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商涟一起挨打,于是只得作罢。
云文继续讲课道:“这篇文章,依然是教导世人做人之道。提醒世人,富贵莫要骄横,一件事情做的圆满了,就要含藏收敛,否则就是给自己埋下祸根……”
殷故手托着腮,百无聊赖的翻着书页。
翻着翻着,竟没注意到云文走到了身旁。
忽的云文一声唤,把他给吓了一跳:“殷公子,我在说第九章,你的书页为何翻到第二十章了?”
殷故抬头瞧他,众人纷纷回头瞧殷故。
事发突然,殷故还没想好该怎么狡辩:“啊……我……”
云文轻轻蹙眉,显然是有些不悦了。
糟糕的是,百余年来,殷故从未见他露出过这副神态,不由得暗暗兴奋,像忽然探索到什么未知领域一般。
随即又听见周围书生窃窃私语:“又是他,这人怎么回事?”“惨咯,要挨罚咯。”“上次我也是因为这个挨罚的,疼死我了。”
殷故闻言,嘴角不自觉的高高扬起,伸出双手,眯眼笑道:“先生可要罚我?”
身后的商涟见状,连忙好声劝道:“先生息怒,殷公子今日才来,不懂规矩,我好生看着他,不让他再乱翻书页就是……”
殷故疑惑的回头看商涟,心道:“这人怎么总替我说话?他就看不出我是故意在讨打吗?”
云文听商公子所言,心道:“也是……殷公子不识字,我这般苛刻,也实在不该……”
故而他轻叹声气,眉间不悦也松了一松。
接着云文道:“罢了,明日你们两个将位置挪到前排去,免得你们再出小动作。”
又没讨着打,殷故心痒难耐。
商公子又是好心一片,殷故无处可怪,只得憋屈着,整堂课都托腮低脑,无精打采。
下课后,云文叫殷故留下,他到殷故书案前,为他铺开白纸,道:“今日还是该罚你的,否则学生们会说闲话。”
殷故听罢,顿时来了劲儿,兴奋道:“真的?!”
云文点头,递上一支笔,道:“对,所以现在要罚你抄书。”
“……”
殷故低头看看笔,又抬眸看看云文,表情愕然:“啊——?”
云文语气非常笃定:“嗯,把今日所学,抄十遍。我去采买食材,回来时你若还未抄完,我便等你抄完了再做饭。”
殷故听罢,苦笑道:“云先生,你这也太狠了吧?十遍,得抄到猴年马月啊?恐怕还未抄完,我已然饿死也。”
云文未看他表情,还贴心的帮他把书翻到那页,神态自若道:“我今日已是心软了。往日,其他人都要抄五十遍以上的。”
殷故继续苦笑道:“那你……要不要再心软一下,五遍,五遍怎么样?”
云文面容和善,抱起手臂道:“再说,便加到二十遍。”
殷故立马提笔蘸墨,下笔如鬼画符。……准确的说,确实是鬼画符。
云文见状,不由面上犯难——他从未见过能将字写得如此抽象之人!
云文无奈叹了声气,一手将他手覆上,一手调整他的手指,温柔念道:“殷公子,不是这般握笔的。是这样……这只手这样……”
殷故满脸痛苦,手指僵硬的任由云文摆弄。
这笔在他手上,真是怎么拿都不对劲。
殷故逐渐找回了曾经弃文从武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