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含誉想到了昨晚自己曾拿在手里把玩的铜钱,更是觉得不太明白:“我昨夜不也碰过你的铜钱吗,什么都没发生啊?”
傅长淮看着这迷糊的小妖精,好笑地摇了摇头,这才正色道:“你听过青蚨还钱吗?”萧含誉老实地摇了摇头,等着对方给他解释。
傅长淮想到那些铜钱,面色有些凝重:“南方有种虫叫做青蚨,虽弱小,却母子情深。如果偷偷捉了青蚨子,不论多远,母青蚨都会飞回到青蚨子的身边。可却有人利用这一点,专门捕捉它们,用母青蚨的血涂八十一文铜钱,用青蚨子的血也涂八十一文铜钱。”
萧含誉听得皱了眉,忿忿道:“为何要杀了它们取血,还涂在铜钱上?”傅长淮叹了口气继续道:“因为这样做之后,每次买东西,先用母青蚨血涂的钱,或者先用青蚨子涂的钱,铜钱都会再飞回来,用之不竭。”
听完这些话,萧含誉心头的厌恶更甚:“所以,方才那道士用的铜钱,就是用青蚨的血涂过的?”傅长淮“嗯”了一声,接着道:“而且,那铜钱上隐隐有一丝妖气,恐怕还是成了精,有灵性的青蚨。”
话说至此,不仅是同为妖精的萧含誉心里一沉,就连傅长淮的脸色也难看了几分。他没跟萧含誉说完心中的担忧,一些道士和风水师,最擅长用铜镜做成法器,设立阵法,更何况是萧含誉这等已经修成人形,能够影响生人气运的铜镜。若是被那些心狠手辣的道士知晓了他的存在,恐怕……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骑马行了半晌,傅长淮见小家伙这郁郁寡欢的模样有些不忍心,便主动挑起了话头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就不好奇咱们这次要对付的是什么妖怪吗?”听到这个,萧含誉倒是来了点精神,顺从地接过了话头:“什么妖怪?”
傅长淮见萧含誉神情稍缓和了些,这才放下心来跟他说道:“蓬山的秦老伯路过山林里头,看到自己的孙子来接他,本来和乐融融的爷孙两个,走到半路,秦老伯的孙子却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
萧含誉听到这儿吓了一跳,忙问道:“难道秦老伯的孙子被鬼上身吗?”傅长淮闻言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你想什么呢,若是鬼上身,要找我这个捉妖师做什么,我可不负责抓鬼,淡烟和疏柳还是自己找上门来要跟着我的。”
萧含誉挠了挠头,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他接着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傅长淮继续道:“秦老伯靠着装死躲过了一劫,他趁那东西放下戒备准备离开的时候,摸了根棍子把它打晕了,结果啊,老伯的孙子变成了一个小人偶。”
“小人偶?它为什么要扮成秦老伯的孙子?”傅长淮成功地吊起了萧含誉的好奇心,满意地答疑道:“这人偶是民间用来下降头算计人的那种,多年来吸收了无数的怨气,竟也生出灵识变成了妖怪。人偶被历任主人的怨毒之心影响,性情也极为恶劣,它这么做恐怕是为了挑起秦家的亲人相互反目,闹得他们家宅不宁。”
萧含誉心思单纯,从没想过人类为何要互相算计,甚至弄出了这种阴毒的妖物来,他心中惶惶地说道:“秦老伯既然捉住了人偶,为什么不把它毁掉,还是找你过去呢?”
傅长淮耸了耸肩,无奈道:“秦老伯确实想毁了人偶,还用火把人偶烧焦了。他本以为这样就没事,就把人偶扔在了院子里,谁知道一觉醒来,人偶竟然自己跑了。”
萧含誉听得心里一寒,顿觉毛骨悚然,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所以……我们这是要……把人偶捉回来?”傅长淮点头道:“没错。”
萧含誉苦了脸,哀嚎了一声,下意识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