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鱼:[若若若若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鱼鱼:[今年寒假我又得和导师去北方。]
温灼若回:[就这几天吧,具体还得等明天开完组会。不过你不是挺开心的吗。]
鱼鱼:[?]
鱼鱼:[我是开心,这次去的地方有一座造型我很喜欢的歌剧院,可见不到你我开心就要打折了呜呜呜。]
莫遇高考考的也很好,最终和温灼若一样报了清大,可第一志愿没有被录,去了滨海大,现在和季时庭同校。
好在还是进了她喜欢的建筑系,暑假寒假都在顶着烈日大雪采风作图写论文,莫遇没有美术基础,更加忙的跟陀螺似的。
但按照她的话来说,痛并快乐着。
温灼若安慰了她几句,寒假见不到莫遇,她也有些失望,可还是学业重要,她们家和学校都离的很近,要见面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但在莫遇出发前,还是找温灼若见了一面。
两人约在清大里的咖啡店。
外面有一棵直径半米的雪松,上面圣诞节挂上的铃铛和绸带小礼物都还没取下,枝头上停了两只小鸟,互相嘬着羽毛。
门被推开,最后的位置,米白色的百叶窗拉了一半。
莫遇挂着小皮包进来,环视一圈,看到温灼若之后小步快走过去,“等很久了吗?”
“没呢,我也刚到。”
“那就好。”
“话说若若,我怎么感觉你又好看了一点呢?”莫遇凑到温灼若面前,笑眼盯着她瞧个不停,“我要是个男的,肯定把你娶回家。”
温灼若的手放在奶茶盖上,吸了一口奶茶,闷笑着说:“行了,不累吗,我们都认识多久了,还用得着这一套?”
“哪一套?认识二十年我什么时候和你客套过!”莫遇也要了一杯热奶茶,把包包放下,“你今年寒假怎么过?要不你开学早点来学校,我们到时候一起出去玩呗。反正我寒假是只有过年的时候有空了,还得两趟跑。”
“也行,我就回荔城,在家里过。”
“和你男朋友一起?哎,女人,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终究还是生分了。”
“也差不多。”毕竟妈妈隔壁就是季家。
两家人也一起过过几次年了。
莫遇马上换上了一副受伤的表情,捂着半张脸说:“若若,你变了,你居然不反驳。”
“我说我们两个生分了,你居然不反驳!”她又痛心疾首地重复一遍,“男人真可恶。”
温灼若笑出了声,“以后把你放在优先级,行吧?”
莫遇也笑了,“好好好,算你有良心,没辜负我们这么多年的革命友谊。”
谈到男朋友这事,莫遇忽然想到个人,顺嘴就说了出来:“若若,你还记得景在野吗?”
温灼若原本咬着吸管,此时松了一下,神色如常道:“嗯。他怎么了?”
“我听说他去年就提前毕业了,之前杨一帆老嚷嚷着他要回来,结果这都六年了,人影都没见过,同学聚会也一次没去过,你说他是不是就留在国外不回来了啊?”
“……也许。”
“我有个事儿,之前看你有男朋友了,就藏在心里一直没说。”
“什么事?”
“其实高考完那一天,景在野给我打过电话,问你在哪,我从没听他声音那么慌过。”
温灼若拿着吸管的手一顿。
“我当时就想,没准你和景在野还真有可能成一对,结果我等你从海市回来,就看到你多了个男朋友,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咖啡店檐下挂着一串羽片风铃。
随风而动时,调子悦耳轻柔,隔着门遥遥传来,让人心神静和,像一支能慢慢勾起人回忆的曲子。
午后阳光松懒,店内飘散着茶水的香气。
半晌。
“过了太久了,我已经忘了,”温灼若慢慢搅动吸管,冰块被微凉的茶水兜着,时而碰一下杯壁,已是薄片状的冰块上浮,她停了一会儿,说:“可能是因为我那个时候删了他的联系方式,他觉得奇怪,所以打电话过去问你吧。”
“奇怪?我觉得他不像是这个反应,像是……”
“你想多了,鱼鱼。”
时过经年,听到温灼若这么笃定的话,莫遇的记忆也好像模糊了起来:“啊,是吗?”
温灼若似乎并不想再想这个问题。
即使是在冬天,荔城的盛夏也在她脑海里无法褪色,在她的记忆里鲜活,连气味都铭心,轻易就能共情。
这时候不适合想关于景在野的事情。
一天后,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