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宁洛一行人出来时,那铜像已经消失了,留在神台上的只有一抔灰尘和一张符纸。
消失的铜像在观内引起一阵轩然大波,好在陈仙君早有先见,将沽鹤观闭观三日的告示早早贴在了大门口,此事只有观内道士知晓。
出鬼岭之前,陈仙君因为使用血咒超度,而一度陷入昏迷状态,最后是三扬将随身携带的灵丹妙药给他服下,才得以苏醒。
出鬼岭之后,陈仙君更是要去忙道观里的各项大小事情,顾不上宁洛他们了。
宁洛怀抱着白玉扇,迈着沉重的步伐踏回书阁,殷故止步于门外,回身直接将三扬给拦了下来。
三扬微微蹙眉,看着他,却未说什么。
殷故也望着他,沉默良久。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
许久,殷故暗叹声气,道:“多谢你,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三扬面无波澜:“我是来帮宁洛的,跟欠不欠你人情无关。”
殷故抱起手臂,一边嘴角冷冷抽了一下,道:“小郎君欠你人情,和我欠你人情,本质上没有区别。”
三扬用他那张刚正不阿的脸冷冷说道:“我帮宁洛,不需要他欠我什么。”
殷故扬起了一丝假笑:“你待我家小郎君可真不错,早知当日大婚就该给你发封请帖的。”
三扬眼眸沉了沉,道:“那日我不知情,没能到场。我同宁洛说过,日后我会补份贺礼给他。”
殷故皮笑肉不笑的功夫见长,他盯着三扬,又道:“不必这么客气,婚后我与小郎君日日夜夜都挺忙的,恐怕是抽不出时间接待你。”
三扬道:“也无需你接待,我见宁洛就好。”
殷故还想回些什么,却突然被宁洛一把摁住肩膀,顿时一怔,老实许多。
宁洛对三扬无奈的笑道:“抱歉,方才想事情出了神,把你们给忘记了。”
三扬微微垂眸,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完完全全变得柔和许多:“无妨,没打乱你思绪才是最要紧的。”
宁洛明显听见殷故在旁边暗暗龇牙。
三扬这家伙虽然总是伴着一张脸,对什么人什么事都公事公办刚正不阿,平时说话的语气也冰冰冷冷的,所以方才语气的转变显得格外突兀和刻意。
宁洛笑容僵硬,挠了挠头:“没有啦,我想的都是些小家子气的东西。三扬将军,今日多谢你了,实在不知……改拿些什么做谢礼……但又觉得让你空手回去不太好……”
三扬闻言愣了一愣,随后嘴角又扬了起来:“无妨。本就是我自愿来的,无需为我准备什么。”
殷故附和道:“嗯,三扬将军如此刚正,应该也不是为了谢礼才来斩妖除魔的。”
宁洛总觉着,殷故是在暗戳戳的赶三扬快些走。
殷郎又吃醋了吗?
宁洛无奈,又觉着奇怪:分明三扬将军刚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的一同伐完鬼岭之后醋坛子又翻了呢?
宁洛一面假笑着,一面在脑子里疯狂回忆。想想自己应当也没有和三扬有过过于亲密的接触啊,这醋坛子怎么翻得莫名其妙的?
但就在天庭被百位神官为难之事,宁洛觉着无论如何都该好好答谢人家才是。
于是宁洛道:“但三扬将军在天庭替我与仙君解围之事,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的森·晚·。嗯……若三扬将军不急着走,也不嫌弃的话,我为将军作幅画像,赠与将军可好?”
此言一出,三扬的眼睛立马亮了:“不急着走。”
宁洛眯眼笑道:“那三扬将军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准备笔墨纸砚来!”