“他上哪儿了?”杨俊盈问。
裘栋梁挠挠头,不做声。
“说话啊,哑巴了?”杨俊盈抱着车厘子,腾不出手捶他,抬腿踢一脚裘栋梁的脚踝。
“……不知道。”裘栋梁低三下四地说。
“你儿子你不知道哪儿去了?”杨俊盈将装满车厘子的纸箱放在鞋柜上,她抬高的调门搭配天津话,阴阳怪气、尖酸刻薄,“厉害啊津门优秀个人裘栋梁,你把人民放心中把儿子丢人海是不是?”
“他快三十的人了还能丢不成?”裘栋梁恼羞成怒,“我刚打电话他关机了。”
“你个缺心眼的,我就知道儿子不能跟着你。”杨俊盈尖利的手指快要戳进裘栋梁的鼻孔,裘锦程在她心中从未长大,还是那个需要父母爱护的小面团。
“咱俩离婚的时候,他都成年了!不存在跟着谁的问题!”裘栋梁委屈喊冤,他随手拎一个煎饼,快走几步跟着杨俊盈踏进电梯,“你干嘛去?”
“报警。”杨俊盈说。
“失踪24个小时才能报警吧……”裘栋梁说。
“那就去找!”杨俊盈捋起袖子,“找不到我揍死你。”
夫妻俩吵吵闹闹下电梯,迎面遇上买药回来的庄纶,裘栋梁宛如见到救命恩人,一把抓住庄纶的手腕:“小庄,你知道锦程去哪儿了吗?我打电话他关机,联系不上。”
“他发烧了,在我家里休息。”庄纶提起装药的塑料袋,“他喝了酒,不能吃头孢,我去买点感冒药。”
裘栋梁连连道谢:“太好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大宝丢了正要去报警。”
杨俊盈问:“喝酒?发烧?怎么回事?”
刚落地的心脏猛然提起,裘栋梁欲哭无泪,转身向虎视眈眈的前妻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昨晚我带大宝和陈局吃饭,小酌两杯。不巧学校出了点事,学生打电话要他去处理,他去了趟学校,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