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点。”
殷故应着,摇摇晃晃的走到他身边盘腿坐下,接着身子往前一耷拉,脑袋贴上案台,侧头看他:“今日课程都结束了吗?”
云文颔首,眉头因不安忐忑的心情而微蹙着。
云文心道:“殷公子没有提及昨夜之事,可是真已忘却?若是真的,那也好……”
虽是这么想,但云文心情却是怪异。
既安心,又难过,甚至还有些不悦。
这是何种复杂又奇怪的思绪?
这令云文烦忧无比。
他甚至想着,就算是殷公子告诉他没有忘却那吻,告诉他那是他无心之失,向他道个歉,他也觉着心中能舒坦一些。
像现在这般不闻不问,也不知殷公子是否真的忘却,留云文一人困扰,实在是令他感到煎熬。
他甚是想要直白问殷故,问他是否是无心之举,亦或是已不记得。
但……若殷公子不记得,提起后殷公子又不挺追问此事该如何是好?
倘若殷公子记得,云文又该如何是好?
倘若……殷公子因此事离开了书院,该如何是好?
无论是否真心还是无心,云文都不想……再回到曾经那个孤苦伶仃,夜夜只能对梧桐树倾诉的日子了。
故而,他心中有了答案。
“此事,若殷公子不提,便装作不知好了。”云文这般想着,故作镇定的闭起双目,继而看向殷故,若无其事的微笑起来。
云文问他:“我今早放在你放中的醒酒汤,公子可喝了?”
殷故乖乖应道:“嗯,两碗都喝了。”
云文一怔:“都喝了?两碗都喝了?有一碗我是给恩承留的呀。”
殷故闻言,眉头皱了皱,又如孩子般赌气道:“喝了就是喝了,云先生能奈我何?”
云文面露难色:“怎能如此?我只煮了这两碗呀。”
殷故直起身子,满脸愁怨道:“就当先生是为我煮了两碗不可吗?为何先生事事偏袒他?”
云文疑惑,甚至感觉有些冤枉:“我哪有事事偏袒恩承?”
殷故不满的停了停话,皱眉撅嘴着,忽的又抱起手臂将头别过一边,道:“怎么就没有?自常恩承来了之后,你便事事偏向他,还劝我事事谦让与他。”
云文觉着委屈,心道:“我哪有这般偏心?”
却又觉着殷故应也是有委屈才这般说的,于是云文耐心询道:“殷公子何出此言呐?”
殷故回头看他,毫不客气道:“昨日,我顶烈日买肉回来,还未切得一半,你便叫我莫切了,反正也吃不上。”
云文一愣,心道:“我昨日是这样说的吗?”
接着殷故又道:“还有昨夜在酒楼时,分明是常恩承不停点酒,不停灌酒于我,你却说他胡闹便罢了,我胡闹便不可。”
云文一惊,顿然脸色一僵,心道:“他还记得昨夜之事?”
忽然心口又有鹿撞,他脑子顿然一片空白,抓上殷故胳膊便道:“你还记得昨夜之事?”
话音才落,云文恍然回神,连忙松开手,摸着脑袋顿感不可思议。
他心中又忐忑不安:“我方才怎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我方才,方才……”
却闻殷故蒙然一声:“你说的什么事?”
云文一愣,又抬眸紧张看他。
继而殷故又道:“我最后只记得你怪我胡闹了,许是听完不悦,浑然醉晕去了。”
云文怔楞片刻,神情略显呆滞。
“……啊,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