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年年检查完一排书架的书,转身往后看去,看着一排排看似没有尽头的书架,她脑袋直接麻了,“这个地方一点都不友好,全是克我的。”
“有了。”余星辞突然惊喜地出声。
王年年火速从书架后面跑出来,“有什么了?”
余星辞伸出自己沾满碳灰的手掌,在手指腹上躺着一小块纸张碎片。
王年年费劲地盯着它手里的小纸片,一脸的失望,“还以为是什么,不就是没有烧完的小纸片,等等……”她的声音一顿。
余星辞赶紧收起手里好不容易翻出的小纸片,避免王年年太激动了,把纸片吹跑了,“上面好像写着一个仙字。”
“再找找。”王年年提着裤腿跟着蹲下,直接伸手往火盆里翻。
余星辞看着王年年干净的手也往里面伸,无奈极了,“我找就行了。你又何必跟着弄脏手。”
“我的身体已经躺在地上很久了,说不定上面爬满蜘蛛丝了。快点找。”王年年催促道。
半个小时后,他俩才在那堆灰中扒出三张未燃烧完的小纸片,分别是仙、段、云三个字。
王年年跟余星辞看着三张摆在白纸上的小纸片,忍不住犯愁。
“这三个字该怎么排列?已知夫人诡异姓段,是段仙云,还是段云仙。算了,先把它们粘起来,到时候两个名字都念一遍。”王年年说道。
“那要用什么粘?”余星辞问道。
“还不简单。”王年年拿起两只纸片,分别对着背面吐出一口口水,啪嗒拍回纸上。
余星辞看得瞪大双眼,“能不能注意形象?”
“我在你一只诡异面前注意什么形象。你连我……”
“打住!我不想听。”余星辞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王年年拿起最后一张小纸片,往纸片的背面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念在纸上,“行了。现在可以出发去救小月了。”
余星辞想起一事,“刚刚那只鬼新娘好像没有说要去哪里救小月。就像夫人诡异引你过去的陷阱一样。”
王年年站起身,抖了抖有些麻的脚,“就算是陷阱,我们也要去。我们别无选择了。”
余星辞点头,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后院的三只鬼新娘全被他们杀死了,弥漫在院子里的雾气已消散了,不用纸人引路,他们也能轻易找到前院的路。
回到前院,看着堂屋里两口棺材,其中一口已经烧成木炭了。
王年年摸着下巴,盯着那口差点吞没她的棺材,眼前豁然一亮,“也许我知道小月在哪了。”
“在哪?”余星辞还在冥思苦想,听到王年年的话,也好奇地盯着她晶亮的黑眸。
王年年指着右边那口棺材,“土在五行方位中是指正中央,那口棺材应该代表土葬活埋的意思。而木、火、金的殉葬仪式已经完成了。还记得清熙纸条上的内容吗?”
“她说她听见水滴答滴答的声音。”余星辞回忆道。
“如果清熙真的跟小月在一起,那他们应该会在夫人诡异的有意指引下,往水的方位,也就是宅子的北面走去。”王年年手点着下巴,分析道。
余星辞看着王年年的小黑手不停往自己下巴上点着,忍无可忍地拍开。
“干嘛?”在王年年看来,余星辞这样的行为是妥妥的挑衅。是不是皮又痒了,欠扎。
“你的手,脏。你的脸,都变成小花猫了。”余星辞指着王年年黑漆漆的手,又指着她脸上全是一道一道的手指印,就像小花猫一样。
王年年看着自己的手,“上次可以用说的。你敢动手动脚,我就有理由怀疑你在挑衅我的权威。”她说完转身往宅子紧闭的大门走去。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宅子的封印应该解开了。
余星辞望着王年年的背影,看着她双手放在门上,用力拉开宅子的大门。
红月的光从门外照射进来,在门内的地面映出如血一样深红刺眼的颜色。
王年年回头看着它,“还在发什么呆。门开了,快走!”
……
淡淡的月光下,蒲月延跟纪清熙一人一身大红色衣袍极为喜庆,纵然是满山的云雾缭绕,也遮挡不住他俩这一身的醒目招摇。
蒲月延扶着纪清熙往山上走,林间的树木越发漆黑幽暗,他关切地问道,“清熙姐,你还好吗?”
之前纪清熙失血过多,虽然血止住了,但她的脚步依旧虚浮无力,需要靠着蒲月延的力量在行走。
“我……我还好……就是……脑袋有晕。没事的。”纪清熙用力喘着气,看得出来爬山对她而言很是费劲。
“你看。”她抬手往前面一指,“那边有座房子还亮着灯,我们过去询问那户人家这里是哪里,顺道讨口水喝。”
“不……不好吧。”蒲月延直觉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但我们别无它法。”纪清熙掀起眼帘看向蒲月延,“也许那里有突破梦境里世界的办法。你不想赶紧出去?”
“嗯。”思索了半片,最终蒲月延还是点头,“去看看吧。”
身为男孩子比女孩子还要畏手畏脚怕这怕那,成何体统。
连纪清熙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他有啥好怕的。
他扶着纪清熙朝那座隐在山间的房子走去。
走近,呈现在眼前的是座古色古香的古宅,在屋檐下挂着两盏红色灯笼,风吹来,轻轻摆动着。
宅子的大门是敞开的。
他俩不由得古怪地看了彼此一眼。
“要不要进去看看?”纪清熙深吸一口气,顿时有些胆怯地问道。
“来都来了,进去看一下。或许里面真的有线索,也不一定。”看着如此怯懦单薄的纪清熙,蒲月延心底油然升起了保护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