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胖子抱着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自己,小声呢喃着。
“所以你一定要看好它,我出门了。”王年年转身往院门走去。
“你要去哪里?留我一人在这里,我会害怕。”胖子被王年年一通吓唬,感觉哪哪都不安全。
“害怕就去死!”王年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拉开院门便走了。
胖子默默地捡起地上的扫帚,先检查院门有没有关好。
确认院门关好了,回到屋里继续打扫,但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跑出屋门检查毛巾是否还在,红纸是否还在,确认还在又回到屋里继续打扫。
直到一楼的客厅,厨房,卫生间,包括二楼的楼道及卫生间全部打扫完毕,才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专心守着那条毛巾。
……
田埂上的麦苗青翠碧绿,迎着风,荡起了绿色的波浪。
王年年从一间无人居住的低矮平房走出来,里面一点线索都没有。
房子里的家具全部腐烂,王年年用手里的棒球棍轻轻一敲,就碎成一团碎渣。
从外婆家出来,王年年便逐一排查外婆家附近无人居住的空房子,连续找了四五间,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她转身,准备前去下一间时,便见房婶母子俩,拉着柳希恩说说笑笑从他们家中出来。
想起早上房婶说过,她要带柳希恩去找大祭司收惊,顺道为房褚圭跟柳希恩看结婚的日子。
王年年抬脚悄悄跟上。
十分钟之后,房婶带着房褚圭跟柳希恩来到一栋白色的别墅前,院墙很高很高,隐蔽效果很好。
此处位于村子的后面,距离村尾还有两三百远。
大片的树林遮挡着,很难发现在村子的后面还有这样一栋新式的别墅。
“这里怎么会有一栋别墅?”房褚圭是土生土长的眉村人,还是头一次知道他们村还有这样一栋新式的别墅。
“这几年你都在外面读书工作。这栋别墅是半年前建好的,你不知道挺正常的。多亏了大祭司,咱们村子才能恢复正常的生活。”房婶双手合十,虔诚地朝着那栋别墅的大门祈拜着。
“……”
不等房褚圭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房婶自顾自地说道,“待会你俩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省得惹大祭司不高兴,懂吗?”
房褚圭与柳希恩点头。
越来越多的疑问盘踞在房褚圭的心头,他想问又来不及问,就见房婶已经走到别墅的大门前,轻轻地敲了几下。
别墅奢华的铁艺门自动打开,房婶激动得,一手拽住房褚圭的手臂,另一只手轻轻拉着柳希恩,还温柔的安慰柳希恩不要紧张。
躲在不远处暗中观察的王年年,立即使用影子二重身技能。
神识进入影子的那一刻,王年年突然有点后悔,她应该在外婆家使用影子二重身技能。
不然她的神识都进到影子里,身体的五识几乎封闭,除了能感觉到痛觉嗅觉外,对外界的事物一无所知。
但现在不是想东想西的时候。
影子尽量挑阴暗的地方走,太阳的暴晒会晒伤影子。
是的,影子也会受伤,不会感觉到疼,因为影子只有视觉跟听觉。
但影子在太阳底下暴晒太久,会导致边沿逐渐无法凝实,渐渐流失。
影子一旦剥离王年年的脚边,王年年就无法给影子填充源源不断的能量,修补边沿缺损的影子。
好在现在是傍晚,树林里的树荫又很多,影子不用废多大曲折就平安抵达别墅的大门前。
影子直接从铁艺大门低下的缝隙钻进去。
里面是宽敞的大院子,还停放着七八辆五颜六色的豪华跑车。
影子追随房婶等人的脚步来到别墅的正大门,入眼是一间宽广的大堂。
影子躲在门框后面,缩成一团观察里面的情况。
大堂正中央的香案上轻烟袅袅,供奉着一尊长着两只高大翅膀,手持铁叉,面目狰狞的夜叉神像。
它的翅膀一只是红色的,一只是蓝色的。
神像是通体靛蓝色的人身兽头,头上长着两个角,似牛头又似马头。耳上两鬓头发跟眉毛胡子全是红色的,根根竖起像火焰一样燃烧。
祂眼睛的形状怪异,一只三角形,一只半月形,张着嘴,露出一口尖锐的獠牙。
柳希恩第一次见到这么骇人的神像,浑身不适地叫了一声。
房褚圭抱着柳希恩柔弱的身躯轻轻安抚着,“没事,别怕。”
柳希恩依偎在房褚圭怀里,小声地说道,“我害怕,我想离开这里。”
房婶已经走到矮黑瘦的大祭司面前,前者恭恭敬敬,后者坐在椅子上七仰八叉地笑着。
大祭司身上套着明黄色的八卦服,给人一种不修边幅的不庄重感,看着不像好人。
房婶与大祭司客套完,转身拉着柳希恩走到大祭司面前,介绍道,“大祭司,这位是我未来的儿媳,柳希恩。她受到惊吓了,想请大祭司帮忙收惊。”
“希恩,快。”房婶说完扭头示意柳希恩跟自己一样,双手虔诚地合十。
柳希恩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只能照做,嘴角牵强牵起的弧度已经展露出她内心的想法。
她是无神论者。就连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诡异事件,她也当做是网红新型的圈钱手段。
“那你们先点燃香火,向药叉将军述说你们的请求。”黑瘦老头光着脚丫踩在椅子上坐着,他搓了搓脚指甲缝,又把搓过脚趾缝的手指放进鼻孔里挖鼻屎。
然后抬手将鼻屎弹飞。
看着这一幕,房褚圭跟柳希恩这对小情侣眼睛直接看直了,头皮发麻,恨不得扭头直接离开。
但房婶已经习以为常了,手持香烛,将其点燃,递给旁边呆若木鸡的二人。
房褚圭也终于忍受不了了,“妈,我们走吧。”
“你这孩子又在说什么傻话。”房婶怪嗔地看了房褚圭一眼,拉着他们二人跪在神像前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