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身份证的证件之外,宁哲还在莱纳·法夫纳的钱包里找到了一张被折叠起来的信纸,纸张枯黄而粗糙,上面的字迹潦草而模糊,写字的人精神状态貌似不太好的样子,纸条本身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
【幸存者身上发现的纸条】【这是个骗局!】
【这个鬼地方根本没有出去的路!任何人都没办法逃出去!我们所有人会死在这里,没有人能活着离开凡妮莎堡,离开了这里的也都不再是人了!】
【没有人可以幸免,我们都会死在这里,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剩余的内容都是最后一句话的不断重复。
“有意思。”宁哲将纸张折好,放回钱包里。
离开行刑台,宁哲托着尸油灯向铁门的方向走去,灯光照射下的地面上随处可见风干的血污,砖缝里面杂草丛生,但在尸油灯照射不到的后面,宁哲脚下的地砖一如既往的整洁而干燥。
走到墙边,在灯光的照射之下,一扇倒在地上的铁门便映入眼帘,锈迹斑斑的铁链散落在地上,宁哲举起尸油灯,面前是一处空空荡荡的高大门洞。
遮住尸油灯,沉重的铁门又稳如泰山地矗立在了墙壁之上。
“越来越有意思了。”宁哲举着尸油灯,穿过门洞,进入了室内。
墙壁的另一侧,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宁哲手里的尸油灯便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大而空旷的室内回荡着自己的脚步声,不知有什么东西潜藏在黑暗里面。
宁哲将灯罩上的蒙皮拉低,将尸油灯的灯光完全遮住,然后从兜里摸出一支手电筒代为照明,继续往前走去。
走着走着,室内回荡的脚步声忽然消失了,脚下传来柔软的触感,宁哲走到了一条红毯上。
转动手电筒,只见长条状的红毯两边各摆放着一排排的木制长椅,粗壮的石柱上挂着红色的帘子,两侧的墙壁上裱着写实风格的巨幅油画。
第一幅画的内容是一名穿着睡衣的母亲在给怀中的婴儿哺乳。
第二幅画的内容是一名壮年男子站在桌边用尖刀分割一头鲜血淋漓的死鹿,洁白的桌布上沾满了血污。
第三幅画的内容是一棵被雷劈中的大树,几名赤身的孩童围绕着燃烧的树干翩翩起舞。
第四幅画的内容是一名老者安详地躺在棺材里,棺材左侧站着皱眉作哀悼状的亲人,右侧站着手拿经书的牧师。
四幅巨大的画作被张裱在红毯左右两边墙上,为这空旷而黑暗的大厅里带来一股隐秘的诡异氛围,宁哲走到红毯尽头,13级台阶的上方静静矗立着一座落满灰尘的讲经台。
宁哲来到讲经台后,转过身,面对着台下一排排空荡荡的长椅,从他这个位置向前望去,正好就是门外广场中央的那座行刑台。
“门外行刑,门内讲经?”
宁哲将尸油灯放在讲经台上,缓缓拉开一角蒙皮,将橘黄的灯光释放出来,照亮了距离讲经台最近的几排长椅,一个个端坐椅子上的人影在灯光中若隐若现。
与这些‘听众’一起出现在灯光下的,还有躺在讲经台上的一本经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