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应和一句话,唯恐在这孤立无援的时候得罪了人。
萧琬似乎看出了我的异样,扶过我的胳膊,对座上的萧母说道:“母亲,您别打趣小鱼姑娘。她初来此地,一切都很陌生,您别说话吓着了她。”
萧母道:“我是看着她心生欢喜,倒是忘了这一茬。姑娘啊,你别见外,这里没有外人,你日后也会随丈夫住进长安,这长安的圈子也得熟悉熟悉。”
周彦华是否会同意皇上的决定还两说,我不敢在此说出绝对的话,只得低眉顺眼地回了一句:“是,多谢夫人提携。”
萧母笑道:“你不用谢我。我们这些人都老了,日后你跟着琬儿多与那些小姐夫人结交结交,可别再让人说咱们的学士夫人是没见过世面的。”
我耐着性子,道:“是。”
我如坐针毡,默默看着周围小姐夫人谈笑风生,心中无奈。
适时地,萧琬出声提醒道:“宴会快开始了。”
萧母道:“是呢,琬儿,你与大伙先过去吧,我有些话想与周夫人单独谈谈。”
萧琬有些迟疑,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萧母,又满脸关切地看了看我,终是顺从地走了出去。
我原本如释重负,听到萧母的话,又如入冰窖。
待屋子里只剩下我与萧母,萧母脸上的笑容已不再,而是一脸冷然地看着我,声音淡淡地道:“坐吧。”
萧母既然不再做出一副和善可亲的模样,我也不必按捺着自己的性子,上前站直身子,回了一句:“我站着就行,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萧母嘴角微微噙着一抹莫测的笑,喝过一口茶,睨着我,道:“倒是有几分胆色,也怪不得琬儿斗不过你。”
我抿着嘴,静静等着她说下去。
而萧母见我面色平静,不为所动,也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道:“那我便与你直说吧。我叫你来,是想与你说一件事,让琬儿以平妻的身份再嫁周烨。”
我的心口猛地一跳:“夫人是何意?”
萧母道:“琬儿与烨儿本是夫妻,而且还有了铭儿,于情于理,她都是正妻。以你的身份,以平妻的身份嫁入周家,那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只是提前通知你。”
看她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样,我不禁觉得好笑:“夫人,我想您太天真了。当初是你萧家逼得他们不得不分开,他们早已不是夫妻。如今,我才是周彦华明媒正娶的妻子,萧小姐再想嫁进周家,也得看我的脸色。当然,她是否能进门也是未知数。”
萧母被我这番话气得脸颊发白,却依旧笑着说道:“小姑娘果真是山野女子,不懂尊卑,不知规矩!这是你一介区区平民对一位诰命夫人该有的态度么?你这是以下犯上,该治罪!”
我一言不发地站着,倔强地面对着座位上盛气凌人的萧母。
屋内的气氛正僵持不下时,门外突然传来“啧啧啧”的几声轻哂。
“舅母,何苦和一位晚辈较真呢,让人看了笑话。”
施施然踱步进来的正是蒋胜。
我不由腹诽: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不过,此时我倒感激他能出来解围。
毕竟,长久面对身居高位的萧母,我还真的有些底气不足。
萧母倒是没料到此处会闯进来一位不速之客,敛起身上的怒气,没好气地道:“哪里都有你!”
蒋胜笑着对萧母作了一揖,嘻嘻笑道:“这不是想着舅母,特意过来请您去赴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