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文:“殷公子……”
殷故哽咽:“先生,我在。”
云文一边帮他拭泪,一边道:“之前,是我不对,是我说了令你伤心之话,我想向你道歉,向你赔罪。我将家中可当之物全拿去换了银两,想给你买些东西以做赔礼,但照城实在山高水远,到此处时我已身无分文。你若愿意,能否给我些时日?我到城中找些活做,挣来银两给你赔罪,你想要什么?我都可赔给你。”
殷故闻言,泪更涌,直扑上他身紧紧抱住,道:“先生何错之有啊!当时分明是我自作主张的说了令先生为难之话,后又一声不吭的离开,今日又用砚台砸伤了先生的头,我……”头?
云文闻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才意识到自己脑袋上缠了条止血用的绫带。他暗暗松了口气,心道:“原是我的血沾到了殷公子脸上,好在,并非是殷公子受伤。”
云文轻轻笑着,手温柔的拍他后背:“莫要这么说,你若自责,我会更加愧疚的。”
殷故抬起脑袋,冷眼婆娑看云文。
云文又抬手拭去他眼角的泪,好声道:“我见你哭,心便如刀绞。殷公子,是想我也同你一起泪流满面吗?”
殷故闻言,连忙擦去眼泪,后双手握住云文的手,好似情真意切,郑重其事的要说些什么,却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欲言又止一阵后,殷故道:“先生,我不需要你出去做苦力,也不需要你给我买些什么,我于世间唯独想要的,只有先生你一人。故而……故而那日我才会说些令先生为难之话。相别六月,我曾无数次想起对先生许过的,要伴先生左右永不分离的诺言,却又想起惹恼先生时之景……我心中有怯,不知还能否再回到先生身边……故而一直未敢回书院,只得溜回家中……”
云文眉头轻轻一颤,声音哽咽了一下:“时至今日,我依然只想与殷公子一人长相厮守。故,莫要再离开我了。”
殷故听罢,眉头轻颤,眼泛涟漪,纵有眼泪润眼眶,哽咽着问道:“……这次是在念我的名字吗?”
无可奈何,云文宠溺的轻声笑道:“是。”七日后。
云文独站广涞宫前许久,无言眺望灯火阑珊的鬼市,不时咳嗽几声。
忽有一人为他披上披风,云文一愣,转头看向悄无声息来到身后的人,见是殷故,莞尔一笑:“殷公子。”
殷故站他身侧,揽他肩道:“怎在此处,不到房中歇息?此处有风,小心受凉。”
云文微笑道:“我在等你。”
这几日云文伤未痊愈,虽然一直有在按时抹药,但身子却愈发虚弱。
殷故本是要留下照顾,但受弥河山战事影响,殷故不得不出面解决这人界与天界共同挑起的麻烦事。
云文不知那些究竟是为何事,只知殷公子身挑重担,便一直叫他忙去,不用将太多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这一走便是好几日,云文日日站在广涞宫宫门外眺望,等着哪日殷公子回来,带他去鬼市转转。
殷故面露担忧,道:“等我大可在房中等,何须到此处呢?”
云文微微颔首轻笑,道:“殷公子教训的是。”
殷故闻言惶恐,连忙道:“我并非是在教训先生!我只是担心,好生担心!先生伤未痊愈,若是又受了风寒,那我该如何是好?”
云文抿嘴笑着,又咳嗽了几声。
殷故蹙眉,道:“先生真感冒了?”
云文摇摇头:“不碍事,只是最近身子总觉得发冷,应是还不适应此处吧。”
殷故愣了片刻,后拧拧眉头,小心翼翼问道:“此处终日不见天日,先生不觉着奇怪吗?先生也一直未问过关于我的事情,先生不害怕,也不想要了解我更多吗?”
云文闻言,觉着殷故是有些许埋怨的意思,却是没忍住勾起唇,低眸一笑,心中泛起几番甜味。
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