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才有鬼。你就跟那个金发王子一样,满嘴跑火车,没有一句话是能信的。”蒲月延说完,感觉自己把话说得太满了,连忙解释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想训练我是真心的,都是为了我好。但下次能不能别以这样极端的方式激怒诡异。”
毫不夸张的说,蒲月延当时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跳出嗓子眼了。
王年年看着异常激动的蒲月延,脸上倒是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咱俩已经被那个家伙盯上了。你真信了它的鬼话,它只是一幅画。”
蒲月延先是点头,紧接着摇头,“我差点信了。不过它从画里跑出来的那一刻,我又迷茫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如何看出来的。”
“像它那么自恋的人,一定认为画师画的,没有它本人出现在画里那般上镜好看。所以画里的一定是它。”王年年说道。
蒲月延恍然地一拍手,“真不愧是我姐,难怪能一眼看穿那只诡异的小把戏。”
王年年磨牙,“是不是皮又痒了?”
“不敢不敢。”蒲月延的脑袋像鹌鹑一样缩起来,“这条走廊,就这间房间的门是没有上锁的,其他房间的门全锁住。”
这间房间很小,堆了很多清洁用品。散落在地上的拖把,是蒲月延扒拉出来的。
王年年看着柜门敞开的杂物柜,“你怎么知道可以躲在这里?”
“我看到纸条了。”蒲月延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此处可以躲藏,但要先里面的打扫工具拿出来。还有,记住要平稳你的心跳频率,别让外面的它听见了。】
“留下这张纸条的人还活着吗?”蒲月延看着手里救了自己一命的纸条,心情很是复杂。
“你说呢?活人是无法留下任何线索的。”王年年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走廊外面是否还有声响,确认是安全的,她才拉开门。
蒲月延跟着王年年从杂物间出来,看着头顶上忽明忽暗的灯光,“姐,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王年年走到隔壁房间,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什么问题?你问的问题太多,我哪里知道你在问哪个?”
“就是。”蒲月延仔细一想,确实他问的问题有点多,“那个黑色羽毛跟骷髅手臂,还有你说的反噬又是什么意思?对对对,还有昨晚那个散发着黑气的匕首。那把匕首散发出的黑气,跟刚刚天花板上的黑气是一样的。”
“我只回答你反噬的问题。”王年年确认门内是安全的,把手放在门把手上,但门是锁住的根本打不开。
“别浪费时间试了,这里的房间门全是锁住的。只能去大堂找管理员要。先说说反噬的事情。”蒲月延催促道。
“好。”王年年转身往回大堂的方向走,“这个问题要从我经历的第一个里世界讲起。当时我们班上的几名同学在里世界死掉,但隔天晚上他们就会无知无觉的回归。不能告知他们已经死掉的消息,不然他们回想起临死前的记忆,就会彻底暴走,变成诡异的杀戮机器。”
“嘶。”蒲月延倒抽一口凉气,“这也太吓人了。”
来到方才被金发王子追杀的楼梯,蒲月延看着墙上三幅被毁掉的画作。第三幅被烧掉,第一幅跟第二幅只是破损了一点,但不能容忍稍微一点不完美的金发王子早已不见了,只剩下画里空荡荡的背景。
“金发王子还会回来了?”蒲月延警惕地看向四周,很怕金发王子再次出现。
“它应该不会想到,我们还敢回到这里。”王年年率先抬脚沿着阶梯走下去。
蒲月延手里握着撬棍,随时做好防御的准备。
快走到大堂,王年年伸手拽回蒲月延,“你留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你打算做什么?”蒲月延问完,看着王年年面无表情的脸,“算了,我不问了,我留在这里等你。煤球,保护好我姐。”
“没关系。煤球留在这里陪你。”王年年说完,丢下小乌鸦跟蒲月延接着朝大堂走去。
蒲月延看着王年年的背影,对小乌鸦说道,“咱们也不能闲着。一楼还有很多房间没有进去过,我们去找更多线索。”
小乌鸦软绵绵地趴在蒲月延的脑袋上,声音有气无力极了,“我还以为这个里世界是休闲度假风,只要苟住一天是一天。你俩为啥这么拼?”
蒲月延耳朵贴在门板上,沉下心来听里面的声音,确认是安全的,推门进去。他解释道,“那倒不是拼,只是想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小乌鸦瞥了蒲月延的眼睛,“你俩真不愧是姐弟,这点还蛮像的。”
蒲月延唇角一勾,这句话在他听来是夸他的。
……
另一边,王年年已经来到富丽堂皇的大堂,脚踩着柔软的地毯,水晶灯在她头顶的黑发上晕出一圈白色的光泽。
女佣站在柜台后面,看到王年年的到来很是意外,“客人,您还无法更换房间,请明天再来。”
“我只是无聊,四处逛逛。”王年年的视线往贴着墙的钟摆扫一样,藏在身后的手往半空中用力一抓,手里凭空抓到了一串钥匙。
她第一次使用第三只手诡技,没想到效果绝佳,让她成功拿到钥匙了。
王年年默默地将那串钥匙收进上衣口袋里,转身准备走,柜台旁边的朱漆门“铛”地一声打开了,鱼格菲心情低落地从门外走进来。
鱼格菲进门的动作十分拘谨,先是抓了抓头发凌乱的发丝,又理了理不够长的袖子,用手抓住袖子的边沿,显得衣服正好合适。
她略过盯着她脸看的王年年,径直走到柜台前,“中午好,女士。我想跟我朋友们住在同一间客房,可以吗?”
“中午好,女士。当然没问题,这就帮您办理入住。”女佣声音十分平淡,手里拿着一支蓝色的钢笔沙沙地在纸面上记录着。
鱼格菲转过脸朝之前盯着她的王年年望去,但后者早已不见了,不知去向。
鱼格菲的视线慢慢转,最后定格在墙上的那幅画。
画里的她手持一把沾满血的白色匕首,面无表情地站着,脚边全是血,一女四男双眼紧闭躺在血泊上。
这就是鱼格菲刚进酒店大堂第二眼看到的画面,当时的她很是惧怕,不敢想象自己敢动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