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番话说得口不能言,呆呆地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撑开伞进入了密密麻麻的雨雾里。
他在怪我没有为她请大夫?
原来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只会拈酸吃醋的不顾他人死活的无理取闹的女子。
若不是在厨房巧遇那景儿,我甚至不会知晓沈青真的病了。
果真是娇弱不堪的女子,不过淋了一会子的小雨,竟真的病了!
我出于好心将她生病的消息告知周彦华,反倒招来一顿责怪。
此时,我不由得满心恶意地猜测着,这一切都是那对主仆的预谋,故意将此事透露给我。若我及时告知,周彦华今夜就会过去她那边;若我因为私心没能告知,事后周彦华知晓此事,也一样是我讨不到好。
然,即便我及时告知了,依旧是得不偿失。
不过才在昨夜见了面,便被迷得神魂颠倒,茶饭不顾了!
如今我再想来,他今早带着寒气赶来时与我说的那通话,统统都是谎言!
那喜服上的香味便是如何也掩盖不了的事实。
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我苦苦等着他回来一道用饭,又辛辛苦苦为他热了一遍饭菜,他吃了几口听说才进门的沈青生病了,便迫不及待地过去嘘寒问暖了。
我感觉自己的一颗真心十分可笑可怜。
给他时间?
谁又给我时间来面对这一切?
我默默坐着吃下几口饭,正收拾着,福多突然进来,问道:“姊姊,有灯油么?”
我怕福多瞧出我的异样,便起身道:“你等等,我去给你拿来。”
进到内室看到睁眼在摇车内自娱自乐的周洲,我将福多叫了进来。
“我待会要去厨房收拾一番,你先替我照顾一下周洲吧。忙完了,我便去找你。”
福多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好!”
随后,他又问了一句:“我看桌上有两副碗筷呢,怎么不见周哥哥?”
我脸色一僵,随意道:“临时有事出门了。你甭管他,照顾好表妹。”
福多红着脸点了点头,接过我手中的灯油,又抱起周洲,才走出屋门,他又折转回来,苦恼地问道:“他若是尿裤子了,如何是好?”
我笑道:“你也有一日会当爹,提前让你应付这事。”
福多满脸无奈地应了一声,便抱着周洲走了。
自尝过醉酒的滋味后,我此刻倒是十分迷恋那样的感觉,不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想哭就哭。若能一醉方休,倒能获得暂时的解脱。
自年后回来后,我并没有时间酿酒,此刻却有些苦恼了。
也许是心中那股忿恨委屈不得发泄,我从后院悄悄出门后,一路寻到了赫连平的府上。
后院的路泥泞不堪,我踩着满路泥泞抄近路在昏昏夜色下寻到了赫连平的府邸前。
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