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屋 > 都市言情 > 鬼术异闻录 > 第一章 初章(上)

第一章 初章(上)(1 / 1)

在故事的开头呢,还是得来个老套的自我介绍。我叫鬼术,看着是不是很奇怪呢?其实我家不是鬼姓,说起这个奇葩名气,就不得不提起我出生那年的事╮╯-╰╭。

话说,老妈生我那年,大雪封路,连下七天七夜。估计是嫌外面冷,

我赖在肚子里不出来,把老妈折腾的够呛,直到一道红光闪过,我应声

落地。。。咳咳,有点夸大的成分还请不要拆穿。不过难产倒是真的,

生下来以后瘦不拉几的,哭起来就和小猫哼哼一样,看着就难养活!生

下来没几天,苦哈哈的我扁桃体发炎,发烧接近40c,吓坏了一家人。

担心我不是烧成小儿麻痹,就是烧的小命都没了。爷爷就跑去找了他的

一个朋友——鬼瞎子,说是来给我看看。

“鬼老弟,快来看看我的小孙子。”爷爷把人请家里,那老头看了我

一眼ps:不要问我不是瞎的吗,看什么看。他只是喜欢戴个黑茶镜装

个瞎子这种事你以为我会随随便便的告诉你吗?什么都没说,拿了张

符出来,烧了兑水撒了我一身,也奇怪,当天晚上烧就慢慢退了。

且说,撒了我水之后,鬼老头问了我的生辰八字便连连摇头,对着爷

爷说:“郭大哥,要我说,这孩子难啊。”我爸妈一听就懵了问“鬼大

师,这话怎么讲啊?”鬼老头又看我一眼,说:“这孩子八字轻,天生

比常人少了几两,偏偏还是个阴日子出身,最是容易招惹些鬼怪之事,

这些日子发烧,便是在医院招了邪气,我刚刚的符水就是驱邪气用的而

且这孩子身子弱,怕是不好养啊!也是这娃命不该绝,难产把时辰拖后

了些,生在了阳时,不然可就怕是没法子喽!”这话一出口,我家都是

你看我我看你的,还是爷爷反应快,拉着鬼老头:“鬼老弟啊,我们认

识也这么些年了,你可得帮帮我啊,我家就这一个小孙孙,万一出事,

可让我们怎么活喽,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只要能保了我孙子平安,

让我们做啥都没二话的啊!”

奶奶和爸妈一看,也是知道了,都开口求着这鬼老头帮帮我。鬼老

头说:“郭大哥,嫂子你们这话说的,这忙是一定要帮的。只是这方

法,你们商量一下看同不同意吧。要我说呢,保这小子的平安,让他拜

我做个师父,我老头子无儿无女的,老了老了,收个徒弟,也不怕祖师

的这碗饭失传了。这娃娃易见鬼,我传他些本事也好自保,祖师还有传

下的养身功夫,一并传了也能养养身子。”

这家里人听了,都觉得挺好的,都想着同意了,不还有认干亲的嘛,

认个师父学本事还能保个小命,这谁看都是好事。刚要答应呢,鬼老头

又说了:“郭大哥,你也别急着答应,还有一件事,是这小子得随我

姓,这是我们这脉的传统。”爷爷一听有点不乐意了,想我自己的大孙

子不随我姓,还要随外姓。爸妈倒是觉得无所谓,小命保住就是好的。

奶奶一看:“老头子你傻啊,这大孙子不管随姓啥,那不都是你的嘛,

那血管里留的是咱家的血,将来会说话了喊你爷爷,这关键时候你犯什

么楞。”爷爷听了,也是想通了,这孙子都要没了,还管什么姓啊,也

就答应了。

我这奇葩名字就这么来了,随了我师父大人的姓,给取了个名叫鬼

术。打我记事起,一大半的时间都是住在我师父那里的,大早上的早起

和他一起练拳。这功夫也不是你们想的那飞檐走壁啊啥的,练练,练练就成了

刀枪不入的大侠。听师父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养气功夫,毕竟你抓鬼

抓妖,没个好身体你追都追不到人家。而且常年和阴物打交道,难免沾

染阴气损伤身体,这套《龙虎养气拳》就是调养身体,练气用的。名字

是土了点,但是效果倒是很明显。我随着师父练了些年,慢慢的身体养

的是越来越好。以前三天两头生病,到后来基本感冒都没有了,从家跑

到学校几千米的路都不带个大喘气的。

师父有个外号,前面也说了,叫鬼瞎子。其实师父不瞎,就算常年

带个黑茶镜吧,那也是高人风度,不至于得这么个名啊,看看来的人谁

不是尊称一声鬼大师。后来听爷爷讲师父是师公在河边上捡的孤儿,自

小带在身边养大。后来特殊时期,全国上下打倒牛鬼蛇神。很多阴阳

先生,奇人异士都没逃过这一劫,师公自然也是不例外,被一群红卫兵

绑到了牛棚里,天天拉出去批斗。那会师父才10岁左右,也被批成了小

神棍,拉出去一起游街。爷爷比师父年长了10岁,性子直,叫师公一声

叔,看不惯当时镇上红卫兵的做法,常常把自己省下的点儿吃的偷偷塞

给师公和师父。那红卫兵自然是看不惯爷爷这个“异类”,但是爷爷的

成分当时是贫民,他们也抓不到啥批的,只是警告爷爷离两个神棍远一

点。那群红卫兵,领头的叫个杨兵,有一次他就惹祸了。镇子后山上有一

处挺大的荒宅,是以前地主家的祖宅。镇上的老人都知道那宅子闹鬼,

说是地主的一个小妾怀着身子吊死了,惹得里面的人不得安宁,那会还

死过人,后来是请了先生镇住的,那地主一家也搬到了镇上的新宅里。

本来一直没啥事,偏偏那会打倒牛鬼蛇神,那群红卫兵不信邪。大晚上

的进去那院子,说是要破除封建迷信。“小兵哥,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有点怕。”二毛拉了一下杨兵的衣

服。杨兵其实心里也有点慎得慌,拿个火把看那院门,有种那门会吃人

的感觉。他转过身一看,一起来的那几个红卫兵都有退缩的意思,一

想,我是头啊,这种时候怂个毛。就大声说:“怕什么怕,我们是来打

倒牛鬼蛇神的,我们可是新时代的进步青年,这种封建迷信有什么好怕

的,看看你们这些怂样,走,跟我进去。”边说边砸开了门,走了进

去,偷偷看一下后面跟上来的人眼露崇拜,经不住飘飘然,那种阴森的

感觉倒是减散不少。

这院子年久失修,杂草都已经长到了半人高,覆盖住了原本的路,塌

了一半的窗户挂在窗柩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就连月亮的不给面子的

藏了起来。

杨兵他们穿过了一条深深的弄堂,停在了一间屋子前面。这屋子的四

面墙上密密麻麻的贴着黄符,当年请的那道士是有点本事的,起码这符

这么多年了,还没有褪色掉光。“砰”,杨兵一脚揣在了那房门上,本

就老旧,哪里能经得住这一脚,那两扇木板朝着屋里飞去,重重的落在

地上,扬起了厚厚的灰尘。借着火把的光朝里面看去,空空的屋子,两

把雕花木椅杂乱的摆在一边,举起火把朝房梁上看去,确实是有断掉的

半根绳子在那里晃悠。这群小兵四处转转,确实没啥可怕的东西,胆子

也就大了起来,打打闹闹了一会就起身回家了。

小术。

这血蕴暂时也找不到,本着多积点阴德的想法,师公安顿了师父就跟着杨兵朝杨村而去。进村以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师公听杨兵说是在一棵树下面听到的声音,就让杨兵带着去树那里看看情况。正朝那年走着呢,看见一群乡亲举着火把朝那边跑去,嘴里还念念叨叨着什么。杨兵拦着一个老乡问:“大哥,那边出啥事了吗?怎么都往那边跑啊?”“可不说吧,这些日子咱这地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尽出事,狗蛋那混小子死啦,就在那边的大柳树下。”

杨兵还想问些什么呢,师公拉住了他:“走,我们也去看看。”说完跟着前面的老乡朝柳树那边跑去。“唉唉,等等我!”杨兵挥挥手,连忙跟了上去。子母煞的事总算是告一段落,几个红小兵保住了性命,也见识了以前没有遇到的奇事,倒是不在抓着师公和师父搞批斗了。偶尔的还给师公送点吃的东西,算是报答师公的救命之恩吧。虽然师公趋煞趋的挺及时,师父的眼睛却是坏了,看东西模模糊糊还灰蒙蒙的一片。每天看着师父磕磕撞撞的,师公心里很苦,什么偏方法子都用上了,医生那里也去看了,却不顶什么大用。

日子总是不经意的溜走,师父这瞎子的生涯都要有一年了,师公也不知是翻了祖师爷留下的哪本书,寻了个奇方子。方子里的其他材料到不少见,是些寻常的驱邪之物。但奇就奇在这药引是柳灵郎的血蕴。

相信大家都是听过的,柳树和桃树算是最具灵性的两种树了,在阴阳一途中用处极大,也是极易成精养怪的一类树。这柳灵郎就是其中柳树滋养的一种精怪,靠着山野灵气而生,极少攻击人类。它们寄附在柳树上,数量不少,因柳所在之处便有其耳目,这种生物的情报网十分厉害。很多阴阳先生甚至会在必要时和它们做笔生意,各取所需,当然,也有心术不正之徒妄想捕获炼化柳灵郎为自己所用,试验了各种法子。这才有后人所谓的《柳郎招魂词》流传,“柳灵郎,柳灵郎,生在荒郊野树旁,吾今请尔为神将,四时八节祭祀你。。。。”但这些人的下场往往是凄惨的,虽这柳灵郎很少伤人,但却是真真切切的属于鬼妖一族,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一旦反噬,便是伤及性命之事。

小孩灵性大,活了短短的几年,有的甚至没有来到世上几日,遍早早的离开了人间。这时候他们心里会怨,特别是那些受尽痛苦折磨才死去的孩子。以前乡间都有一种习俗,未满12岁的孩子去世,是不能给他们建馆立碑的,只能是找乱葬岗挖个坑给埋了。就是怕有了坟,有了藏身之地,这些小孩的亡魂怕是会滞留人间,更加不愿去地府了。若是有小孩去世,旁边正好有棵年代不错的柳树,小孩的魂魄会不由自主的被柳树吸引,与柳树常年吸收的天地精气融合在一起,从魂魄,变成了鬼妖,以柳为身,为本。这便是柳灵郎的来历。

前文也说了,柳灵郎数量不少,要找一只也不是很难。但是找一个有血蕴的柳灵郎却是难上加难,这就好比你找个大学生简单,可是你要找个双博士学位的人才却很难是一个道理。血蕴,是一只柳灵郎存活的时间足够的长,吸收了足够多的天地灵气,并且杀人取命后用其精血炼化而成的邪物。说是邪物,是因为该物的制作,需要的活人的鲜血,可也不能单纯的称其为邪物,因为这血蕴疗伤治病的本事不小。找这柳灵郎求点血蕴,好找的,存活时间不长;存活时间长的,又没有杀过人;你愿意用自己的血来喂养它的,炼化还需要好几年,师公等不起。

正巧这天杨兵来找师公,一脸颓废地挠挠头皮:“大师,我来找你,也是因为知道你有本事,前些天我的堂姐没了,我回杨村那边去帮着办理一下后事。我这堂姐没的莫名其妙,好好的在家睡觉,。

这血蕴暂时也找不到,本着多积点阴德的想法,师公安顿了师父就跟着杨兵朝杨村而去。进村以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师公听杨兵说是在一棵树下面听到的声音,就让杨兵带着去树那里看看情况。正朝那年走着呢,看见一群乡亲举着火把朝那边跑去,嘴里还念念叨叨着什么。杨兵拦着一个老乡问:“大哥,那边出啥事了吗?怎么都往那边跑啊?”“可不说吧,这些日子咱这地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尽出事,狗蛋那混小子死啦,就在那边的大柳树下。”

杨兵还想问些什么呢,师公拉住了他:“走,我们也去看看。”说完跟着前面的老乡朝柳树那边跑去。“唉唉,等等我!”杨兵挥挥手,连忙跟了上去。

艰难地挤过围观的人群向里面看去,入目的这一幕其实并不算可怕。狗蛋双膝跪在树前,村长沉默地吸着旱烟,好半响才用烟斗敲了敲旁边一个汉子的脑袋:“大贵,上去看看!”“爹,我?我去?”大贵瞪着一双用眼睛手指着自己,一副震惊的样子。“快去,不是你,难道让我老头子自己去?”大贵的震惊换来了村长老爹的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屁股上,这才不甘不愿的挪了上去,推了一下狗蛋的身子。

本来这人就是死了的,保持着下跪的姿势不容易,让大贵这一推,狗蛋的身子前后摇了一下,直直的摔了下去。没办法,大贵只得蹲下去板正了狗蛋的身子。人们这才得以看清楚狗蛋的情况。没有一点血腥,脸上也没有泛青什么的,反而是一种惨白,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可是焦距已经涣散,但是脸上的神色还是保持着一种惊吓的样子。师公默默地隐在人群里看着这一幕,抬头看了看那树,脸色一瞬间有点奇怪,呵呵,柳树,看样子已经有好多年头了,树身起码要3个成年人合抱才能抱住,一股沧桑之感随着柳条的摆动向四面散去。师公的心里模模糊糊的有了点猜测,不知道是该为这人悲哀,还是感谢命运的厚爱,瞌睡就有人送上了枕头的滋味有点奇怪。

“让让,让让,我来看看。”师公在那思绪飘飞呢,村里那个赤脚医生也赶了过来,人们自觉的给他让了条道。却看那医生蹲下翻看了一会儿,拿出了一把小刀割开了狗蛋的手指,师公看着这一幕,果然没有血液流出来,更是验证了一下自己的猜想。那医生看见了这一幕,脸色大变,抬头看了村长一眼,又看了看四周围起来窃窃私语的村民们,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朝村长招了招手,留下一句“不要乱动这尸体。”就带着村长躲在了一边偷偷说着什么,动作夸张,村长还是抽着他的旱烟,脸色在烟头的映衬下忽明忽暗的,神色诡异。

师公看着两人的表情,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小老头。扯了扯那杨兵的袖子,朝着村长他们那边走去。走进了,就能听见老赤脚的声音很是惊恐“多少年不出事了,怎么会这样。。。”还想说些什么呢,却被村长用眼神给制止了,顺着村长的眼神转头就看见了师公和杨兵站在那里。“兵小子,这位先生不知是何人?你们站这听见了什么?”村长开口问道。杨兵刚要开口,被师公抬手制止“老朽不才,恰好懂些鬼神之道,这次为杨小子寻他侄子而来,不过,我看这事,怕是大有蹊跷啊。你们二人年纪也这么大了,怕是也知道些什么事吧?总不会像现在的小年轻一样,喊着要打倒我吧,我想,这事我能帮帮你们,只是希望你们能回答我几个问题。”

村长和大夫听了时光的话,互相看了一眼,脸色倒是放松了下来。“既然这样,老弟你随我们来吧,我给你讲讲我们村的一个传说。”村长叹了口气,对着那边的村民喊了一声“都先散了吧,来几个气力大的,帮我把这狗蛋抬回家,准备后事。”就带着师公回了家里。招待师公喝了点热水,村长蹲在地上猛抽了口旱烟才开了口。

“村里的那棵大柳树,在村子建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算下来也有一百多年了。以前村里的老人总说这柳树有灵,年年还带着村里的人去祭拜它。想想也是,毕竟活了这么多年了,说没点灵气谁信呢。本来一直是相安无事的,柳树那里夏天阴阴凉凉的,村里的人都喜欢去乘个凉。后来就是那些狗日的小日本鬼子打进了我们国家,有年就来了我们村子里,为非作歹。砍了好多树,要修炮楼。那柳树长得那么显眼,自然是被注意上了,当时有个忘了祖宗的狗腿子,成天对着那日本鬼子太君太君的摇尾乞怜,可是他也是这杨村人,自是知道这柳树有些奇异,便对日本人说了。活该那小日本倒霉,他们可不信这软骨头的话,叫了兵带了家伙就要去砍树。

当时村里的老人都跪在那里求着不要砍了柳树,没有拦住还遭了毒打,当场没命了一个。这些鬼子拿起斧子刚劈了,可也因为不喜邪术的原因,留下的少的可怜,慢慢行成了黄煞一脉。

说白了,几百年前,我们和那黑煞一脉本是一家。今天在王允身上看到了秘传的邪术,师父。一个吻,轻轻地烙了下来,带着虔诚与珍惜。

当天晚上,阿莴窈没有回自己的小楼培养自己心爱的蛊虫,没有研究研究占卜,而是住在了西楼。哪怕是这草戒指,哪怕只是私定的终身,阿莴窈不后悔,这就是自己的新婚夜,从此以后,她是李子谦的妻,他是阿莴窈的夫。

美好快乐的日子总是不长久的,阿瓦桑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情愫,对着阿莴窈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甚至是拿出了祖宗铁律来做警告。他不行让这几天最有天赋的巫师,因为儿女情长,离开生她养她,需要她来守护的里溪寨。

另一方面,李建国的士兵前来找他了。这些日子,他们已经联系到了失散的团部,可以动身前去与大部队会合。

离别就是这么猝不及防。阿莴窈不惧怕孤身离开寨子,可是她不能舍下自己守护寨子的责任。李建国的情况,也不会允许带着一个家属。李建国想要留在这里,陪着自己心爱的姑娘简简单单地过完这一生。可是紧急的战事,自己手下性命相托的士兵提醒着他,他需要去归队,去奉献自己的一份力。

李建国留下了自己贴身收藏,极喜爱的德国产卢格p08手枪。取走了阿莴窈秀发上的一支银簪。

“只要看着这簪子,就像是看到你一样。你也可以看着这手枪,当作我还在你身旁。窈,等我,我会回来的,等到战争结束,我就会回来,还你一场婚礼!

“子谦,我会等着你,等你回来,我就随着你离开。”

一个拥抱,一个轻吻,一次离别,谁也没有想到,这竟然成为了最后一次见面。李建国再也没有回来,回到这隐蔽的苗寨中来。

阿莴窈等,等了一年又一年,从十七岁等到四十七岁,又从四十七岁,等到了六十七岁,七十七岁、、、直到山下的人都在欢呼新中国成立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他不会来了。

无望的等待,最是折磨人心。李建国走了那么长的时间,就像那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如果没有那把精致的p08手枪在时时刻刻在提醒着自己的话。

一年又一年,阿莴窈在无尽的等待中沉默下去。时间能摧毁一切,当初的爱恋和信任在绝望的等待中一点点的变质。怨恨、怀疑、恐惧在一点点的啃食着阿莴窈的心,她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为什么不回来?战死沙场?还是喜欢上了别的姑娘,早就忘记了,还有一个自己在等待着他?

一次次没有答复的询问,扭曲了阿莴窈的内心,等待变成了一种执念。她开始研究被列为禁术的巫术,吸食死人骨灰,炼取阴血,只为了能吊着自己的一条命,继续无尽的等待。

人不人,鬼不鬼,独自一人住在当初第一次见面的山洞中。她已经无法去投胎,灵魂被困在了自己早该腐烂的躯壳里面,得不到救赎。

这些事情,都是昔日旧事,我作为一个旁听者得到知道。也不知道该怎么评述我的这好奇心。若是一走了之,那我就无法得知这个故事,可是好奇心往往会害死猫,这次,还算我幸运。

那天,我感受到了后山那神秘力量对溪镇投资人的关注。就多留了点心。

在当天晚上,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不寻常的冷气和低气压。哦,这会儿,我和三藏就隐藏在镇长家附近,本不想把三藏也牵扯进来的,可耐不住他要跟着。县长他们一伙人,已经连夜赶回了城里。那年轻人却执意留下,这会儿,就住在镇长家里。我料定今晚是一个不平常的夜,果然,这不是来了吗?

nbb无声无息,却自带黑风的出场效果惊呆了我和我的小伙伴三藏童鞋。“哎哟我去,这是搞西游记里面那妖精那套吗?出场这么炫酷!”听见三藏的吐槽声,默默地憋回了自己到嘴的话,这话说的,还真是深得我心。

其实这不是什么炫酷妖风,只是因为我和三藏早早开了冥途。而来人身上鬼气太重,其间还夹杂着巫力,最后表现在我们眼中,就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瞅着来人身上这奇怪的力量,我可以确定这还是一个人。但是这么重的鬼气,还真是说不通。等走近了一点,“叮铃,叮铃”的声音也渐渐清晰。明媚皓目,美若夏花,穿着苗族传统的服装,在夜色里更添风采。来的,还是一个大美人啊。

“术子哥,不会是这美女看上今天那小子了吧?艳福可真不浅!”

“你小子每天瞎想什么呢?仔细盯着,能救那小子一命就救一把吧,也做做好事,给自己积点阴德!”

“我不做坏事的啊,我每天都在做好事,我的阴德铁定多,真的,术子哥,要不要等你死了,我分点阴德给你啊?咱哥们,给你打个9折,怎么样,够义气的吧?”

三藏整个人yy着笑得牙帮子都要掉了,只得拍他一巴掌,“喂喂,醒醒,白日梦回家做去,提心保护好自己啊!”

看见那女子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镇长家,我和三藏两个人顺着她打开的门走了进去。

“镇长,镇长,你醒醒啊,没事吧你们?”一进屋子就看到镇长几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手指放在鼻子下方试探一下,还有呼吸。“没事的,只是晕过去而已,看来那女子没有伤害这里人的心思。”镇长一家都在这里,那前来投资的男人和跟着他的助理却不见踪影。

“你是谁?你对他做了什么?”听见三楼有说话声,看看通向三楼的楼梯,“三藏,我们上去看看。”

隐藏在楼梯上,露出脑袋打探一下情况。整个三楼很空旷,助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应该也是活着的。那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军用匕首,正在和女子对峙着。

“子谦,是你吗?你终于还是回来了吗?”声音沙哑,粗糙,就像是多年没有开口说话。明明相貌年轻,声音却像是垂暮老人。

“我不是什么子谦,你认错人了。”刚刚看到了这女人轻轻挥手就打晕了自己的助理兼保镖,这会一点都不敢小看这个女人。

“你撒谎,你身上有他的气息!你撒谎!呵呵,也对,怎么可能还是这么年轻!”女人的情绪一瞬间失控,闪身过去掐住了男人的脖颈。“说,你究竟是谁!认不认识一个叫李建国的男人!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把你抽魂逼供,也是一样。”

“李建国?是我父亲!你怎么会知道我父亲的名字?”

“父亲?哈哈哈哈,父亲?果然,是背叛了我吗?哈哈哈,阿瓦桑说的没有错,是我的祸,哈哈,是我的祸啊!”父亲这个词,就像是刺激到了女子,松开了掐着男子脖颈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整个人疯癫了起来。

突然这女人眼神一变,“全都去死吧,真该死,我要让你断子绝孙,和你有关的,全都要死!李子谦,是我阿莴窈认错了你!”

尖锐的指甲冲着男人刺了过去,“不好!”我跳了出来,想要阻止惨剧的发生。还没有靠近阿莴窈,就被她反手一掌打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术子哥,你没事吧?”

在我倒在地上的时候,男子终于有了反应,满脸的震惊:“阿莴窈?你说你叫阿莴窈?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难道那个负心汉还提过我的名字不成?”男子的反应让阿莴窈停了一瞬,指甲就直直的刺在男子皮肤之上,只要稍稍动一下,小命不保。

这男子却像是没有感觉到危险,尽然直直地跪了下去,“母亲,您误会了父亲,父亲不是什么负心汉!他这一生,都在思念着您。”

这次轮到阿莴窈奇怪了,“你叫我什么?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

“不是的,母亲。我是父亲收养的孩子!我年幼被扔在马路上,正好父亲路过,说与我有缘,就抱了回去抚养长大。那会,父亲已经六十多岁了。他一生未娶,一直是独自一人!”

原来,当年李建国离开里溪寨之后,立了不少战功,短短几年功夫,从当初的连长,做到了师部的位置。抗战胜利以后,紧接着又是内战。国民党和共产党打的不可开交,位置却高,责任越大。李建国一直挂念着阿莴窈,却回不到那个美丽的山寨。

最后,国民党战败,计划着前往台湾。李建国想要先前往里溪寨,接回自己心爱的姑娘,可是战争岁月,哪里会让你这么如意。在战争中,他受伤昏迷,醒来以后,已经身在台湾。

海峡两岸戒严,他再也没有办法,实现自己的承诺,回到那个寨子。离开军队以后,他开始做起了生意,这本来就是擅长的领域,赚了不少的钱,成了有名的资本家。

不论是哪方面的成就,都能吸引到一大波的姑娘暗送秋波,但是李子谦拒绝了所有的人,心心念念的,只有阿莴窈,这个名字就像是在心里种下了蛊。

老了老了,看到了街上哭泣的孩子,那双眼睛长的,可真像阿莴窈。一个念头,就抱回了家,取名李念窈。自打念窈记事起,父亲就一直在重复着告诉他,他的母亲在大陆,在贵州,在一个叫里溪寨的苗寨中。讲她是个美丽的巫师,在自己的心里种下了蛊。

李建国去世的时候,大陆和台湾关系已经开始缓和。紧紧抓着李念窈的手:“一定,要把我送回你母亲的身边,我得回去找她。”他走了,捏着阿莴窈的银簪。

帮父亲操办了后事,火化以后,把银簪放进了父亲的了父亲的骨灰盒中。当时还是个孩子的李念窈,深深地记住了父亲的叮嘱。接管着父亲留下的产业,自己一个人经历了很多。年纪轻轻的,保住了父亲的产业,还发展了不少。成了台湾有名的企业家。

台湾和大陆开始“三通”,李念窈把握着这个机会,打着投资的旗号,来到了父亲心心念念的贵州。奈何没有明确的地点,只有里溪寨这么一个名字,寻找起来,千难万难。这次来溪镇,也只是打着碰碰运气的念头,没想到,还真让他给找到了。只是,找到的不是一座坟,而是一个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年轻美丽的女子。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趴在地上痛哭,叫一个看着二十岁的女子母亲。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奇怪。

李念窈这会,彻底相信了父亲当初对自己说,母亲是一个美丽的巫师的话语。活这么久,还这么年轻,若不是看见了女子腰间的手枪,听到苍老的声音,还真是不敢相信。

“原来,是这样的吗?念窈,念窈,子谦,你没有负我,你还想着回来找我!”阿莴窈跌坐在地上,泪水划过脸颊,心情复杂。心爱的男人一直记得承诺,只是他人已经不再了,等了这么多年,只等来了这么一个消息,阿莴窈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对了,母亲,这个,应该是交给您的。”李念窈取下手指上戴着的一枚戒指,又从脖子上取下了另一枚,一起交到了阿莴窈的手里。清脆的上等翡翠,雕刻成了狗尾巴草戒指的样子,除了大小尺寸,一模一样的两只戒指。

看着这两枚戒指,终是没有忍住内心的伤痛,阿莴窈捧着戒指失声痛哭。哭自己这些年的思念,哭自己不能长相思守的爱情,哭已经无法再见的爱人、、这些年,她把自己压抑的太累了。

揉着胸口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一幕,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若是你,你会选择有缘无份,只能短暂相守徒留遗憾,还是无缘有份,只能互相折磨的怨偶呢?“情”之一字,自古以来,伤却了多少有情人的赤子心,却还是让人义无反顾的前仆后继。

看着悲伤的阿莴窈,李念窈站在旁边手足无措,只得陪着掉眼泪。我和三藏两个人就这么静悄悄地待着,全然成了看戏人。竟然忘记了离开这回事儿,现在这李念窈成了自己儿子,相信这阿莴窈不会伤害他,可我和三藏说不准啊!

等到想走的时候,却是走不了了。阿莴窈哭过以后,盯着我和三藏看了一会,最后指着我说道:“你是汉人的道士?”

“不,不,不,我不是道士,我是阴阳先生。”

“都一样,苗族尊重灵魂,并没有能强行招回死去人灵魂的巫术,可我知道,你们汉人有很多法子,是可以找回亡魂的!你可以帮我一个忙不?”

看她那认真的眼神,我很想说,大姐,我做不到啊,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那个,阿莴窈姐姐?额,您不会是想让我帮您召回您爱人的魂魄吧?”

“是!”很明确的回答,还重重地点了点脑袋。我却是一阵头疼,那会儿怎么不趁机溜了呢!

尝试着组织自己的语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这女人给激怒了,当场让我和三藏血溅三尺,“那个,并不是所有的人死后,都能成为鬼魂的!额,额像,李先生那种铁血军人,还有这极深执念的,肯定是能成鬼魂的!只是,在成为鬼魂的头七里,会有鬼差来带鬼魂去地府。我也不知道李先生现在是投胎了,还是仍然在地府,又或者,就在自己的骨灰附近!这些事情,不可控的因素太大了,我自己学艺不精,不能给你保证什么的!”

“还请你试一试吧,如果不行的话,我也不怨你。我会去再去找别人的。如果他已经投胎,我就去寻到他,守着他;要是还在地府,哪怕魂飞魄散,我也要找到他。”

“啊,骨灰,母亲,这位小兄弟,父亲的骨灰就在城里,和我的行李放在一起,我每次来内地,都会带上父亲的骨灰的!”

“这个好啊,都不用再跑去台湾拿了!还是先把骨灰带来,我帮着看看!”

“好好,母亲,可不可以把aker弄起来?我让他去拿。”李念窈指着地上的助理,向着阿莴窈询问道。

“可以。”挥挥手,召回了自己的虫。这些人只是种了沉睡蛊罢了。地上的aker睁开了眼睛,慢慢爬了起来,看到阿莴窈的时候,突然全身戒备,把李念窈护在了身后,“boss,你没事吧?”

“aker,我没事,这是我的母亲,先前只是误会,这会没有时间解释,你先去城里,把我父亲的骨灰,取回来。”

叫aker的男人看着阿莴窈的脸,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却还是恭敬道:“好的,boss,我这就去。”转身走出了小楼。

看着这一幕,阿莴窈总算是露出了第一个笑容,“阿窈,你倒是找了个衷心的人。”

听着一个美丽女子叫自己“阿窈”,李念窈有些扭捏,可多亏他心大,要别人,这“母亲”二字首先就叫不出口。

“aker跟了我十几年了,是我送他上学,还出钱照顾他母亲,所以这些年,他对我忠心耿耿,出了不少的力。有好几次遇险,都是aker救了我。”

“有人伤害过你?告诉母亲,母亲帮你取他性命!”这会阿莴窈看这李念窈是越看越顺眼,还真的尽起了母亲的责任,不过她这尽责,还真是有些吓人。

更吓人的是,李念窈还应了一句,“以前那些人,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以后还有,我会告诉母亲的!”

悄悄移动了一下身子,离这奇怪的母子组合远了一些,瞅瞅他们那说杀人和杀猪一样的样子,果然,黑苗和资本家,都不是好惹的啊,师父,我怕怕,我想回家!〒_〒

天刚亮的时候,aker同学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坛子,跑上了楼。阿莴窈闪身过去,接住了坛子。

双手抚过坛身,就像在轻轻抚摸爱人的脸颊,“子谦,我终于等到你了!”

“那个,把窗户都关好,骨灰坛交给我。现在这个时辰还可以做法,等做法,等一会太阳光强烈了,不能做法的。”

“给。”接过李建国的骨灰坛,一丝淡淡的阴气透过坛身传递到我的手心。看来有戏啊。

拿出红绳缠绕在中指上,咬破手指滴血在绳子上面。点燃先前等待aker时,画的引魂符,闭眼念起了引魂咒。

念完第一遍咒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手指上红绳在抖动。心里放轻松了,看来没有被鬼差带回地府,小命是保住了。

念完第三遍的时候,红绳在抖动,但就是不见李建国现身。“术子哥,你看骨灰坛。”三藏在旁边指着坛子和我咬耳朵。

原来抖动的不止红绳,还有骨灰坛。这下明白了什么,拿过骨灰坛,揭开了坛盖,一缕黑烟飘了出来,落地显出了人形。皮肤苍白,但是面容俊朗,穿着一身国名党军服,年轻帅气的一个男鬼。

“子谦!”扑过去却是扑了个空,阿莴窈愣愣地看着爱人。李子谦像是刚刚恢复了意识,看到阿莴窈也是激动万分,“窈!我终于见到你了!”可惜,同样的,扑了个空。

“哎,你现在虽然是凭外物吊着一口气,但毕竟是个活人,正所谓人鬼有别。你是巫师,不是过阴之人,只能看着,是接触不到鬼魂的。”

“怎么会这样!我现在这个样子,灵魂离不开躯壳,难道永远触碰不到他了吗?”

“还有,李建国的鬼魂一直附身在银簪里面沉睡,随着银簪一起被困在这坛子里,要是不去地府报道,怕是要投不了胎了。”

“这位小兄弟,我不要去投胎,能和窈呆在一起,做鬼挺好,起码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难道没有办法,能让我们能触碰到彼此了吗?”

一人一鬼四双眼睛盯着我,一滴冷汗划过额角,压力真大。“也不是没有办法,阿莴窈前辈身上阴气极重,本就是利用外物强行锁住了自己的灵魂。要是灵魂脱离,自然可以触碰到,不过,要是离开肉体,一生巫力全散,没有自保之力,做鬼也很心塞的。”

看阿莴窈真想强行寻死,连忙接话,“哎,话还没说完,还有一个法子。,我们这一派,有记载一道符,犀角符。作用就像是点燃生犀一样,可使人与鬼通。我先试试吧,要是没有画成功,我可以去请请师父他老人家帮忙画一道赠与你们。”

提笔蘸满朱砂,闭上眼睛回忆起书中记载的符咒模样,一笔一划,汗水一直在滴落。闭着眼睛感受着符咒,我的手在听话的摆动。恍惚间,感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云端世界,到处都是白天美景。

笔锋骤停,幻像已破,符已经画好了。心里长叹一口气,突然一下子天旋地转着晕倒了,画这符精神力消耗太大了。

没有想象中与地面接触的疼痛,三藏及时的伸手扶住了我。“小心点,坐下来歇歇吧!”

抬头瞅着三藏,没想到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啊!“唉唉,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就顺手这么一扶。眼睛闪这么亮做什么啊!”

随手把我扔在了椅子上,三藏抓紧自己的衣领,一脸警惕地看着我,一边后退一边不怕死的开口:“术子哥你可别来以身相许这一套,我不要你!”

勉强伸出一根手指,颤巍巍地指着这个家伙。要不是我现在有点虚脱,绝对要打死你!不看看你那小白脸的样子,谁会许你啊!啊呸,不对,许个鬼啊!哥是男人!是男人!

全都怪三藏这臭小子,气的我平日运转高速的大脑都短路了。决不轻饶,等我默默地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给他记一笔,哼!

深吸几口气回复一下自己的情绪,努力不去看那边憋着笑的三人一鬼。“咳咳。”这下子丢人丢大了!“那个,符画好了,阿莴窈前辈,您只要每天带着这符,你们两人就能接触到了。先试试吧,看看效果怎么样!”

这几人的注意力总算是转回了正途,阿莴窈接过我递过去的符,转身朝着李建国伸出了手。两只手慢慢接近,相握,泪水滑落,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跨越了这么多年的时光,两人终于再一次拥抱在一起。

这次贵州行,收获还真是不少,见过了苗族的巫蛊,还见证了这么一段珍贵的爱情。回程之前,我帮着用聚阴符给银簪开了一个阴光。我们这一脉,专长的本就是和鬼打交道,传下来的符咒自然不会少。

这能让李建国白日里躲在银簪之中,避免被阳光灼伤,还能养养自己的鬼气。我知道,他是不会去投胎了,能有爱人相伴,做鬼也胜过神仙,别提做人了。

“阿术,我们二人都很感谢你。我们打算就在这里生活了,我这一生,没有出去过外面的世界,也帮不上你什么。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念窈哥帮忙。”

“对,对,小术啊,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我,我一定帮!”李念窈也在旁边搭话。

“好的,阿莴窈姐姐。谢谢你的这份心了!”

“油嘴滑舌的,我做你奶奶都有些大,叫什么姐,可别乱了辈分!”一只手轻轻弹在我脑门上。

自从李建国回来这里,我发现阿莴窈越来越像是一个小姑娘了,也许这就是她本来的性子吧!

三藏在旁边搭着话:“就得叫姐,你这么漂亮,叫姐姐才合适!”

“咯咯。”阿莴窈窝在李建国的怀里笑个不停,李建国只是满眼宠溺地看着她。

“就你们两个小家伙会说话,这两个小东西,送给你们吧。别拒绝,这东西,是我无意中得到的,只是一份纪念罢了,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收着吧。”

看阿莴窈这么说,我两也没推辞。收起礼物拱了拱手,坐上了回程的车,身子探出窗外,“再见了!保重!”

“再见!阿术,记得,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

阿莴窈的身影渐渐消失,这句话也飘散在了空中。“不忘初心吗?为什么这么说?”不过我就这点好,想不明白就不再想了!

nbs>“术子哥,你看!”打开锦囊,三藏从里面拿出来的,是一个小小的玉琴。洁白无瑕的美玉,雕刻成了古琴的模样。一根银丝穿过,成了项链的挂坠。感受不到任何力量的存在,只有历史的气息扑面而来。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挂坠。可说普通也不普通,这块美玉很值钱,做工精美,还是一块不知道多少年的古玉。

盖住了玉琴,四下看看,见没人注意到这里,才对着三藏说道:“好东西,人养玉,玉护人。三藏,好好戴着它吧!不要拿出来,免得被人盯上。”

“恩恩,肯定,洗澡都不摘下来了!”一边说,一边戴在了自己脖子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玉琴似乎是闪了一下

“术子哥,你的是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想起那会儿握在手里的触感,黑布包着的,应该是金属制品。要是没有猜错的话,是匕首或者刀之类的东西。

“回去再说吧,这里不合适!”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的吐纳,这次帮忙,我的精神力强了不少。

一路颠簸,坐了一路的大巴。当天去了酒馆,我把东西取出来细看,还真是一把匕首。漆黑的匕首泛着幽深的光,线条透着凌厉美。比一般的匕首尺寸大了不少,说是短剑到更像一些。刃尾有两个弯回来的倒钩,锋利无比,也不知有多少年的历史。一股阴寒的气息铺面而来,似乎能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这绝对是一把杀人无数的凶兵。在柄身上,雕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古字,绝不是什么大篆之类的,而是更早的字体,我也不认识。

只是当我握住这匕首的时候,心里就像是有声音在告诉我,凶器有名,名为“天残”。好名字,难不成是生灵了?仔细探查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天残就天残,以后,你就陪着我吧!”

手里握着天残细细地抚摸,男人天生兵器有好感,更别提我对天残那莫名的熟悉感了。这凶兵,可以养成属于自己的冥器,这对任何一个吃阴阳饭的人来说,都是不可抗拒的诱惑。

三藏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天残,“真漂亮啊!”说着,咸猪手就冲着我的天残摸了上去。

“啊!”就像触电一样,瞬间拿开了手,“术子哥,这匕首,碰上去太冷了,这感觉!”边说还边打了个冷战。

“这本就是凶兵,阴寒血腥。不过我没有感觉到啊!难道天残真有灵?它这是认可我了?你也是幸运,若真有灵,你刚刚那下,没有阴寒入脑,彻底傻了已经是好的了!以后还是离天残远一点吧!现在我压根不能掌控它。”

“恩恩,一定得离远点,我可不想被这匕首取了小命。”估计也是被吓到了,三藏傻愣愣地点了点头,心有余悸地拍着自己的胸脯。从这以后,还真的是离天残要多远有多远。还真没见他这么听话过。

也是托了天残的“福”,回去的路上,压根不敢坐火车,飞机更不用想。也不知道中途是转了多少车,到了风景不错的地方还会停留两天,累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总算是在开学前赶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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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一号,一年一度的全国性史诗灾难大片——开学!正式上映了。我和三藏考到了同一所高中,并且很不幸地,还是一个班。

“唉唉,三藏童鞋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这件事,你确定你不是为了缠着我这个够义气的大哥,偷偷去给校长塞了东西吗?”虽说和这小子关系好,可天天有人在你耳朵边上磨老茧,还真的是考验心里承受力啊!

不管怎么说,万年同桌就这么又一次重逢了。高中和初中其实也没有什么差别,每天听听三藏的唠叨,下课打打游戏混混日子。

悠哉游哉,日子过得还真不错,只是和初中比,现在要求晚自习要上到11点,离家确实是有些远。因为我们这些阴阳先生,每天一些必要的功课还得做,住校有些不方便,保不准就被人当成疯子对待。

就和师父商量着,在学校附近自己找个房子住了。师父对我一直是放养型教育,这会儿也没意见,想想也就同意了。

其实我也想过,自己这辈子吃的就是阴阳这碗饭了,学校里面这些东西,学来也没有什么用处。每天呆在学校的时间其实是浪费时间,远远不如跟着师父出去“实干”几回就自己的帮助大。

这些年跟着师父也处理过,见过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我自己这倒霉样,也碰到过几次事情,本事也有了一些,按理说是没必要读书了。

可是师父说了,他希望我可以在学校里好好的读书,享受正常的孩子应该有的生活,多交几个朋友,安安稳稳地过几天无忧无虑的日子。他不希望我早早就这么出来做事。

师父说这话的时候,是我把阿莴窈送给我的匕首交给师父看的时候,顺道提出了这个想法。我忘不了师父在看到那匕首的时候,脸上怪异的神色。也忘不了他在听了我的想法,对我说希望我安稳生活的时候,复杂的眼神。

“阿术,这匕首,不要拿出去给别人看到,告诉振则,让他也得保密。匕首,就先放在师父这里,我会给他配一个很好的刀鞘的!哎,这是要来了吗?“

师父神神叨叨惯了,我也早就习惯他这种欲言又止的坏毛病。起初我还不甘心,总是会想着弄清楚,但是自己慢慢接触到这个阴阳世界之后,也渐渐理解了这种做法。很多时候,不是不说,是不能说。

不过,师父充满了关怀的语气,我还是听的出来的。他不说,我就不问。我知道师父是把我当亲儿子来养的,绝对不会害我,“天残”交给师父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就这样,在开学前期,我在学校附近,找到了出租的屋子。房主是一个大概60多的老爷爷,平时自己一个人住在小院里面。房子是二层的,一楼老爷爷住,二层就一直空着,去看了看房子,还真不错,房东老爷爷看着也挺和蔼。交了租金签了合同,这地方以后3年就是我的小领地了。

租金钱自然是师父给的,干我们这一行,还真的不会缺钱,除非是你命里犯了穷。幸好,我和师父犯的都不是穷。九月一号,一年一度的全国性史诗灾难大片——开学!正式上映了。我和三藏考到了同一所高中,并且很不幸地,还是一个班。

“唉唉,三藏童鞋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这件事,你确定你不是为了缠着我这个够义气的大哥,偷偷去给校长塞了东西吗?”虽说和这小子关系好,可天天有人在你耳朵边上磨老茧,还真的是考验心里承受力啊!

不管怎么说,万年同桌就这么又一次重逢了。高中和初中其实也没有什么差别,每天听听三藏的唠叨,下课打打游戏混混日子。

悠哉游哉,日子过得还真不错,只是和初中比,现在要求晚自习要上到11点,离家确实是有些远。因为我们这些阴阳先生,每天一些必要的功课还得做,住校有些不方便,保不准就被人当成疯子对待。

就和师父商量着,在学校附近自己找个房子住了。师父对我一直是放养型教育,这会儿也没意见,想想也就同意了。

其实我也想过,自己这辈子吃的就是阴阳这碗饭了,学校里面这些东西,学来也没有什么用处。每天呆在学校的时间其实是浪费时间,远远不如跟着师父出去“实干”几回就自己的帮助大。

这些年跟着师父也处理过,见过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我自己这倒霉样,也碰到过几次事情,本事也有了一些,按理说是没必要读书了。

可是师父说了,他希望我可以在学校里好好的读书,享受正常的孩子应该有的生活,多交几个朋友,安安稳稳地过几天无忧无虑的日子。他不希望我早早就这么出来做事。

师父说这话的时候,是我把阿莴窈送给我的匕首交给师父看的时候,顺道提出了这个想法。我忘不了师父在看到那匕首的时候,脸上怪异的神色。也忘不了他在听了我的想法,对我说希望我安稳生活的时候,复杂的眼神。

“阿术,这匕首,不要拿出去给别人看到,告诉振则,让他也得保密。匕首,就先放在师父这里,我会给他配一个很好的刀鞘的!哎,这是要来了吗?“

师父神神叨叨惯了,我也早就习惯他这种欲言又止的坏毛病。起初我还不甘心,总是会想着弄清楚,但是自己慢慢接触到这个阴阳世界之后,也渐渐理解了这种做法。很多时候,不是不说,是不能说。

不过,师父充满了关怀的语气,我还是听的出来的。他不说,我就不问。我知道师父是把我当亲儿子来养的,绝对不会害我,“天残”交给师父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就这样,在开学前期,我在学校附近,找到了出租的屋子。房主是一个大概60多的老爷爷,平时自己一个人住在小院里面。房子是二层的,一楼老爷爷住,二层就一直空着,去看了看房子,还真不错,房东老爷爷看着也挺和蔼。交了租金签了合同,这地方以后3年就是我的小领地了。

租金钱自然是师父给的,干我们这一行,还真的不会缺钱,除非是你命里犯了穷。幸好,我和师父犯的都不是穷。

本来吧,提着自己的包裹收拾收拾,我就能入住了,一切都是这么完美。奈何天不从人怨,中途杀出个杨三藏!

“什么?”没错,这是三藏。

看看附近人们看过来的怪异眼神,这才像是反应过啦自己是在饭店里面,连忙扯出一个温柔假惺惺的笑,手放在胸前欠了欠身,“很抱歉,刚刚情绪有点激动!”得到“没事,没事”这样的回答之后,才又坐了下来。

看他这一系列动作,忍不住默默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小子,年龄越大越会装,在外面这副温润样子也不知道骗过了多少无知的人类。甚至在初中,清一色小屁孩的时候,我就看到过他收到过粉红色的小信封,就为这,还在我面前得瑟了好久。知道有次我们看到了信封那“咳咳”,有点标新立异的主人之后,这小子才停止了炫耀行为。

谁不知道他话痨臭屁又得瑟的本质啊!切!额,不对,除了家里人,好像也就是我看穿他的真面目了!

“术子哥?你刚刚说你自己搬出来住?房子都租好了?”

“对啊,我家离那么远,我又不能住校!”

“酷哎!太帅了!不行,不行,这太爽了!房子在哪啊?带我去看看啊!”

看他一脸的谄媚样,警惕的盯着他,“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就是想去参观一下啊!以后我找你,总得知道你住哪里啊!”

这话倒也在理,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带着三藏就去参观我临时的小屋。

“现在就已经能住人了!这地方不错,挺宽敞的!最重要是还有两个小卧室!”三藏一边转悠着,一边嘴里碎碎念。

一听他这话,心里突然就绷紧了,“你想做什么?那屋子是要堆杂物的!”

“哎呦,术子哥,别这样,你看,屋子挺大的,加我一个也没差啊!一起也有个照应哇!”

“收起你这星星眼,不行,想都不要想!”

“啊!”

。。。。。以下省略一万字三藏的废话

“得得得,别说了,住就住吧,不过你可别忘了,不是我同意就行的,你家不会同意的,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听我这话,三藏突地从地上蹦了起来,全然没有先前那副生无可恋,好像我一不答应就得断气的样子。眼睛亮闪闪地,全是狡黠的光,“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山人自有妙计!嘻嘻!我要自由了!”

“滚,不想看见你!”

“唉唉,怎么能这么对你的新室友呢?懂不懂室友要友好相处啊!喂喂,别不理我啊!术子哥!”

不想理那个耍宝的,“我要回家锁门了,要不要把你锁里面?”

“啊,别,等等我!”

三藏回家和父母说了这事,说什么我也是在租房子,可以互相照应,什么学着自己独立之类的,什么要做个汉子汉!最重要的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术子哥功夫好,离学校近还能节省时间,好好学习之类!。。。。。

本来伯母是不同意的,杨爸爸觉得倒是可行。最后杨爷爷拍板了,准了,他信的过我!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多了个舍友!本来吧,提着自己的包裹收拾收拾,我就能入住了,一切都是这么完美。奈何天不从人怨,中途杀出个杨三藏!

“什么?”没错,这是三藏。

看看附近人们看过来的怪异眼神,这才像是反应过啦自己是在饭店里面,连忙扯出一个温柔假惺惺的笑,手放在胸前欠了欠身,“很抱歉,刚刚情绪有点激动!”得到“没事,没事”这样的回答之后,才又坐了下来。

看他这一系列动作,忍不住默默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小子,年龄越大越会装,在外面这副温润样子也不知道骗过了多少无知的人类。甚至在初中,清一色小屁孩的时候,我就看到过他收到过粉红色的小信封,就为这,还在我面前得瑟了好久。知道有次我们看到了信封那“咳咳”,有点标新立异的主人之后,这小子才停止了炫耀行为。

谁不知道他话痨臭屁又得瑟的本质啊!切!额,不对,除了家里人,好像也就是我看穿他的真面目了!

“术子哥?你刚刚说你自己搬出来住?房子都租好了?”

“对啊,我家离那么远,我又不能住校!”

“酷哎!太帅了!不行,不行,这太爽了!房子在哪啊?带我去看看啊!”

看他一脸的谄媚样,警惕的盯着他,“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就是想去参观一下啊!以后我找你,总得知道你住哪里啊!”

这话倒也在理,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带着三藏就去参观我临时的小屋。

“现在就已经能住人了!这地方不错,挺宽敞的!最重要是还有两个小卧室!”三藏一边转悠着,一边嘴里碎碎念。

一听他这话,心里突然就绷紧了,“你想做什么?那屋子是要堆杂物的!”

“哎呦,术子哥,别这样,你看,屋子挺大的,加我一个也没差啊!一起也有个照应哇!”

“收起你这星星眼,不行,想都不要想!”

“啊!”

。。。。。以下省略一万字三藏的废话

“得得得,别说了,住就住吧,不过你可别忘了,不是我同意就行的,你家不会同意的,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听我这话,三藏突地从地上蹦了起来,全然没有先前那副生无可恋,好像我一不答应就得断气的样子。眼睛亮闪闪地,全是狡黠的光,“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山人自有妙计!嘻嘻!我要自由了!”

“滚,不想看见你!”

“唉唉,怎么能这么对你的新室友呢?懂不懂室友要友好相处啊!喂喂,别不理我啊!术子哥!”

不想理那个耍宝的,“我要回家锁门了,要不要把你锁里面?”

“啊,别,等等我!”

三藏回家和父母说了这事,说什么我也是在租房子,可以互相照应,什么学着自己独立之类的,什么要做个汉子汉!最重要的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术子哥功夫好,离学校近还能节省时间,好好学习之类!。。。。。

本来伯母是不同意的,杨爸爸觉得倒是可行。最后杨爷爷拍板了,准了,他信的过我!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多了个舍友!

“啊!对不起!对不起!很抱歉!”瘦弱的女生蹲下身子一边捡着被撞在地上散开的书,一边连连向着三藏道歉。

“没关系的,你没有受伤吧?”三藏蹲下身子帮着女声捡书,声音温柔听的我都要吐了。

“没有没有,谢谢!啊~”女孩本来还在道歉,抬起头看到撞到的人是三藏,惨白的脸一下子有了一抹红晕。“谢谢,谢谢!”道着谢接过自己的书,转身就跑了!

“嘿嘿!”三藏这厮摸着自己的小下巴,朝着我挑了挑眉,“看来我这张脸的杀伤力还不是一般的大啊!怎么样啊术子哥!”

“这里还是在学校,人来人往的,把你那猥琐样收收!”我压根就懒得看他那得瑟样子,眼皮都不想抬一下。“不过,那个女孩,有问题!”那惨白的脸色,还有被大眼镜遮挡住的眼底的青痕,最重要的,是她身上谈谈的凉意。我的感觉向来很准,只是可惜没有开冥途,要不然,就能看看是不是眉罩黑气了。

“术子哥,想什么呢?喂,喂,喂,术子哥!”三藏碍眼的手在我眼前摆着,魔音穿过我的耳膜。

“没事!走吧,不是吃饭?再不去都要上课了!”

“唉唉,等等我,刚刚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还不告诉我。。。哎,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做什么!”

———我是可爱的分界线————

吃完饭回到学校以后,校门口围着很多学生,嘈嘈杂杂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术子哥,走,我们去看看。”

“小可,我们家佳佳和你这么要好,你真的不知道她去哪了吗?阿姨真的很担心啊!你就一点的消息都不知道吗?这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知道,一定知道!我女儿去哪了?小可,你说,佳佳去哪了!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说啊!!”

女人的情绪渐渐的失控,抓着被称作小可的女孩的肩膀一直摇。教导主任就站在旁边,连忙拉开女人,“李夫人,佳佳这事,我们都很着急,不过,还是要相信警方,不要为难一个孩子了!”

那李夫人,在被拉开的时候,就已经蹲在了地上,捂着脸放声大哭,周围的人也只能是摇着头。

那叫小可的女孩,就是先前撞到三藏的女孩。这会儿,两只手紧紧地握拳,估摸着指甲都要扎进手掌了。低着头一直在摇头喃喃低语,“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三藏用胳膊肘杵了杵我,“术子哥,这姑娘在撒谎啊!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斜眼瞅了瞅三藏,“真难得!”

“那是,我多聪明,第六感超强!哎,不对,你什么意思!啊,啊,啊,这是嫉妒!”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没什么好嫉妒的!”

自动屏蔽了三藏的自恋反驳,细心听着周围同学的议论,也算是明白了这件事。

李佳佳和小可,是很要好的朋友,形影不离的一对闺蜜。

李佳佳这个女孩,外表干净漂亮,人又开朗活泼,学习成绩好,在班里还当着团支书,就是在学校里会很受欢迎的那种女孩,男孩女孩都喜欢她,都乐意和她做朋友。

而小可,她其实也不是那种丑姑娘,只是常常低着头,眼睛上一副就像是从家里偷出来的,奶奶的老花镜一样的眼镜,挡住了她的半张脸庞。再加上人很是内向,从来不会主动和同学说话,就算是别人主动交谈,她也就是一两个字。学习成绩中等,在班上存在感几乎为零,是很容易就被忽视的姑娘。若不是贴着“李佳佳闺蜜”的标签,相信就算是在一起读三年书,也很少有人会发现班上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姑娘的吧。

不知道这么两个对比鲜明的女孩,究竟是怎么变成闺蜜的,大家都很奇怪,但是事实已经是这样了。来学校的,是李佳佳的母亲。她前几天在外地出差,佳佳的父亲又是个大副,一年有半年都在海上漂。家里只有佳佳一个人,本来李佳佳每天晚上都会和母亲通电话的。上个星期五,佳佳给母亲打完电话以后,手机就再也打不通了。星期六没接到女儿的电话,李夫人倒也没有多想,以为是星期天,孩子在睡觉或者玩,忘记了。可是星期日还打不通的时候,她就开始着急了。等星期一她从外地赶回来的时候,学校老师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说李佳佳没有来上学,问是不是家里出了些什么事情。

佳佳的电话打不通,学校也没有去,李夫人急匆匆地回到家里,没有人。拖鞋随便的甩在一旁,说明她出门时是很着急的。桌子上有外卖盒子,上面写着的日期,已经是上个星期五了,就是佳佳打最后一个电话的时间。

这一下子,李夫人是确认了,自己的女儿佳佳失踪了,很有可能就是在星期五到星期六这段时间。一阵眩晕袭来,李夫人又急又气的,差点晕了过去,不过还好,总算是还想起了报警。

在警察了解情况立案以后,警员就出动去调查情况了。李夫人也没有放弃自己寻找,给每一个亲朋好友打了电话,询问是否见过自己的女儿。打印出了寻人启事,尽可能的张贴在人流量大的地方。只可惜,结果是令人失望的,到今天星期三,李夫人,李佳佳已经失踪了5天,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一个人见过她。

李夫人在又一次的寻找无果之后,突然想起来,佳佳在学校有一个好朋友,好像是叫小什么来着,小,小可,就,就是这个女孩。

就这样,李夫人急匆匆的跑到了学校。先前也对学生进行过询问,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这次李夫人直奔小可的座位,可是这会儿是午休时间,学生都不在教室,结果在学校门口正好给碰到了。

于是先前在校门口的那一幕,也就出现了。

“李佳佳?4班的?”

我奇怪地看了三藏一眼,“你认识?”

挑了挑眉头,“对啊,我的头号粉丝哦,颜好盘儿顺儿,性格好,大胆又直白。在我去厕所的路上,直接把我拦下,来了一次火热的爱的告白!”

“啪!”一巴掌扇在了三藏脑瓜子上,“就见不得你这得瑟样!”

“哎哟哟,别啊,迟早要被拍傻了!”三藏抱着脑袋装可怜,“术子哥,有没有什么寻人的法子啊?我们帮帮着找找?”

“怎么?喜欢人家?”

“才不是啊!我可还是个孩子!找个对象多累啊!只是毕竟认识啊,出了事帮帮忙不是挺正常的嘛!”

“好,只要你能找到李佳佳的生辰八字,还有头发指甲之类的,不行贴身的东西也是可以的!找到这些东西,我就能帮着寻人。看你的了!”

“唉唉,术子哥,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慎得慌啊!”

答应这件事,也是我对那叫做小可的姑娘身上的气息很好奇,这件事情不简单啊!

—————我是可爱的分界线————

说实话,我还真佩服三藏这小子,一个下午的时间,李佳佳的生辰八字就搞到了手,甚至还拿到了李佳佳的一个小挂坠。“三藏,你小子怎么弄到这些东西的呢?”

“生辰八字我是看了学校里面找到的,我让一个学生会的人帮我进去的,不过没让她知道我要查什么。这小挂坠是李佳佳自己给我的,也不知道扔哪了,结果翻桌子的时候,发现就躺在抽屉里。”

“知道生辰,八字我可以推,只是,这挂坠远远比不上头发之类的东西,效果可能会大打折扣。不管怎么说,今晚回去先试试吧!”

“哎,出来住就这点好,自由啊!想做什么都可以。”

“省省吧,杨爷爷也是把你交给我了!”

“什么啊!术子哥,不要这么打击人啊!”

“不打击你,走人,回家!”“哦哦,等等我!”

回到自己的小屋里,翻出了寻人符,点燃了写有李佳佳八字的黄符和挂件,一只烟化形的灵鸟飞了起来。原地打转一会儿之后,歪歪斜斜的朝着门外飞去。

“看来还是有点用的,三藏,走,我们跟上去!”

“好的!”

跟着这灵鸟七拐八拐的到处走,有时候是个死胡同,还得翻个墙,差点给跟丢了。

“唉唉,术子哥,快点,它在那里!我们追!”

无奈回头看看气喘吁吁还不让指挥我的三藏,“你还是给我省点气力少说点话吧!”

说话的这会儿,灵鸟指路自己停在了空中,一直在不停的盘旋,再也没有出发的征兆了。

“术子哥,这什么情况?就在这里!这么一个废弃的旧场子,万一是什么电锯杀人狂之类的,额,我看我们还是报警吧!”

抬手阻止了三藏的动作,“等等,人不在这里。”

“什么情况?难道是因为做法时用的东西不合适,导致这符失灵了?”“李佳佳?4班的?”

我奇怪地看了三藏一眼,“你认识?”

挑了挑眉头,“对啊,我的头号粉丝哦,颜好盘儿顺儿,性格好,大胆又直白。在我去厕所的路上,直接把我拦下,来了一次火热的爱的告白!”

“啪!”一巴掌扇在了三藏脑瓜子上,“就见不得你这得瑟样!”

“哎哟哟,别啊,迟早要被拍傻了!”三藏抱着脑袋装可怜,“术子哥,有没有什么寻人的法子啊?我们帮帮着找找?”

“怎么?喜欢人家?”

“才不是啊!我可还是个孩子!找个对象多累啊!只是毕竟认识啊,出了事帮帮忙不是挺正常的嘛!”

“好,只要你能找到李佳佳的生辰八字,还有头发指甲之类的,不行贴身的东西也是可以的!找到这些东西,我就能帮着寻人。看你的了!”

“唉唉,术子哥,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慎得慌啊!”

答应这件事,也是我对那叫做小可的姑娘身上的气息很好奇,这件事情不简单啊!

—————我是可爱的分界线————

说实话,我还真佩服三藏这小子,一个下午的时间,李佳佳的生辰八字就搞到了手,甚至还拿到了李佳佳的一个小挂坠。“三藏,你小子怎么弄到这些东西的呢?”

“生辰八字我是看了学校里面找到的,我让一个学生会的人帮我进去的,不过没让她知道我要查什么。这小挂坠是李佳佳自己给我的,也不知道扔哪了,结果翻桌子的时候,发现就躺在抽屉里。”

“知道生辰,八字我可以推,只是,这挂坠远远比不上头发之类的东西,效果可能会大打折扣。不管怎么说,今晚回去先试试吧!”

“哎,出来住就这点好,自由啊!想做什么都可以。”

“省省吧,杨爷爷也是把你交给我了!”

“什么啊!术子哥,不要这么打击人啊!”

“不打击你,走人,回家!”“哦哦,等等我!”

回到自己的小屋里,翻出了寻人符,点燃了写有李佳佳八字的黄符和挂件,一只烟化形的灵鸟飞了起来。原地打转一会儿之后,歪歪斜斜的朝着门外飞去。

“看来还是有点用的,三藏,走,我们跟上去!”

“好的!”

跟着这灵鸟七拐八拐的到处走,有时候是个死胡同,还得翻个墙,差点给跟丢了。

“唉唉,术子哥,快点,它在那里!我们追!”

无奈回头看看气喘吁吁还不让指挥我的三藏,“你还是给我省点气力少说点话吧!”

说话的这会儿,灵鸟指路自己停在了空中,一直在不停的盘旋,再也没有出发的征兆了。

“术子哥,这什么情况?就在这里!这么一个废弃的旧场子,万一是什么电锯杀人狂之类的,额,我看我们还是报警吧!”

抬手阻止了三藏的动作,“等等,人不在这里。”

“什么情况?难道是因为做法时用的东西不合适,导致这符失灵了?”

“指路灵鸟出现这种情况,不正常啊!一般情况下,找到目标以后,灵鸟就会自动消散。就算是因为提供的东西不达标,也只会出现引错路然后自动消失的结果。现在这灵鸟没有消失,反而是原地不停的打转,只能说明李佳佳就在这里。”我低头沉思着现在这种情况,一边回答着三藏的问题。

“就在这里?怎么可能,我们现在站着的,只是一个楼梯啊,没有能藏人的地方!难不成,是在这楼梯下面?楼梯间,对,看看有没有楼梯间!”

“嘘,小点声,别冲动。”拉住了横冲直撞的三藏,递上的一根木棒。“地上捡的,拿着防身,还不知道这起失踪案的主犯,是人是鬼呢!”

“术子哥!你可别吓我,人就算了,扯上鬼做什么啊!”

“不是特指的鬼,什么东西都有可能,走吧,我们去证实一下。记住啊,只是去看看,如果是人,悄悄退出来,去报警!”

“这个我知道,我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小命的!”

这会儿,我们已经是钻过大铁门进到了一楼,还多亏了门是用那种带锁的铁链锁起来的,两扇门中间的缝隙我们两个还是能勉勉强强的钻过去的。

废旧的工厂,虽然没有什么机器了,但地上到处是什么木棍、铁杆、机床零件之类的东西,天色又暗了下来,一路走的磕磕绊绊。借着手机上一点微弱的光,我和三藏两个人在附近四处看了看。这楼梯的位置很是隐蔽,从外面宽敞的厂房看,几乎发现不了这个被墙挡住的楼梯。

“术子哥!这里,这里!”

三藏拉着我朝一边走过去,一扇和四周墙壁同色的小门就藏在这里,只有半人高。看着门上落下的锁,三藏犯了难。

“我试试,应该能打开!不过,借你这个一用!”

三藏的上衣上面,有一个小小的金属挂件,类似于胸针,后面用来固定的针,派到了大用处。

细细的针在锁孔里转动了几次,“咔嚓!”很轻微的声音,但在这只有两个人呼吸声的环境里,听的很是清楚。

“没想到啊,术子哥,你还有这本事啊!”

“别贫了,我们进去!”

弯着腰钻了进去,一间狭窄又拥挤的小房间,很窄,也很长,真怀疑是不是直接按着厂房的布局,直接在里面又加了一面墙而已。

房间里面堆放的,都是一些无用又杂乱的东西,也是,有用的在当初搬厂的时候,就应该全带走的!

“李佳佳,你在不在这里?我们是来带你出去的!李佳佳!”三藏在低低的叫唤。只可惜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噔!”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和三藏两个互相对视了一眼,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了过去。就在房间的尽头小角落里。用力推开放置着的木板支架这些东西,搬走大的塑料板。

“吱吱吱~”手机的光线下,几只老鼠原地转了几圈以后,钻进杂物堆里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什么啊!只是老鼠啊!”

“走吧,出去吧,都找过了,不在这里,还真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啊!”“指路灵鸟出现这种情况,不正常啊!一般情况下,找到目标以后,灵鸟就会自动消散。就算是因为提供的东西不达标,也只会出现引错路然后自动消失的结果。现在这灵鸟没有消失,反而是原地不停的打转,只能说明李佳佳就在这里。”我低头沉思着现在这种情况,一边回答着三藏的问题。

“就在这里?怎么可能,我们现在站着的,只是一个楼梯啊,没有能藏人的地方!难不成,是在这楼梯下面?楼梯间,对,看看有没有楼梯间!”

“嘘,小点声,别冲动。”拉住了横冲直撞的三藏,递上的一根木棒。“地上捡的,拿着防身,还不知道这起失踪案的主犯,是人是鬼呢!”

“术子哥!你可别吓我,人就算了,扯上鬼做什么啊!”

“不是特指的鬼,什么东西都有可能,走吧,我们去证实一下。记住啊,只是去看看,如果是人,悄悄退出来,去报警!”

“这个我知道,我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小命的!”

这会儿,我们已经是钻过大铁门进到了一楼,还多亏了门是用那种带锁的铁链锁起来的,两扇门中间的缝隙我们两个还是能勉勉强强的钻过去的。

废旧的工厂,虽然没有什么机器了,但地上到处是什么木棍、铁杆、机床零件之类的东西,天色又暗了下来,一路走的磕磕绊绊。借着手机上一点微弱的光,我和三藏两个人在附近四处看了看。这楼梯的位置很是隐蔽,从外面宽敞的厂房看,几乎发现不了这个被墙挡住的楼梯。

“术子哥!这里,这里!”

三藏拉着我朝一边走过去,一扇和四周墙壁同色的小门就藏在这里,只有半人高。看着门上落下的锁,三藏犯了难。

“我试试,应该能打开!不过,借你这个一用!”

三藏的上衣上面,有一个小小的金属挂件,类似于胸针,后面用来固定的针,派到了大用处。

细细的针在锁孔里转动了几次,“咔嚓!”很轻微的声音,但在这只有两个人呼吸声的环境里,听的很是清楚。

“没想到啊,术子哥,你还有这本事啊!”

“别贫了,我们进去!”

弯着腰钻了进去,一间狭窄又拥挤的小房间,很窄,也很长,真怀疑是不是直接按着厂房的布局,直接在里面又加了一面墙而已。

房间里面堆放的,都是一些无用又杂乱的东西,也是,有用的在当初搬厂的时候,就应该全带走的!

“李佳佳,你在不在这里?我们是来带你出去的!李佳佳!”三藏在低低的叫唤。只可惜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噔!”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和三藏两个互相对视了一眼,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了过去。就在房间的尽头小角落里。用力推开放置着的木板支架这些东西,搬走大的塑料板。

“吱吱吱~”手机的光线下,几只老鼠原地转了几圈以后,钻进杂物堆里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什么啊!只是老鼠啊!”

“走吧,出去吧,都找过了,不在这里,还真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啊!”

“术子哥,究竟怎么回事啊?”

“我的指路灵鸟在这楼梯上空徘徊,楼梯上却没有人,跑到楼梯间查看,也没有找到人。而且,刚刚我甩了一张土符,在楼梯间的地底下,是实心的,没有藏人的空间。那就只有一种情况了,‘界’!”

“界?结界?”

“可以这么说,还记得那年我们两个被困的游戏厅不?”

“怎么可能忘记,小命差点就没了,想忘也忘不了啊!”

“当时我和你说过,我们被困在了‘场’里出不去,‘场’就是由某种能量聚集,形成的一个小‘界’。困在里面永远都走不出去,除非有人在外面帮忙破除了‘场’,或者是,你足够强,能都无视‘场’的力量,强行破坏。‘场’只是一个小‘界’,‘界’本来就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它飘忽不定,但没有人能否定它的存在,它很稳定,不会像‘场’一样,人为就能消除。就像是地府,就是一个‘界’,另一个世界。你可以理解为平行空间、异世界,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是说,这个楼梯上,有另一个世界?而李佳佳就是被困在了这个世界里面?”

“对,应该是这样的,你数数看,这楼梯一共有多少级!”

“二、四、六、、、十二级啊!”

“对,十二级,可是有的人数来,却是是十三级。”

“十三?”

“嗯,一个不详的数字,承载了太多的邪恶。圣经记载,耶稣当时已经得知自己的门徒犹大出卖了自己,就差弟子彼得通知众弟子,晚上举行一次聚餐。耶稣和十二门徒,正好是十三个人。这是欲念与邪恶的源头,耶稣只能通过被钉十字架来解救世人的罪恶。十三这个数字所承载的罪恶,也就这么流传了下来。”

“那这楼梯~”

“只是一个媒介罢了,这个地方很少会有人来,恰好这工厂地属阴,楼梯又藏在这个角落,常年不见阳光,很容易就能打通一个豁口,连接到那个传说中,遍布恶魔的世界。李佳佳这娃,应该是被拉到那个世界去了,这才是真正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这都是人为的?这得多大的仇啊!”

“我也好奇的紧,小可同学,不如,就由你来解答一下我们的疑惑,你和李佳佳同学,这是有多大的仇呢?”

“什么,小可?在哪!”三藏被我的话吓了一跳,探头探脑的四处寻找着。

一把把三藏拽到了我的身后,塞了一把桃木小剑给他。死死盯着转角处,“来了可有一段时间了,出来吧,偷听别人讲话,总得解个惑作为补偿吧!”

“啪啪~”一阵鼓掌的声音传来,转角处,慢慢的转过来一个人。摘下了笨重的眼镜,一头秀发披散开来,脱下校服,换上了时髦的衣服。出现在视线里的,是一个精致的女人,真不敢相信这就是在学校里面见到的那个叫做小可的姑娘,难道是我猜错了?

不过,紧接着她一开口,就打消了我的错觉,虽然说话语气完全不同,但是声线却是一个人的!还真是小可!“术子哥,究竟怎么回事啊?”

“我的指路灵鸟在这楼梯上空徘徊,楼梯上却没有人,跑到楼梯间查看,也没有找到人。而且,刚刚我甩了一张土符,在楼梯间的地底下,是实心的,没有藏人的空间。那就只有一种情况了,‘界’!”

“界?结界?”

“可以这么说,还记得那年我们两个被困的游戏厅不?”

“怎么可能忘记,小命差点就没了,想忘也忘不了啊!”

“当时我和你说过,我们被困在了‘场’里出不去,‘场’就是由某种能量聚集,形成的一个小‘界’。困在里面永远都走不出去,除非有人在外面帮忙破除了‘场’,或者是,你足够强,能都无视‘场’的力量,强行破坏。‘场’只是一个小‘界’,‘界’本来就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它飘忽不定,但没有人能否定它的存在,它很稳定,不会像‘场’一样,人为就能消除。就像是地府,就是一个‘界’,另一个世界。你可以理解为平行空间、异世界,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是说,这个楼梯上,有另一个世界?而李佳佳就是被困在了这个世界里面?”

“对,应该是这样的,你数数看,这楼梯一共有多少级!”

“二、四、六、、、十二级啊!”

“对,十二级,可是有的人数来,却是是十三级。”

“十三?”

“嗯,一个不详的数字,承载了太多的邪恶。圣经记载,耶稣当时已经得知自己的门徒犹大出卖了自己,就差弟子彼得通知众弟子,晚上举行一次聚餐。耶稣和十二门徒,正好是十三个人。这是欲念与邪恶的源头,耶稣只能通过被钉十字架来解救世人的罪恶。十三这个数字所承载的罪恶,也就这么流传了下来。”

“那这楼梯~”

“只是一个媒介罢了,这个地方很少会有人来,恰好这工厂地属阴,楼梯又藏在这个角落,常年不见阳光,很容易就能打通一个豁口,连接到那个传说中,遍布恶魔的世界。李佳佳这娃,应该是被拉到那个世界去了,这才是真正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这都是人为的?这得多大的仇啊!”

“我也好奇的紧,小可同学,不如,就由你来解答一下我们的疑惑,你和李佳佳同学,这是有多大的仇呢?”

“什么,小可?在哪!”三藏被我的话吓了一跳,探头探脑的四处寻找着。

一把把三藏拽到了我的身后,塞了一把桃木小剑给他。死死盯着转角处,“来了可有一段时间了,出来吧,偷听别人讲话,总得解个惑作为补偿吧!”

“啪啪~”一阵鼓掌的声音传来,转角处,慢慢的转过来一个人。摘下了笨重的眼镜,一头秀发披散开来,脱下校服,换上了时髦的衣服。出现在视线里的,是一个精致的女人,真不敢相信这就是在学校里面见到的那个叫做小可的姑娘,难道是我猜错了?

不过,紧接着她一开口,就打消了我的错觉,虽然说话语气完全不同,但是声线却是一个人的!还真是小可!

刚从楼梯间里出来,我就察觉到屋子里多出了一道气息,除了我和三藏,这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虽然隐藏的很好,但耐不住我这比女人强好多倍的第六感,于是我已经偷偷给自己开了冥途,借着冥途在这黑暗的屋子里看东西还是很清晰的。先前没有停下来和三藏的对话,也是因为不想打草惊蛇,我在确定对方的位置。

拉过三藏帮他也抹上了牛眼泪,在他耳朵边上悄悄的耳语,“一会儿自己机灵点,找到机会就跑,这个女人太危险了!”

“好!我去搬救兵!”没有说什么要留下来的话,因为他只道留下来不能帮忙,还会让我分心,倒不如找个机会跑出去搬救兵。

“呵呵,真是虚伪,说的倒是好听,搬救兵,不就是想自己逃跑嘛!不过,你觉得我会让你走吗!”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小可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神凶厉的盯着三藏,我尽然从里面看到了忿恨。三藏,原谅我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居然脑补出了一出极尽狗血之能的三角虐恋。咳咳,又扯远了!

“三藏,这丫头不会是喜欢你吧?这才对你和李佳佳怨念这么大!”

“我怎么能知道啊!哎,人长的帅就是这么苦恼,我是真的只想要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啊!怎么就这么难呢!”三藏这厮,一边说着,一边还在那里摇头晃脑搔首弄姿。真是给颜色就给我开染坊!

“臭男人,恬不知耻,受死吧!”看来受不了三藏童鞋的不止我一个,小可怒骂一声,就消失了。

“额,消失了,这不符合剧情啊,正常情况下,不都应该朝着我冲上来,然后我大发神威一把把她搂在怀里,两个人四目相对的嘛!”

“别废话,快走,不对劲!”扯上三藏朝大门那边走去。

“想走?还走的了吗?”小可的声音传了过来,同时,我也感受到了一阵很不稳定的能量波动。

“该死,就知道是这样,不过,你也得留下来!”话音还没有消散,我已经朝着大门的方向冲了过去,一把拽住了想要离开的小可,两个人很快缠斗在一起。三藏就趁着这个机会朝外跑去。

这会儿,我已经可以确定了,小可是一个魔女,也就是西方传说中的巫婆,与恶魔签订契约,成为恶魔的仆人,从而获得超人类的力量,我从小可身上感受到的奇怪力量,应该就是恶魔的力量了。小可这类人,哦不,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们与沉迷炼金阵法的魔法师虽然施法什么的看起来一样,但本质上是不一样的,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只能永坠地狱。

魔女平日里施法,依靠是恶魔的力量,这需要祭坛和吟唱时间,属于远攻型选手。而我,一般依靠的也是符咒,但是近身战斗能力绝对不弱。可是一交手,才发现小可的身体素质也是超出常人,虽然终归是比不上我的,但是这一时半会,还真拿她没办法。

就在我们两个胶着的时间里,我能感觉到一股能量在悄悄地出现,撕裂空间,出现在楼梯上。刚从楼梯间里出来,我就察觉到屋子里多出了一道气息,除了我和三藏,这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虽然隐藏的很好,但耐不住我这比女人强好多倍的第六感,于是我已经偷偷给自己开了冥途,借着冥途在这黑暗的屋子里看东西还是很清晰的。先前没有停下来和三藏的对话,也是因为不想打草惊蛇,我在确定对方的位置。

拉过三藏帮他也抹上了牛眼泪,在他耳朵边上悄悄的耳语,“一会儿自己机灵点,找到机会就跑,这个女人太危险了!”

“好!我去搬救兵!”没有说什么要留下来的话,因为他只道留下来不能帮忙,还会让我分心,倒不如找个机会跑出去搬救兵。

“呵呵,真是虚伪,说的倒是好听,搬救兵,不就是想自己逃跑嘛!不过,你觉得我会让你走吗!”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小可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神凶厉的盯着三藏,我尽然从里面看到了忿恨。三藏,原谅我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居然脑补出了一出极尽狗血之能的三角虐恋。咳咳,又扯远了!

“三藏,这丫头不会是喜欢你吧?这才对你和李佳佳怨念这么大!”

“我怎么能知道啊!哎,人长的帅就是这么苦恼,我是真的只想要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啊!怎么就这么难呢!”三藏这厮,一边说着,一边还在那里摇头晃脑搔首弄姿。真是给颜色就给我开染坊!

“臭男人,恬不知耻,受死吧!”看来受不了三藏童鞋的不止我一个,小可怒骂一声,就消失了。

“额,消失了,这不符合剧情啊,正常情况下,不都应该朝着我冲上来,然后我大发神威一把把她搂在怀里,两个人四目相对的嘛!”

“别废话,快走,不对劲!”扯上三藏朝大门那边走去。

“想走?还走的了吗?”小可的声音传了过来,同时,我也感受到了一阵很不稳定的能量波动。

“该死,就知道是这样,不过,你也得留下来!”话音还没有消散,我已经朝着大门的方向冲了过去,一把拽住了想要离开的小可,两个人很快缠斗在一起。三藏就趁着这个机会朝外跑去。

这会儿,我已经可以确定了,小可是一个魔女,也就是西方传说中的巫婆,与恶魔签订契约,成为恶魔的仆人,从而获得超人类的力量,我从小可身上感受到的奇怪力量,应该就是恶魔的力量了。小可这类人,哦不,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们与沉迷炼金阵法的魔法师虽然施法什么的看起来一样,但本质上是不一样的,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只能永坠地狱。

魔女平日里施法,依靠是恶魔的力量,这需要祭坛和吟唱时间,属于远攻型选手。而我,一般依靠的也是符咒,但是近身战斗能力绝对不弱。可是一交手,才发现小可的身体素质也是超出常人,虽然终归是比不上我的,但是这一时半会,还真拿她没办法。

就在我们两个胶着的时间里,我能感觉到一股能量在悄悄地出现,撕裂空间,出现在楼梯上。

“术子哥,出不去!这里都被封了!”本应该跑出去的三藏又跑了回来,警惕地盯着小可。

“该死,还是迟了一步!”

“哈哈,每次开启这个阵法,都需要祭品,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好好的享受做祭品的待遇吧!哈哈~”小可这个女人,就像是疯了一样的盯着三藏,在那里自说自话。

“你这个疯女人,你以为你能逃的出去吗?”

“哈哈,有人陪葬,我也无憾了!或许,这就是我最好的归宿!”

“真是个疯子,拿你做祭品就好了,我们哥俩还想活着!”说话间,猛地袭向了小可,一定得把这个女人给抓住!

一个无形的通道已经在楼梯上形成了,我能够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它的存在,在冥途下,一只只漆黑的手从里面伸出来,疯狂地想要抓住些什么!

“三藏!离楼梯远远的!”只要有祭品,这个通道就会消失。我一边打,一边移动,缠着小可踏上了楼梯。

“呦,你可真不怕死,自己跑到这楼梯上,让你的小伙伴爬远点,我是该说你勇敢呢,还是该说你傻呢!”小可应付着我的攻势已经很是吃力,居然还分心来挖苦我,我才是那个不知道该佩服她勇敢,还是傻的人!

“那是因为我知道,我俩会没事,有事的会是你!”眼看着已经登上了十二个楼梯,只要再跨一步,就是通道。我陡然加大了攻击力度,狠狠地一掌打在了小可的肩头,她一个不查,踉跄了一步。就这么被通道里伸出来的手紧紧地给拽住了,从脚开始,被慢慢地拉进那个世界。

应该是想临死也得拉个垫背的,我没想到这女人还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尽然有那么一瞬间摆脱了拉扯,硬生生地朝外面爬了一步,扯住我的右脚狠狠地一拽。因为向后拽的力量,小可很快的彻底消失在通道中,只剩下可怜的我,右脚被那些漆黑的手给拽住了。

我知道这些手的主人,都只是以往掉进那个世界的人的灵魂,力量远远比不上恶魔。但是,之所以会拼命地拽住一些东西,只是因为想要离开那个地方,拽住了,是绝对不会松手的。想要借着拽住的东西跑出来,可是却无法摆脱‘界’的控制,最后只能是连抓着的东西,一起拖了进去。

我的右腿已经被拖进了一大半,同时,我也感觉到了通道的力量在削弱,通道开始关闭了。只是这次,我是真的要挂在这个地方了,灵魂都不能解脱,还真有点不甘心。正在胡思乱想呢,突然感觉到我的两只胳膊被人抓住了。

“术子哥,你也使点力啊!这该死的楼梯!”三藏抓住我的胳膊拼命地往外拽我,紧紧地咬着牙关,头上胳膊上青筋暴起。

“三藏,你快走吧,没有用的,这些东西是不会撒手的!不要再把你也给搭上。出去和我的师父说,我不能给他尽孝,是我这个徒弟的错,可惜连来生偿还的机会都没有了,希望没有我以后他还能好好的能好好的,不要太伤心!你有时间就去看看他吧,其实我师父他,也是个害怕孤独的人。还有,我的父母,我还是很感谢他们能给我生命的!”

“闭嘴,这会儿交代什么遗言!老子不转告,不转告你听见了没,想说什么自己说去,不要交代我!老子不走,死也得和你死在一起,老子现在走了,还算个男人嘛?啊!”三藏突然就朝着我大吼了一声!直接给我吼懵了。

也就是几秒钟,我回过了神,可是我现在腰部以下已经都被扯了进去,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腰以下的身体了。再看三藏,一直黑手已经朝着他伸了过去。

用尽力气推了三藏一把,“快走啊你,是不是傻啊!”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拽的死紧,我都没有推开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黑手摸上了他的手腕。

“我不走,说了我不走,你才傻,你傻!”三藏这小子居然在抹眼泪,额,我又一次惊呆了。

看了一眼三藏手腕处了黑手,“这下好了,谁也走不了了,咱哥俩就做个苦命的难兄难弟吧!我说你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啊你!”

“我没哭,我只是眼睛疼!我长这么大我就没掉过眼泪!”

三藏还在嘴硬,两只手还死死地拽着我。那只黑手已经开始拽三藏了,就在我认命的这会儿,三藏脖子那里,闪起了一道刺眼的光。

强光转瞬即逝,等到眼睛勉强能睁开的时候,什么通道啊黑手之类的全都不见了,只剩下我和三藏两个趴在楼梯上面,满身的狼狈。

两个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急急忙忙的跑下楼梯,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缺胳膊少腿。

“术子哥,这什么情况?我们得救了?那道光究竟是什么?”三藏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腕,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是啊,得救了,你脖子上带的是阿莴窈送的玉琴吊坠吗?”

“对啊,我一直都没有摘下来过,戴着这个我觉得很舒服,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一点都不想摘下来!”三藏话说完一半,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术子哥,难道你的意思是,是这个琴救了我们一命?”

“应该就是它,那会,我看见光是从你脖子上散发出来的!这是个宝贝,一定要保护好,藏严实点,不要让人知道。要明白怀璧有罪的道理,这世上,能人异士太多了,保不准就有识货的,起了杀人越货的心。”

“恩恩,我知道,连我爸妈我都没说!哈哈,看来我得到的是宝贝啊!”知道得救了,还是自己的挂坠救的,三藏这小子又在飘飘然。

“命是救下了,不过,杨三藏,刚刚你吼我的帐,咱俩得怎么算啊?”我的声音有些阴森。

“啊,术子哥,我刚刚有说什么吗?什么都没有啊!一定是听错了,听错了。啊~~饶命啊!我错了,给条活路啊!”

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就被父母遗弃在垃圾桶旁边。捡到我,给我第二次生命的,是我的教母,一个漂亮的欧洲女人。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清楚她的来历,她就像是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一直独自流荡在世间。我和教母之间很少说话,只有在教导我巫术的时候,她那湖泊绿的眼睛才会盯着我看,很认真地盯着,就像我是她世界里的唯一。这感觉让我很迷恋,我开始疯狂地爱上了巫术,只为了能让她那湖泊绿的眼睛,再看我一眼,就多一眼。

在第一次去学校的时候,我就很讨厌这个地方。老师、同学、还有那复杂的人际交往,都让我窒息。我还是喜欢自己呆在昏暗的家里,每天练习着巫术,静静地等待着教母回家,进行一天内唯一的一次对话。

“教母,您回来啦!”

“嗯,今天学到了什么?有什么不懂的东西?”

“我不明白。。。。。”

“晚安,教母,您也早点睡!”

“嗯!”

这样类似的对话每天都会发生,我也一直以为,生活就这样继续,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可惜,就算是维持这样的生活,也只能是我自己的妄想。

最后一次见教母,是在一个晚上,我照例在等着她回家。教母每天都要外出,也不知道是在忙些什么。看了看表,今天回来的有些晚了。

“咯噔”门锁锁上的声音。

“教母,您回来啦!”

没有人回答我,映在我眼帘的,是教母满身鲜血的躺在地上的身影。02秒以后,我冲到了教母的身边,“教母,这是怎么了!药,要在哪,巫术,有什么巫术是能帮人疗伤的!”

一只血红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没用的,大仇得报,我也该走了。衣柜里面第三个抽屉!记得,第三个!”然后那手慢慢的松开了我,无力地垂在了地上。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人的眼泪是如此的不受控制,悲伤可以来的这么突然又激烈。

衣柜的第三个抽屉,我翻过了。一张银行卡,密码是我的生日,也就是教母捡到我的那一天。一本心得笔记,看起来年代已经很久远了,字迹是教母的字迹。当然,还有一封信。

“小可:

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我已经不在了。年轻的时候,我为了一个男人背弃了家族,可惜,等待着我的,是那男人的利用。我的家族因此而受到了很大的损失,我是家族的罪人。我逃了出来,逃到了家族势力延伸不到的中国,我不愿意接受家族的惩罚,最起码,在我亲手杀了那个男人之前,我不愿意。我知道那个男人接近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我知道他一定会来中国,我一直在找寻他的踪迹。捡到你是一个意外,看见雪地里的你,莫名的有好感,有想要带你回家的冲动。既然这么想了,我也就这么做了,不需要什么特殊的理由。活了太多年了,侍奉吾主,让我得以获得悠长的寿命,以及不变的容颜,可是我已经活了太长时间,心累了。就这么走了,也是好的吧,死在他的手里。呵,女人就是这么傻,记得,永远,永远,要远离男人。卡里有钱,够你生活很长时间了,笔记是我的研究心得,相信会对你有帮助。就这样吧,我也累了。

爱你的教母:艾尔萨·诺特·奥利凡得”

我的教母走了,只留给了我“李可”这个名字,还有巫术。我每天继续着以前的生活,晚上依旧会等着教母回家,时间一到,我会说一句“教母,您回来啦!”只是,再也没有人会回答我的这句话。

要是一直是这样该多好,没有人会注意到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未免不是一种幸福。只是命运让我遇到了这个不一样的女孩——李佳佳。我这算不上长的一生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称为朋友的人。如果早知道这样的结果,然我再选一次,我会不会让自己的生命里,出现一个她呢?我一次次的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

虽然我一直讨厌着学校,但还是一直呆在这里,也许是因为,第一次来学校的时候,教母曾经亲自送我去的,我想,她是愿意我呆在这里的吧。高中的第一天,李佳佳就注意到了我,主动要求和我坐同桌,还一直缠着讲话,哪怕我从不回她,她也能开心地自言自语好久。

这样一个温暖的姑娘,任何一个黑暗生物,都会想要靠近的吧,不是毁了她,就是占有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会在她朝着我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的回两句。等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回不去了。最可怕的是,我喜欢这样的生活,不愿意再回到自己冰冷又漆黑的世界中去。教母死后,我生命里唯一的光芒也消失了,独自卷缩在漆黑一片的世界中疗伤,绝望已经是一种习惯,孤独已经变成了常态。突然有一束阳光照进了我阴冷的世界,除却一开始的刺眼,剩下的,只是温暖。我贪心地想要抓住这抹自己送上门的温暖,抓住了,就绝对不会放手。

可是,她总是那么的耀眼,身边围着好多的人。人人都喜欢她这样的姑娘,所幸的是,大多数的时间里,她还是和我呆在一起的,她总是有办法,一个笑容,就能打消我心里不断滋生的怒气。我承认自己绝不是什么善类,为了练习我的巫术,我拿着很多无辜人的生命做实验,从来不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什么不好。

只是,在她面前,我总是习惯了收起我的爪牙,我害怕自己会伤害到她。我内心翻腾着的独占欲时不时地钻出来耀武扬威,我嫉妒那些同样能得到她笑脸的同学,嫉妒胆敢对着她微笑的老师,更嫉妒她那能陪伴她这么多年的家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伤到她,伤到我自己,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刚开始发现佳佳的心不在焉的时候,我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总是说话说到一半就突然停下来,呆呆地看着窗户外面。我转头看去,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一两个学生经过罢了。

不止是这样,佳佳缠着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她更多的时间用来发呆,盯着窗户看,和隔壁班的女生搞好关系,这一切,都是为了能更多地打听一些关于一个男孩的信息。

我的心里开始慌了起来,教母教给我的,是永远不要靠近男人,我想,佳佳准是和教母一样,被人欺骗了。

“佳佳,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小可,额,这个,嗯,是的。”

“佳佳,这不是喜欢。你只是被他迷惑了,这是欺骗。靠近男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醒醒吧。”

“小可,你怎么会这样说!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只是希望你能听听我说说心里话,帮我出出主意!”佳佳脸上娇羞的表情变得奇怪,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是为你好,我是在拯救你。教母教给我的都是正确的,我相信她是不会骗我的。佳佳你醒醒吧,是哪个男人,让他消失在你眼前,你就会恢复了是不是?”

“小可,你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你所谓的教母经历过什么,要这么教你,可是振泽是我喜欢的人,你尽然要让他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拿你当最好的朋友,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不帮我出主意也就算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佳佳应该是生气了,我们认识这么久,她这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她当时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让人惊恐的怪物。我不喜欢,很不喜欢,心里的怒火在燃烧。佳佳病的真是不轻,我得拯救她。

我第一次开始观察一个男人,那个在我们临班,叫杨振则的男人。佳佳说他有迷人的笑,对人温柔,学习又好,是个完美的王子。可是在我的眼里,笑容是虚伪的,待人是假装的,他就是一个披着王子外衣的骗子。欺骗了我的佳佳,想要从我身边夺走她。

这么多年的巫术不是白练的,我想要让这个男人永远的消失,不留一点的痕迹。可是,这个骗子每天都会和另一个男人相跟着,简直是形影不离。那个叫鬼术的男人,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善类,他身上的气息我看不透,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要招惹这个男人,很危险。

我默默地潜藏在他们身边,寻找一个下手的机会。机会终于还是来了,这天,杨振泽自己一个人来了学校顶楼,我想,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可是随着他来到顶楼以后,看到的却是早就等在那里的佳佳。

杨振泽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对着佳佳问道:“同学,这纸条是你的?叫我来顶楼什么事啊?”

那样的佳佳是我没有见过的,我印象里的佳佳永远是开朗大方的,这个紧张地拽着衣角的姑娘,让我一瞬间有种陌生感。

“对,我知道你叫杨振泽。我是高二3班的李佳佳。那个,杨同学,那个,我喜欢你!希望你能接受!”说着递上了一个挂件。我看的清楚,这是佳佳每天都挂在书包挂在书包上不离身的东西,据说是常年不回家的爸爸送的生日礼物。

那该死的男人尽然敢双手插兜,看着佳佳满脸的邪笑。“哦!这是什么?定情信物?”

“不不,不是的,只是,只是一点心意!爸爸说,这个可以保平安!”佳佳满脸通红,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哦~这样啊,是不是就这么喜欢我呢?”

“嗯~嗯!”佳佳头已经要低到地面了。

“就算以后,我让你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你也愿意?”

“我,我愿意!”佳佳回答的没有一点犹豫,我的心却在瞬间掉回了地狱。原来,我想要紧紧抓住的阳光,只是因为一个男人,就愿意把我重新打回地狱。

那男人接过了佳佳手里的挂件,“既然是心意,那我就收下了,李佳佳是吧,我记住你了。不过,要不要喜欢你这事嘛,目前来看,我还是更喜欢我哥们多一些!哈哈~”

该死的男人转身走了,我却已经没有心情跟上去了。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仍然站在原地发呆的佳佳,心脏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凿了一个洞,绝望阴冷的气息穿过破洞呼啸而来。整个人好像溺水一样,被什么堵住了呼吸,我喘不上气来。原来我以前的世界,是这么难熬啊!怎么可以,怎么可能,这么难熬的世界,我怎么可能回去!呵呵,就算要回去,也总得有人陪着我吧,陪着我一起堕落。

我从藏身的角落走了出来,走到了佳佳的面前。

“小可!你怎么会在这里,刚刚你全都看到了吗?”

“对啊,佳佳,我只想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不会放弃那个男人吗?”

“当然,小可,这话你别再提了,不然我们朋友都没得做!”

“我说了是最后一次。既然你不想放弃,那么,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想我应该帮你!”

“真的吗?小可?你不反对了?啊,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刚刚振则说记住我了哎!我是不是有希望啊!”佳佳高兴的过来挽住了我的胳膊。

“可是,他也没有说会喜欢你。我有办法,可以让他爱上你!”看着佳佳提起杨振泽就满脸幸福的表情,我下定了决心。

“什么办法?”

“明天晚上我会给你打电话,反正后天是星期天。不知道你有什么听过‘爱情魔咒’!”

“明天?我倒是可以出来,我妈妈这几天出去出差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不过‘爱情魔咒’?那是什么东西?会有用的吗?”

“有没有用,试试不就知道了吗?试一试又没有什么损失。没用的话就算了,有用的话,那他不就是你的了吗?”

“倒也是,嗯,我听你的!我们先下去吧,要上课了!”

看着挽着我的胳膊,一蹦一跳的佳佳,很快了,很快你就会是我一个人的了,在没有人会把你抢走,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走进了这家废旧的工厂,径直来到楼梯前。几年前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地方,清净,没有人会发现,而且地处阴地。是一个绝佳的施展巫术的好地方。我的很多巫术,都是在这个地方练习成功,夺走了一条又一条的生命。

特别是这个楼梯,多么完美的媒介!我要打开地狱的大门,送我最喜欢的姑娘,前往那个我终将前往的世界!很早以前我就说过,像她这样的女孩,吸引来的黑暗生物,会有想要毁掉她的冲动。拉着她一起掉落地狱,看着阳光被阴暗侵蚀,哦,多么美妙的时刻,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目睹这一刻了!

取出自己背着的东西,开始沿着楼梯画上密密麻麻,复杂的阵法。开启魔界的通道,我从来没有做过。看了一眼手里捏着的教母的笔记,“教母,您一定觉得我的做法是对的吧!您会帮我的,对不对!”

在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这个并不显眼,却复杂无比的阵,心里涌上了无限的复杂之情。现在,该试试有没有成功了!扭头看向工厂的东南方,我知道那里有一个独居的老人,负责看管这个废弃的工厂。

没有费一点力气,很顺利就敲晕了老头,一路拖着他走到了楼梯上。直接扔在了第十二级楼梯上,拍了拍手,这老家伙,这么老了还这么重,幸好我的身体素质远胜常人,不然还真拖不动。

站的远远地,借着镜子看着楼梯上的动静,我开始念咒。随着咒语声渐渐停止,我能感受到楼梯那边传来的能量波动渐渐稳定。阴冷灰暗的能量,那是吾主的力量。

一只只漆黑的手从楼梯上伸了出来,紧紧地抓住了老头。没有一点阻碍停滞,就这么在昏睡中前往了恶魔的世界。楼梯上的能量在渐渐地减弱,知道消失不见,我才走到楼梯附近。看了看,完美,没有一点痕迹。取走了观察用的镜子,嗯,我也该去上学了。

时间越是临近傍晚,我的心情越是激动,黑暗侵染上阳光,多么美妙又值得纪念的时刻。果然,这才是像我这样的魔女应该做的事情吧!渴望着温暖什么的,还真是可悲!

我独自一人来到了这废旧的工厂,认真检查了自己的阵法有没有什被破坏。在确定无误以后,我拿起了手机。

“佳佳,是我,快点过来吧,试试灵不灵。”

“小可,你在哪啊?”

“上次路过的时候,我指给你看的旧工厂,你还记的吧?”

“就是你家附近那个?”

“对,就是这个,这里很少人来,免得被人看到,把我们两个当成疯子。”

“嘻嘻,我现在就是疯子,爱情的疯子!等着我,我马上到!”

电话挂断的声音,我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等着佳佳的到来。好剧即将上映!

“小可,小可,你在这里吗?”佳佳的声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在,我在这里,从门缝钻进来吧,称现在天还不是很黑!”

佳佳犹豫着钻了进来,小跑到我身边。“小可,这里很吓人哎!我们还是快走吧!”

“来都来了,这没什么好怕的!小时候我常常来这里玩的!来,过来!”拉着蹑手蹑脚,东张西望的佳佳,走到了楼梯前。

“就是这个,爬一级楼梯,就要停下来一会儿,念一遍你爱着的人的名字,同时脑海里要想着你爱的那个人。然后我在下面帮你念起爱情咒,就会有爱神来祝福你们二人,你想着的那个人会爱上你,永远都不离开你。”

“真有这么邪乎?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法哎!”佳佳看着我将信将疑。

“我也是在无意中看到这种说法的,没有人知道,代表着神秘啊,肯定很灵验!”

“嗯,我试试!那我开始爬了,你记得念咒啊!”

“好的!”看见佳佳开始缓慢地一级一级往上爬,我慢慢地退离了楼梯口,嘴里快速地念起了咒语。熟悉的能量又一次动荡,我知道一个通往地狱的通道正在被打开。

十,十一,十二,到了。嘴里的咒语停下,通道的能量稳定了下来。佳佳站在十二级楼梯上,闭着眼睛,模样虔诚。我看到那些漆黑的手臂伸了出来,抓住了佳佳的脚腕、小腿,然后奋力地朝里面扯去。佳佳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惊恐万分,她拼命地想要摆脱这些手臂的束缚,却只能无力地摔倒在地上,连胳膊上、身上、脖子上也缠上了索命的手臂。她无力的挣扎,双手拼命地朝着我的方向挥舞。

我欣赏着她脸上惊恐万分的表情,嘴巴在呼喊着“救命”,那渴望我能拉她一把的双手,和那渴求的望着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她生命的唯一的希望一样。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带给我一种莫名的快感。我享受着这种感受,享受着眼前上演的这一幕场景,甚至听不到她的呼救,听不到她的尖叫。

我看着佳佳的身子被扯进了恶魔的天堂,只剩下一个脑袋还遗留人间,她的眼神突然一变,不再是惊惧,不再是不可思议,而是盯着我露出了心碎的眼神,只留下了一句“是你!”,彻底消失不见了。

我快步离开这里,也不知道是想逃开危险的楼梯,还是想要逃开佳佳的眼神和声音。本来应该完美的剧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佳佳最后的那个眼神,一直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面,怎么都无法消散。“是你!是你!是你!”这声音一直在我的耳朵里面回响,哪怕捂住了耳朵,也会在脑海里面响起,一刻不停!

我想我要被逼疯了,别说什么恶鬼缠身,像我这样的人,还会怕鬼来缠着我吗?再说,进了地狱,永远也别想有鬼魂能逃出来!我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影像和声音折磨的我无法入睡,神经越来越衰弱。甚至会在教室里、在走廊边、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佳佳在朝着我笑,突然,她的眼神表情一变,对着我说:“是你!”

我很清楚这是幻觉,但这幻觉又是这么的真实和可恶。甚至没有办法来找个时机,解决了那个臭男人。如果这是佳佳对我的惩罚,以及对那个男人特殊的保护的话,她做到了!

在学校里无意间撞到杨振泽,完全是一个意外。抬起脑袋看见这张脸的时候,我吃了一大惊。多么棒的下手机会,只可惜旁边有个碍眼的男人,一直盯着我看。直觉可真够敏锐的,我已经很努力的收敛自己的气息了,但是他探究的眼神还是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也许今天就是我的倒霉日吧,不顺心的事情接二连三。在学校门口都能遇到佳佳的母亲,这嚣张的女人居然敢指着我的鼻子怀疑我!看她这样子也知道,佳佳要和这种人一起生活是多么的痛苦。不过现在好了,我帮她解脱了,佳佳,你应该感谢我!是我让你免受男人的蒙蔽,是我让你远离这糟糕的家庭,放心吧,我会去陪着你的,在那个恶魔地狱里!

该死,这该死的幻象又来缠着我,真是要疯了。本来只想在街上到处走走,吹吹风来冷静一下我发胀的头脑。可等自己意识到的时候,不听话的双脚已经带着我来到了这废旧工厂前。盯着破旧的厂房大门,我站在门前迟迟不愿踏进去。自从我亲手送佳佳去地狱以后,我就再也没来过这个地方,到底是为什么在犹豫,一点都不象我自己。

“术子哥,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李佳佳不应该就在这里吗?指路、、、、、”

“还记得我们以前、、、、‘场’、、、、‘界’、、我说过、、、”

厂房里面有隐隐约约地传出说话声,这声音,是杨振泽!另一个声音,是一直和他混一起的那个叫做“鬼术”的男人。刚刚他们提到了佳佳的名字,还有“界”!那个鬼术应该就是中国修道的人了,我可没有忘记他全身上下传递给我的危险信息。

不过,愣愣地盯着厂房门好一会。在现在这个地方,在现在这个时间,以我现在的心情来说,我一点都不想要再找一个稳妥的时机。拿出随身携带的几个祭烛,绕着厂房画下了“封”。但愿前几天我刻画好的魔阵,还能用吧。收敛了全身的气息,我知道里面的人很警惕。尽可能不弄出一点声响的钻进了厂房,利用阴影掩盖着自己的身形,一路朝着楼梯那边摸了过去。

我的身体,自从我缔结契约的那天起,就和常人的不再一样,在漆黑的环境中,我的眼睛依旧可以看的真切。借着小镜子的福,我看到了楼梯前站着的两个男人,果然是他们没错。在这里听,可真切的多了,还真是一点都不能小看啊,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还真是好奇的紧,究竟是为什么呢?在那里偷听这么久,小可同学,不如,就由你来帮我们解答一下这个疑惑吧!你和李佳佳同学,这是有多大的仇呢?”阴恻恻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看来是被发现了啊,真扫兴!一点偷袭的快感都没了!

鼓鼓掌也算是给他一点赞赏,我转过墙角,站在了他们两了他们两人的面前。只是这两个人的对话真让人恶心,我就说杨振泽一定是一个虚伪的人。抛下队友自己逃命就逃命吧,还找了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呵,搬救兵?“虚伪”这个词还真是不足以形容他!

叫鬼术的这个家伙,该不会是傻子吧,这样明显的谎言都愿意相信,还把自己的小命赌在这里,让杨振泽去逃命,真是难以让人理解的思维。

“三藏,这小妞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这我哪能知道呢!、、、我只想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啊!、、、”

听见这些无耻的话,好吧,果然是物以类聚,都是一路货色,让心恶心!再也听不下去杨振泽那不堪入耳的话,我一个猛击闪了过去。当然,这只是一个假动作,对面有两个男人,虽然一个是绣花枕头,但我可赌不起。隐入黑暗之中,借着夜色这最好的掩护,我念起了开启通道的咒语。今晚,就把你们全都留下来吧!

熟悉的能量波动传来,幸好,这些天来,阵法没有遭到什么破坏。“哈哈,通道的开启需要祭品,今晚,你们两个就留在这里做个祭品吧!”

没曾想到鬼术的动作居然能这么快,在我踏出这屋子的前一秒,缠上了我。“封”已经开启,现在谁都出不去这屋子!这样也好,赌上生死什么的,难道不是最有趣的玩法吗?“术子哥,这里逃不出去了!”

“该死,慢了一步!这样你也逃不走,你想要同归于尽吗?”一直以为是张冰山的脸上出现了懊恼惊慌的表情,还真是有趣。

“有人陪葬,我可没有什么好遗憾的!或许,这个地方,是我最后的归宿了吧!”话说出口,我自己也吃了一惊,刚刚的这话,是我说出口的吗?

没想到这鬼术居然在叫杨振泽远离以后,拉着我爬上了楼梯。十、十一、十二,好了,我能感受到抓住我脚踝的手,阴冷、邪恶!被拖进通道的身体已经感知不到了!

也不知道我是出于什么心态,是真的想要拉一个垫背的?还是想要看看他们那所谓的友情,会不会让杨振泽上来拉他一把,哪怕我永远也看不到了。

念起了咒语,我燃烧了自己的心血,借着这股力量,暂时地挣开了通道以及漆黑手臂对我的束缚,拼尽全力拉了鬼术一把。很好,我看到他踉跄了一下,我看到已经有手臂抓住了他的右脚!这,是一个生死的考验,希望你们好好的享受!

我带着笑容被扯进了地狱,在意识彻底消失的前一刻,我脑海里闪过了我这短暂的一生,我想到了这段日子里一次次问过自己的那个问题。

“在我这不算长的一生里,如果早知道现在这样的结果,还再给我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我还会愿意来到这个学校读书,遇到这短暂却温暖的阳光吗?”

嗯,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闭上眼睛,我想,我还是愿意的!

“哎呀,终于放假了,可以好好歇歇了!”三藏整个人瘫在小沙发上面,有气无力的念叨着。

砸了一个抱枕过去,“得了吧你,平时上课我也没见你有多刻苦努力,用功读书!”

“哎呦,砸出了五级伤残,我要求去医院,我要求赔偿!”三藏捂着个肚子在那边装受伤。

“友情提示,我砸的是你的脑袋!”无语地看着这小子耍宝。

“哎呦,这绝对是脑震荡!我的肚子都不舒服了!”听到我的提示,三藏连忙捂住了脑袋,哭着喊着要赔偿!

“可以啊,赏你一顿胖揍怎么样啊?也算是陪你练练手!”

一看我开始挽袖子,准备起身的样子,三藏连忙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唉唉,我怎么好了!什么是都没有啊!术子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刚刚谁讹你,告诉我,兄弟我帮你出头去,快坐下吧,这点小事,哪能劳烦您动手啊!”

欠揍样,懒得理会这小子。在认识我以前,三藏这小子也学过一些跆拳道用来防身。师父没有说要收三藏做徒弟,本门的功法,我自然是不能教给他。不过,一些外家功夫,普遍适用的一些招式,我还是教给他不少,师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特别是出来租房子住以后,每天早上我练拳,也会监督着他打打拳。现在三藏的身手也是不弱,完全可以打得过三个普通的成年人,不过,要是遇到像我一样练内家功夫的,就只能是挨揍的份了!自恋中~,咳咳,哥走的可是冰山男神路线!刚刚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抓起我的背包,冲着三藏晃了晃,“我要回家和师父大人请安了,你随意,再联系吧!”

“哇,术子哥,不是吧,这就走了?好歹是同住将近两年的舍友啊,你就这么一点不留念的走了嘛??喂,喂,喂,我话还没说完啊!听见没啊~~”

————我是可爱的分界线————

“师父,您叫我?”端了一杯沏好的茶放在师父手边的小桌子上面。看着躺在摇椅上面,以书掩面,扇着小扇子的师父很是无语,这小日子过的!

“阿术啊,你来了啊!师父喊你过来也是有点正事要你去办!人老了,就喜欢过这清闲的小日子,懒的动弹啦!为师估摸着以你现在的道行,应该能办的成这事!”

“师父,让徒儿去做什么啊?”

端起我送过来的茶抿了一口,“嗯,不错,手艺没有退步!”

“师父,说正事,让我去做什么呀?别吊我胃口了!”我拿过师父手里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你呦,师父是想让你去帮我拿点东西!”

“哎呀,拿东西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在哪呢?我去给您取来!”

“东西就在河南开封杞县,不在城区,要往东走,见两山间一小山,就往这小山上走小山上走。半山上有一颗很大的古柳,阴气极重,去了那里,你能感觉的到。”

“古柳?难不成要取的东西,在这柳树手里?该不会是一个和咱家柳神大人一样的柳灵郎吧?”

柳神从师父身后的柳树上露半个身子,手里还抓着半根鸡腿,“呀,小术术啊!好久不见,刚刚是你在虔诚地呼喊我的名字吗?”

默默地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没有,您还是快回去吃吧!鸡腿凉了要不好吃了!”

“呀,不说了,好不容易加个餐,我得好好享受美味!”话都没有说完,搜的一下不见了身影。只留下我和师父两个大眼瞪小眼。

“师父,您确定咱家的这是柳灵郎没错吧?您确定不是黄家仙?”

“咳咳,柳灵郎和柳灵郎之间,性格也是不一样的啊!不说这个,刚刚说哪了?哦哦,说道古柳了!这柳树里可没有住柳灵郎,柳树只是一个媒介。通往鬼市的入口罢了!”

“鬼市入口?”

“没错,这个鬼市,是除却丰都等地最出名的鬼市了。一般来说,我们都叫它杞都。古时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具体已经不可考了,当时算的上是大国的杞国,一夜之间都城消失的无影无踪。王侯大臣全都消失不见,国家很快就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

“都城一夜之间整个消失不见?那现在叫做‘杞都’的鬼市,就是以前的杞国国都喽?”

“没错,其实也不能算是消失,只是空间折叠,让它藏起来罢了。杞都一角连接到了地府的界面,大量的鬼气侵入。居住在这里的大都是些普通人,哪里受的了这等阴寒的鬼气入体,全都身死,变成了鬼市最早的一批居民。千载岁月流逝,亡魂进入地府投胎的投胎,消散的消散,还有的修炼有成。也有很多能承受杞都阴寒鬼气的生命进入里面,妖、鬼、人混杂在一起,很是混乱。那颗古柳处,便是从人间进入杞都的入口。我有一位老友,常年隐居在那里,前几年,他借了我的一样东西,现在算算,也到了去取回来的时候了。”

“师父,那等我进去那里以后,怎么找您的友人啊?我也不认识他。”

“给,拿着这道符印!这是我黄煞一脉的标志,那老头子能认得这东西。进去以后,找一家叫‘王记黄米糕’的小摊位就行,摊主就是他。记得护好自己,不要被里面的鬼气入脑,最后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就好!”师父交给了我一块石质的符印,符印的一面边缘有些不规则的凸起,这应该不是完整的符印,还有缺了一半。

师父看我的表情,也知道我在想什么,“还有一半在黑煞一脉的手里!这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事喽,这次去鬼市,自己小心点!”

“行,师父您放心吧!我可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的,一定会小心的。这次也去涨涨见识,看看这杞都有多热闹!”听师父说里面各族混居,我就有些心生向往,见识见识这能人异士究竟都长什么样!都恨不得立刻坐上飞机飞过去。

看着我跃跃欲试的表情,师父很是无奈地摇摇头,又递了一样东西给我。“拿着吧,以后随身带上这个,安全也有保障些!”

看着那熟悉的形状,感受着熟悉的气息,不同的是,外面多了匕鞘,还有挂扣可以把它固定在腰间。有些欣喜地从师父手里接了过来,从匕鞘拔出来一看,果然,是我的‘天残’。

“师父,这匕鞘怎么弄到的?真合适!”我摸着许久不见的‘天残’有些爱不释手。

“是为师托一位老友帮着定做的。从你手里拿过来以后,我做了‘天残’的一个模子,把这模子寄给了老友,前些日子,这做好的匕鞘才到了我的手里。平常就让‘天残’套着匕鞘吧,这匕首,在别人手里一点气息都不显露,就像是普通的匕首,可这一到了你手里,总是阴寒的很。就算它的气息不会伤害到你的身体,也会被别人感知到的,所以不是很危险的情况,不要轻易动用这匕首。匕鞘是玄铁加上地府的冥隐石制成的,‘天残’呆在里面不会泄露出一点气息,而且,你也可以带着它上飞机了,现在的这些常规机器,是检测不出来的!”

“酷哎,太棒了,再也不用因为‘天残’只能坐汽车了!师父,你太棒了!”听师父这么说,我激动的都想要上去抱着师父转圈圈了。我知道师父要弄到这些材料,再请人制作,一定很不容易。不过,既然是师父送的,我自然是要拿起喽,我们之间的羁绊可不仅仅是一句‘谢谢’的恩情能算的清的!

“得,得,得。看你这样子,都多大人了,去收拾收拾就出发吧,长大了就得多出去闯闯,见见世面!”师父又躺了回去,摇着扇子笑眯眯地朝着我挥手。

“好嘞,师父我走了啊,很快就回来!”

————我是可爱的分界线————

“喂,术子哥,在家不?我过去找你出去玩吧!”

“三藏,我不在家,现在在机场呢,马上就要去过安检了。”

“机场?你这是要去哪啊?出去玩都不要上我!”

“不是玩,师父让我去取一件东西,这次去的地方你不能去,估摸着刚踏进去小命就得没了!等我回来再联系你,顺利的话用不了几天。”

“哦哦,那好吧,那你小心点!”

“不说了,要过安检了,先挂了,回来联系!”

挂上电话,快步走到了安检处。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个减少,马上就要到我了,心里还是有些发虚,要知道我腰上可是挂着‘天残’。机器扫在身上,很好,没有什么异样。“呼~”长吁一口气,顺利通过。

没用多长时间,飞机起飞,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降落在了郑州。走出机场,又马不停蹄地坐上大巴前往开封杞县,一路颠簸,等终于赶到杞县县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没有办法,只能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出了酒店,拿出昨晚在酒店前台打听到的号码打了出去。不一会儿,一辆小车停在了我的身前我的身前。

“师傅,你们杞县东面应该有三座山的吧?”

“有,有,不止三座啊,是一片都是!”

“没事,没事,那就往东面走!”

“好嘞!”司机大叔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踩上了油门。

没用多会儿功夫,车就行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小兄弟啊,这里平时也没有人来,你要来这里做什么啊?”

“找个人罢了,我也不确定他的确切地址。没事的,你开就好,钱不会少你的!”

“哎,那就好!”

我一路都在看着山的形状,师父说是两座大山中间夹着一座小山,很是显眼。这一路走来也没看到什么啊,哎,那个,那个有点意思!

“师傅,师傅,停一下,先停一下!”

下车仔细看了看,还真是大山夹小山,应该是这里没错了!

“师傅,看见前面那个小山头没?往那里开。”我指着小山给司机看。

“哎呦,小兄弟啊,你去这山做什么啊!我家祖祖辈辈都是这里的人,家里的老人警告过我,这山,不吉祥。说是一年四季阴森森的,去过的人不管大病小病总要出点什么事!你要找人就别去了,山上没有住户的。而且,这山没开发过,也没有让汽车上山的路。”司机大叔看倒是那座山,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声音也是吞吞吐吐的。

“没事的,师傅,你就开到山脚就好,我自己上去,多给你一半的钱可以不?”

“那,好吧!”

小汽车一路停在了山脚下,我开车门下车,拿出钱递给司机师傅。“师傅,过几天我给你打电话,就这个地方,你来接我。钱还是照今天的给!”

“好的,就这个地方是吧?你打电话就好!”司机师傅说完就踩上油门一路飙走,怕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停留。

享受了灰尘全身洗礼的我,看着已经没影的车,有些目瞪口呆。不过也不能笑这司机大叔,我站在这里就能感觉到一丝丝的鬼气飘荡在空气里,看来杞都这鬼市还真名不虚传。普通人在这里会生病,怕就是被空气中的鬼气入体,表现出来就是头疼抽风以及感冒的症状了。

踩着相对平缓的土地开始朝山上爬,也不知道柳树在什么地方,只能顺着鬼气浓郁的地方跑。终于在转过一快巨石以后,看到了不远处的大柳树。岁月的气息夹杂着鬼气扑面而来,我站在古树的面前感叹生命的神奇。顺着树身找到了一个树洞,伸手进去,慢慢地释放着自己身上的灵气。

灵气就像是一张门票一样,顺着树洞延伸了进去。一瞬间的晃眼,伴随着失重感袭来。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大,等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挪不动脚。“不是吧,这也太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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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树什么的完全不见了踪影,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座很宏伟的古城。高大的城墙用厚重的青砖垒成,坚固又大气,两米多高的城门大开,上面刻着两个大字。很怪异的字体,笔画繁琐,透着阴寒与杀伐之气,四四方方的呆在那里。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但我却能认识这就是“杞都”两个字。

天空很是昏暗,没有太阳星辰,只有一轮血红的月亮挂在那里,透着诡异。整个环境就像是染上了灰暗的颜色,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我回头看看身后,漆黑一片,看不清来路,就像是噬人的恶兽。我顺着城门走进了城内,放眼望去,全是中国的古建筑,精雕细琢,建造精美,布局合理。如果忽视了灰暗的色彩,以及路上木讷的行人,这是一个极美的古城。

整个城市很安静,少有人说话。沉闷的气氛让人压抑,路上的行人大多都只是低头匆匆飘过,没有一点表情,我知道这些都是死去多时,甚至有的失去了生前记忆的孤魂。数不清多少个日子的飘荡,让它们变得麻木。只有少数的还保留着生动的表情,往往会三两个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一个人走在飘满孤魂的古老街道上,和你擦身而过的全是冰冷的鬼魂,这种感觉,还真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我不知道王记在什么地方,想要找人询问一番,可看看四周这情形,还是算了吧,只得漫无目的地四下逛逛。前面隐隐地传来一阵喧嚣的声音,我顺着声音朝内城走去。

昏暗的大环境并没有改变,只是因为这里的“人”,来来往往的、做小生意的,全都是生动又个性,面部和身体表情丰富,全然不像前面那些麻木的孤魂。让城里一下子活了起来。

前面不远处飘着‘客栈’旗子的建筑前,有小二哥在不停地招呼着客人,进进出出的人不少。街边摆着很多小摊,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看前面那个卖胭脂的小摊位前,一个富家小姐装扮的女人正在细声询问着,旁边那布摊前站着的粗壮妇人却正在和摊主脸红脖子粗的争吵着。甚至我在客栈左边,看见了一个叫‘怡红楼’的建筑,不少打扮‘清凉’的女子正站在门口拉扯着路过的男人,二楼上还有不少从窗子里探出身子朝着街上晃着手绢。

我站在街头已经不记得今天这是第几次,因为惊讶到挪不动脚了,这明摆着就是青楼啊!而且光是探出身子,我能看到的这几个,就不止是女鬼,还有是不少妖族的女性,身份种类繁多,甚至还有几个是男妖!好半天才咂咂嘴,这里还真是,咳咳,开放。

“呦,这位小哥打哪来的啊?来我们这里坐坐吧!”我还在傻愣愣地发呆呢,‘怡红楼’的一个女鬼已经朝着我飘了过来,手帕在我的鼻子前扇过,两只露在外面的白嫩胳膊就要缠上来,整个身子也朝我倾斜。吓得我连忙闪了开来,速度绝对可以作为我的历史新高。

“咯咯,这小哥还真是害羞呢,我们楼里的姑娘可最是温柔了,绝对不会吓到你,跟着姐姐我去逛逛怎么样啊?”这女鬼手帕遮着嘴巴,笑声在我听来还真有些阴森。

眼瞅着这女鬼又想要靠过来,我连忙朝旁边闪了过去,“姑娘,请自重!”

朝着这女鬼拱手说完,抬头第一次看到这女鬼的面容。饶是我被师父多年训练下来,心理素质很是强悍,眼前的这一幕还是让我心脏都惊吓地停止跳动了一秒钟。整张脸惨白惨白就不说了,大多数鬼的标配,关键是这姑娘长得有些太个性了,整个一翻版的‘如花姐’。外翻的鼻孔,惨不忍睹的妆容,嘴巴上过分旺盛的毛发,还有那硕大的媒婆痣。硬生生让我抖了三抖。这青楼的管事该有多走心,还敢让这样的姑娘来拉客啊!这客人还不都得吓跑喽!

“如花姐,你怎么又出来了?待会儿让那些人看见了,又要把你关小黑屋了!还不快点回去?”一道听起来古灵精怪的童声从如花的身后传来。感情这女鬼还真是如花姐啊!

“哎呀,小玄你可别告诉别人啊,我得回去了!”听见这童声,如花姐‘花容失色’,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提着裙角匆匆跑到了‘怡红院’的侧门处,很快消失不见了。

看到如花姐离开,我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安抚一下我惊吓过度的小心脏,刚刚的心理压力也忒大了点。没了如花姐的遮掩,我这才能看到刚刚说话的‘人’,如果可以称之为‘人’的话,这地上的明明是一只黑猫。我和黑猫两个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儿,黑猫先打了个哈欠,“搞半天这人是个傻子啊!”转身就要朝墙上跳去。

“哎,你才是傻子!哎,小玄是吧?你等等啊!可不可以向你打听个小摊啊?”也不管这猫靠不靠谱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正常沟通的,先逮住问问路先。

黑猫扭回脑袋看了我一眼,“刚刚谁说本喵是傻子了?”

“有吗?我怎么没听见啊?你这长相,一看就是精明的象征,怎么可能是傻子啊!”有求于人,我这节操都碎了一地,幸好平时从三藏那里学到点溜须拍马,装傻充愣的本事,默默地给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

“哼,这还差不多,有什么有求于本喵的,说吧,像我小玄在这杞都混迹多年,这里的街角旮旯里我都熟悉的很,算你眼光好,找我打听准没错!本喵今天心情好,可以赐教你一番。”果然猫什么的都是傲娇货,看它那都要翘到天上的小尾巴,你咋不上天呐!

“是,是,我这一瞧见你,再一听你这谈吐,就知道肯定是博学广识之辈,不然我也不会厚着脸皮让你留下打听问题啊!‘呕’,让我自己先吐会儿,把我自己给恶心到了。那个,想问问,‘王记黄米糕’这个摊位在哪里?”古树什么的完全不见了踪影,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座很宏伟的古城。高大的城墙用厚重的青砖垒成,坚固又大气,两米多高的城门大开,上面刻着两个大字。很怪异的字体,笔画繁琐,透着阴寒与杀伐之气,四四方方的呆在那里。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但我却能认识这就是“杞都”两个字。

天空很是昏暗,没有太阳星辰,只有一轮血红的月亮挂在那里,透着诡异。整个环境就像是染上了灰暗的颜色,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我回头看看身后,漆黑一片,看不清来路,就像是噬人的恶兽。我顺着城门走进了城内,放眼望去,全是中国的古建筑,精雕细琢,建造精美,布局合理。如果忽视了灰暗的色彩,以及路上木讷的行人,这是一个极美的古城。

整个城市很安静,少有人说话。沉闷的气氛让人压抑,路上的行人大多都只是低头匆匆飘过,没有一点表情,我知道这些都是死去多时,甚至有的失去了生前记忆的孤魂。数不清多少个日子的飘荡,让它们变得麻木。只有少数的还保留着生动的表情,往往会三两个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一个人走在飘满孤魂的古老街道上,和你擦身而过的全是冰冷的鬼魂,这种感觉,还真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我不知道王记在什么地方,想要找人询问一番,可看看四周这情形,还是算了吧,只得漫无目的地四下逛逛。前面隐隐地传来一阵喧嚣的声音,我顺着声音朝内城走去。

昏暗的大环境并没有改变,只是因为这里的“人”,来来往往的、做小生意的,全都是生动又个性,面部和身体表情丰富,全然不像前面那些麻木的孤魂。让城里一下子活了起来。

前面不远处飘着‘客栈’旗子的建筑前,有小二哥在不停地招呼着客人,进进出出的人不少。街边摆着很多小摊,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看前面那个卖胭脂的小摊位前,一个富家小姐装扮的女人正在细声询问着,旁边那布摊前站着的粗壮妇人却正在和摊主脸红脖子粗的争吵着。甚至我在客栈左边,看见了一个叫‘怡红楼’的建筑,不少打扮‘清凉’的女子正站在门口拉扯着路过的男人,二楼上还有不少从窗子里探出身子朝着街上晃着手绢。

我站在街头已经不记得今天这是第几次,因为惊讶到挪不动脚了,这明摆着就是青楼啊!而且光是探出身子,我能看到的这几个,就不止是女鬼,还有是不少妖族的女性,身份种类繁多,甚至还有几个是男妖!好半天才咂咂嘴,这里还真是,咳咳,开放。

“呦,这位小哥打哪来的啊?来我们这里坐坐吧!”我还在傻愣愣地发呆呢,‘怡红楼’的一个女鬼已经朝着我飘了过来,手帕在我的鼻子前扇过,两只露在外面的白嫩胳膊就要缠上来,整个身子也朝我倾斜。吓得我连忙闪了开来,速度绝对可以作为我的历史新高。

“咯咯,这小哥还真是害羞呢,我们楼里的姑娘可最是温柔了,绝对不会吓到你,跟着姐姐我去逛逛怎么样啊?”这女鬼手帕遮着嘴巴,笑声在我听来还真有些阴森。

眼瞅着这女鬼又想要靠过来,我连忙朝旁边闪了过去,“姑娘,请自重!”

朝着这女鬼拱手说完,抬头第一次看到这女鬼的面容。饶是我被师父多年训练下来,心理素质很是强悍,眼前的这一幕还是让我心脏都惊吓地停止跳动了一秒钟。整张脸惨白惨白就不说了,大多数鬼的标配,关键是这姑娘长得有些太个性了,整个一翻版的‘如花姐’。外翻的鼻孔,惨不忍睹的妆容,嘴巴上过分旺盛的毛发,还有那硕大的媒婆痣。硬生生让我抖了三抖。这青楼的管事该有多走心,还敢让这样的姑娘来拉客啊!这客人还不都得吓跑喽!

“如花姐,你怎么又出来了?待会儿让那些人看见了,又要把你关小黑屋了!还不快点回去?”一道听起来古灵精怪的童声从如花的身后传来。感情这女鬼还真是如花姐啊!

“哎呀,小玄你可别告诉别人啊,我得回去了!”听见这童声,如花姐‘花容失色’,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提着裙角匆匆跑到了‘怡红院’的侧门处,很快消失不见了。

看到如花姐离开,我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安抚一下我惊吓过度的小心脏,刚刚的心理压力也忒大了点。没了如花姐的遮掩,我这才能看到刚刚说话的‘人’,如果可以称之为‘人’的话,这地上的明明是一只黑猫。我和黑猫两个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儿,黑猫先打了个哈欠,“搞半天这人是个傻子啊!”转身就要朝墙上跳去。

“哎,你才是傻子!哎,小玄是吧?你等等啊!可不可以向你打听个小摊啊?”也不管这猫靠不靠谱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正常沟通的,先逮住问问路先。

黑猫扭回脑袋看了我一眼,“刚刚谁说本喵是傻子了?”

“有吗?我怎么没听见啊?你这长相,一看就是精明的象征,怎么可能是傻子啊!”有求于人,我这节操都碎了一地,幸好平时从三藏那里学到点溜须拍马,装傻充愣的本事,默默地给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

“哼,这还差不多,有什么有求于本喵的,说吧,像我小玄在这杞都混迹多年,这里的街角旮旯里我都熟悉的很,算你眼光好,找我打听准没错!本喵今天心情好,可以赐教你一番。”果然猫什么的都是傲娇货,看它那都要翘到天上的小尾巴,你咋不上天呐!

“是,是,我这一瞧见你,再一听你这谈吐,就知道肯定是博学广识之辈,不然我也不会厚着脸皮让你留下打听问题啊!‘呕’,让我自己先吐会儿,把我自己给恶心到了。那个,想问问,‘王记黄米糕’这个摊位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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