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看着孤苦无依的徐简,我心中一时涌过千般滋味,竟在他面前不由自主地湿了眼眶。
“师娘,你……你怎么了?”
徐简小心翼翼又满是关怀的话语令我瞬间回过了神,赶紧拢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微笑着道:“没事,只是风沙迷了眼。”
徐简狐疑不已,却是神色深深地看着我,低低地问了一句:“师娘,我能冒昧问一句,先生为何没能随您一道回来么?”
我惊愣不已地盯着他,从他脸上只能看到真切的关怀,倒也收起了些许戒备的心理,只是笑着说道:“他忙着书院的事,自然是没空一道回来的。”
他显然仍不死心,我不想再提及此事,不待他说些什么,急急地开口催促道:“好了,别问他的事了!你快些吃,当心饭菜凉了!”
徐简顿时温柔一笑,面色微微发红,轻点了点头。
然,就是这个时候,我便听到一群人的脚步声在院中响起,接着便有一道尖酸刻薄的女声在花木架的另一旁响起。
“哟,看来传言不假啊,咱们的周夫人还真是红杏出墙了,果真背着丈夫在外头与小情郎幽会呢!”
这样难以入耳的话,我不知怎么就被扣在我的头上,听言我心中甚是不喜。
我循声冷眼扫去,竟看到村中的两名颇有威信的长者也在这群男男女女之中,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而坐在我身旁的徐简显然也被这突然的阵势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等我俩起身说什么,先前那名出言讥讽的妇女又捂着嘴笑道:“真是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灶,那所谓的周先生闹得我们白水乡不得安宁,娶的妻子也是不知检点,真给咱们白水乡添丑!哦,不对,周夫人似乎不算是咱们白水乡的人吧,是被鱼家好心收养的弃儿呢!”
“可不是!自那劳什子周先生来了咱们乡里,咱家的孩子也不愿下地了,整日里只知道抱着书本。可恨!”人群中又一中年男子气愤地抱怨着,“真不知读那些劳什子书本有什么用!最可恨的是,我家里的婆娘竟然还为此经常与我吵呢!”
“谁说不是呢?这对夫妻都不是让人放心的,男的迷惑了乡里多少人,也不知背地里祸害了谁家的姑娘?女的也是个不检点的,看着挺乖巧温顺的小姑娘,哪知……”说这话的女人边说边叹着气。
人群里依旧是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话语愈发粗俗不堪。
我隐忍了许久,将要出言之际,却是徐简挺身站在我身前,直面那群乡民,高声喝道:“你们别血口喷人!先生和师娘都是大好人,你们之前不也都是这样认为的么!”
“哟,心疼你身后的情姊姊了?”先前的妇女再次出声,“徐简,我看你挺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看上了这般不知羞耻的有夫之妇呢?”
我看到身前徐简的身子蓦地一僵,竟是被噎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虽说不明不白就遭遇了这顿羞辱,然,我也不想因此而连累无辜的徐简。
从这些人的三言两语里,我大概知晓了这群人的意图。不过就是因前段日子修路的变故而对周彦华有了偏见;然,我已猜到这背后定有人鼓动才会激得人情激愤。不然,凭借周彦华这些年在此地的行为,即便是他鼓动乡民修路而造就了惨剧,也断不会受到乡民的这般对待。
稳了稳心绪,我走出徐简的保护范围,直面那群乡民,微微笑着问道:“平翠儿许了你们多少好处?”
人群顿时静了,片刻之后,那带头的妇女便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怀疑你不守妇道,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